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婉拒
她和她斗了大半辈子，又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她自知身份家世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姜清月了，若是能嫁一个好夫家，或许还能为自己扳回一城。
林栖若自幼没有双亲教导，在风月地长大的她几乎从未想过自己人生的第二种可能性。
也从未细想过宸贵妃把她送去女官学校有何用意，更不认为凭她自己的努力，能做出什么成就来。
她始终坚定不移的认为，唯独嫁得一个好郎君，才能堵住那些悠悠众口，叫再也没有人敢轻视自己。
是以，家世品貌皆为上乘的叶玉竹，便成了她当下唯一的救命稻草。
哪怕他不爱她。
何妨他不爱她。
掌心中的衣袖绣着竹叶松柏，衣料摩擦泛起细细的灼热，他含了分不耐，问她究竟想做什么。
而林栖若笑得苦涩，几乎用尽生平卑微言语，“公子，我愿做平妻。”
“你喜爱谁都不要紧，我不在意的，玉竹哥哥，你与她恩爱齐眉都不要紧，我只求一个平妻之位”
林栖若泪眼婆娑望着他，见得叶玉竹神色闪过一丝犹豫，心中紧张忐忑的几乎喘不过来气。
可她坚信，自己这个请求他没理由拒绝。
当初自己一个最低贱的舞女，谢景行都能违逆公主夫人而纳了她进门，如今她再怎么说也是宸贵妃名义上的侄女，身份尊贵不同往日。
如今不求为正妻，只求一个平妻之位，叶玉竹有什么理由拒绝？
换言之，他们叶家不过一个文官而已，难道还敢拒绝贵妃抛出的橄榄枝么？
叶玉竹眉心微微拧起，似是在思索，又似是在犹豫，回过神来，见着女子眼巴巴看着自己，他到底还是心软了。
“罢了，情之所至，我也不好多加苛责，本想把此事告知贵妃，让她以后莫要再纵着你胡作非为，只是”
他看了一眼林栖若，到底还是说道，“算了，我就不与贵妃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林栖若眼中的火一寸一寸，黯淡，熄灭。
她原以为他是在考虑此事的可行性，却没想到自始至终，他竟连想都没想过。
甚至第一反应，是在考虑要不要把此事告诉宸贵妃。
他的心中，竟是从未有过自己的一丝一毫的容身之地。
林栖若只觉得心口几乎要沁出血来，她虽不是第一次嫁人，却是第一次爱人。
从前对谢景行皆是心机手段，从未如此赤诚相待的爱过。
所以也从来不知，原来被自己所爱之人抛弃，无视，辜负，竟是如此的痛彻心扉。
大脑混混沌沌之间，她痛得快要无法呼吸了，只觉得那许多旧忆重重叠叠，她倒是终于后知后觉起来，当年自己横刀夺爱之时，姜清月是否也曾这般万念俱灰过？
她那时候连孩子都有了，夫君被自己迷的五迷三道的，甚至还在自己的撺掇下换了孩子。
那个时候，姜清月是否也是如此之痛？
她心头陡然蔓延起一股异样的情绪，可此刻容不得她再追悔，因为叶玉竹已经径直行至门前，便要离开。
她彻彻底底的失了办法。
“玉竹哥哥！”
她破釜沉舟般喊了这么一句，语气似是含了无尽的刚烈与坚毅，只是下一秒，她便褪去了自己的衣衫。
在眼前男子一寸一寸变得惊诧近乎惊恐的目光下，她笑得苦涩，笑得无奈，只是手下动作却是始终未停。
衣衫剥落，雪白的酮体显现，全身上下只剩一件艳红色的肚 兜，鲜艳夺目几乎刺了人的眼。
这下，轮到叶玉竹慌了。
他下意识便要夺门而出，却被林栖若紧紧拦在门前，他想扒拉她，却不敢碰她。
“叶公子，我今日已经被你看光了身子，你若不娶我，便是存心要逼死我！”
无计可施之下，林栖若早已破罐子破摔，冷冷逼视着叶玉竹，显然是不可能放他从此处离开。
叶玉竹略有些狼狈的闭上了眼。
他知晓自己不该这样方寸大乱，也知晓这女子竟做到这般地步，委实是家风不正。
他有一千一万个理由说服自己不必被此拿捏，可，当一个活生生的女人不穿衣服在自己跟前，口口声声说要嫁给自己，他却不能不乱了心神。
“林姑娘，请你自重，我”
叶玉竹已然是仓皇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可，林栖若望着他通红的脸颊与耳垂，脸上却是浮出一股势在必得的笑。
她今日把人诓骗来了此处，就没想过让他安然离开。
是以，在确认屋子的门锁上好了的情况下，她身形微微一动。
下一秒，不等叶玉竹反应过来，她就欺身上前，紧紧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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