阮青山涉嫌放高利贷高达五万元,还雇佣周强等人恐吓借款人,更甚者强迫借款人从事不正当交易,已经构成刑事犯罪,估计要判处三到五年有期徒刑。
阮玉霞则被家里人保释出来。
父亲锒铛入狱,工厂更是把阮玉霞开除革职,一家人哀哀戚戚,只觉得生不如死。
阮玉霞想起周强去钱名珍家里收钱回来后,就被公安逮捕归案,事出蹊跷,肯定跟文青有关。
她跑到文青家纠缠钱名珍,哭诉着说她好心帮钱名珍,钱名珍却恩将仇报,害她家破人亡等等……
钱名珍有苦难言,生怕她做出过激的行为,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
“阮玉霞,你干什么?”
文青看到大杂院里的其他人都在探头探脑,一脸八卦的样子,气得将阮玉霞拉到房间里,眉宇间全是怒色道。
看到文青时,阮玉霞气血上头,抬手就要打向她,骂道,“文青,都怪你,你害惨我们全家!”
文青往边上一闪,她扑了空,摔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你们都欺负我!
就算我爸是放高利贷的又怎么样,他帮人解决了燃眉之急,是你们不懂得感恩。钱收不回来,我们也要承担风险的。
你们妒忌我们,向公安举报他,害得我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阮玉霞哭诉着,眼睛赤红,像是困兽一般,狠狠发泄着内心的悲愤。
钱名珍站在门口,默默地垂泪。
她没想到沈知诚把阮青山告了。
阮玉霞是很可怜,可阮青山父女为了高利贷逼死了几个人,天理不容,法不容情,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后果负责。
“这是一千块。”钱名珍把一千块递给阮玉霞,淡声道,“我欠阮家的钱,如今两清了。”
阮玉霞从地上爬起来,身体摇摇晃晃的。
她手里紧攥着一千块,愤怒令她的面容扭曲,满眼怒火。
果然是文青设局害阮家的!
钱名珍有钱,却不肯还给周强,非要缓两天,无非就是想搜集证据,置阮家于死地……
亏她还担心钱名珍被文青骗了,劳师动众带着人救她。
“钱老师,要不是从我爸那里借钱给你渡过难关,你们母子早就死了!”
“你一直教我们要讲良心,可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阮玉霞笑得狰狞,盯着钱名珍,嘲讽道,“恭喜你,为了钱出卖了良心。”
她的话如一把无情利刃,狠狠地戳向钱名珍。
钱名珍的脸青白交织,痛苦道,“不,不是我害你的……”
“不是钱老师干的,是我。”
沈知诚从外面走进来,目光清朗,冷声道,“阮玉霞,在你眼里,高利贷能急人所需,可你知道周强暗地里做了什么勾当?
周强拍下大学生裸照,逼迫他们从事非法交易,好好的大学生,一辈子毁了。
他害生意人走投无路,债台高筑,只能跳楼身亡。
一个单亲妈妈从六百块的贷款,变成了一万块,最后她只能抱着年仅六个月大的婴儿跳河自尽……”
沈知诚的眸光一寒,“没有阮青山的默许,给周强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现场一片死寂。
阮玉霞也没想到,父亲跟周强瞒着她,干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
她的眼泪婆娑,泪水模糊了双眼。
尽管知道父亲不是好人,可他对她却是百依百顺,没有父亲,他们一家人还在乡下刨土……
“不,你说的不是真的!”
阮玉霞像是疯魔了一般,瞪大双眼,缓缓地扫过沈知诚,目光落在文青脸上。
“文青,我知道你妒忌我过得比你好,你为了报复我读书时期诬蔑你偷东西,所以,你报复我!”
“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阮玉霞不听钱名珍的劝告,从大杂院跑了出来。
她脑子浑浑噩噩,不知何去何从。
最后,她来到公共电话亭,拨通了未婚夫罗子城的电话。
还有两个多月,他们就要结为夫妇了。
阮玉霞早早就将自己给了罗子城,在她心里,他们已经是真正的夫妻了。
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听。
总算接通了,那头响起了罗子城慵懒的声音,还伴随着女人的声音。
阮玉霞鼻子一酸,泪如泉涌道,“阿城,你在哪里,我、我好想你……”
电话那头半天没有反应。
“阿霞,对于伯父的遭遇,我深表同情,可我是我们家的顶梁柱,我必须保住我的工作……”罗子城深吸一口气,语气狠绝道,“我们分手吧。”
阮玉霞:!!
一阵天旋地转后,阮玉霞咬紧牙关,怒骂道,“罗子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没有我爸,你不过是穷酸小子,狗屁都不是。你想要过河拆桥,我不同意!”
罗子城一向对他们家毕恭毕竟的,他们家才倒台,他立即翻脸不认人。
人性,真的经不起考验。
阮玉霞还想着攀上夏池雨的关系,在京城立足后,立马把他接过来。
“阿霞,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烟烟喜欢我,只要我跟她在一起,纺织厂的工作就能保住了。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你。跟你在一起,只为了得到工作而已。
你如女王一般高高在上,你的亲戚朋友总是拿我是穷酸小子开玩笑……”他的声音淬冰一样,“你不知道,我无时无刻都想着逃离你。”
“现在好了,你可以毫无牵挂地追随夏池雨,如果她还愿意帮你的话。祝你好运。”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阮玉霞的心情跌落谷底,没想到罗子城跟副厂长的女儿搞在一起了。
一夜之间,她变得一无所有。
她瘫坐在地上,哭干了泪。
但罗子城的话也提醒了她,阮玉霞怀着对文青的仇恨,敲响了夏池雨房间的大门。
“阿雨,你能收留我吗?我什么都能干,只要你肯带我去京城。”
阮玉霞眼底迸发出仇恨,跪倒在地,哀求道,“我知道你讨厌文青,我也恨她,她害我变得一无所有。
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成为你手中最锋利的刀刃。”
阮玉霞抹去眼角的泪水,语气坚定道。
夏池雨双手环臂,看着她这张梨花带泪的脸,倒也楚楚可怜,别有韵味。
“想要我收留你,可以,不过你要证明给我看。”
夏池雨找到一套性感的红色低胸长裙,扔给她道,“你帮我勾引一个人,我就带你去京城。”
阮玉霞惊得张大嘴巴,脑子一片混乱。
让她出卖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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