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噙修的眼泪就要流出来,他摇着头,说道:“你睡得太久了,我都等得着急了。韩惠那个女人……”
“别说了,帮我转院吧。”楚楚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傅噙修想了想:“你现在的状况不适合转院,医生也不会同意的。”
“这几天来的人太多了,我都不能安心养病了。”楚楚气若游丝地说道。
现在只要楚楚在自己身边,只要她活着就行,无论她提出什么要求,哪怕要天上的月亮,他都会拼劲自己的全力去尝试。
楚楚换了普通病房。
他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房门,楚楚躺在靠门的这张床上,这间病房里有三张床,靠窗的那张床没有人住,旁边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小男孩,他看见傅噙修进来眼睛睁大滴溜溜地跟着他的动作转动。
傅噙修对着小男孩笑笑,蹑手蹑脚地走到楚楚的床边坐下,楚楚正安静的睡着,气色看上去比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好多了,他原本不安的心在那一瞬间放了下来。
他想去摸摸楚楚的额头,但是他又害怕自己的动作会让楚楚睡不安稳,于是他踌躇了一会儿又把手收了回去。
“哥哥,这个姐姐怎么了?”小男孩的声音在傅噙修的身后响起,把傅噙修吓了一大跳。
他转过头伸出手指靠在自己的嘴边做出了一个“嘘”的动作:“小声,姐姐在睡觉呢。”
小男孩懂事地点了点头:“刚才姐姐被好多人推着进来了,她一直在睡觉,她是不是很累呀?”他的眼睛里满是儿童的纯真可爱,问出的话却让傅噙修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是啊,她很累的,都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觉了。”
小男孩做出一副很理解的样子:“嗯,是啊,我妈妈有时候在我睡觉前给我讲故事的时候讲着讲着她自己都会睡着呢,是不是女人都喜欢睡觉啊?”
“你妈妈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呀?”傅噙修问小男孩,他从进来到现在竟然没有发现他有一个家长的。
“妈妈要晚点才来,她说如果她不上班的话就没有钱给我治病了……”小男孩说到这里的时候头低了下来,似乎是自己做错了事一般。
傅噙修看见他的这个样子突然觉得心里一阵心酸:“那你每天都是一个人在这里住的吗?你要吃饭喝水怎么办?”
小男孩指了指床头的柜子上的一个搪瓷大缸子:“妈妈每天都会在里面装很多稀饭,我要是渴了就喝里面的汤,饿了就拿勺子挖里面的粥喝。”
“小朋友,那你爸爸呢?”傅噙修听出了一丝不对劲,小男孩从头至尾一直在讲他和妈妈的事情,却决口不提他和父亲的事。
小男孩瞪着天真的大眼睛摇了摇头:“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爸爸,一直都是妈妈在照顾我的。”
这时候,一个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傅噙修抬头一看是一个二十来岁的摩登女人,看上去很劳累的样子,一推开门就冲小男孩走来。
小男孩看见女人马上从病床上坐起来,兴奋地叫了一句:“妈妈!”女人看见小男孩活泼的样子很是开心,她抱着小男孩在怀里亲了亲,然后看向一直看着他们的傅噙修:“新来的?”
傅噙修看看躺在床上的楚楚,对着女人说:“我……朋友生病了,我叫傅噙修。”
女人点了点头,把男孩放下盖上了被子,直起身对傅噙修说:“我叫林芳芳,是他的妈妈,他叫林小帅。”
傅噙修感慨着走到楚楚的病房门外,却看见林芳芳在走廊的长椅上抽着烟。
林芳芳看见他来了,慢吞吞地挪出一个位子:“坐吧,聊一聊。”
“那是你在乎的人吧?”她说话的时候已经把烟掐灭了,然后随手点起另外一根。
林芳芳狠狠吸了一口烟看向对面斑驳的墙壁:“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我们家小帅要是有你这样的人再多一个来关心他就好了。”林芳芳说完这句话低下了头,傅噙修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来自她身上的悲伤。
“小帅的病怎么样了?”傅噙修很替那个活泼聪明可爱的小男孩担心,他才这么小就要每天住在医院里,他一定没有自己小时候那样美好疯狂的童年。
“小帅的爸爸,当年被人陷害进了监狱,被判了死刑。不过死了也好,小帅受苦的样子他看了会难过的。”
傅噙修先前听李小帅说起过自己爸爸的事情,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情况,傅噙修想起小帅可爱的脸庞就既难过又气愤,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具体情况你知道吗?”傅噙修感到有些好奇,隐隐约约中他觉得这件事情好像和自己有什么关联。
林芳芳笑了笑对他说:“朋友醒了该找你了,小帅每次醒的时候都找我找的非常勤。”
傅噙修听见她的话马上就联想到了一只睡着的楚楚,于是他急忙站起身,推开病房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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