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一个学渣,突然得到了学霸笔记,告诉你按照这上面学,保证你考不上华清也能上一本是什么感觉吗?
知道一个身无分文的人,突然告诉你你有个有钱的远房亲戚,去世后把遗产都留给你是什么感觉吗?
赵燕就是这种感觉!
其实跟家里做饼子、盒子差不多,但很多细节都不同,就说调馅儿的作料,有的都没听过。
见孙红梅拿着陶盆去弄面粉准备揉面了。
“大嫂,我也想试试,要不咱俩一块做?”
孙红梅:又想跟我比?
“行啊,只要娘愿意你就做呗。”
打从上回知青选人做饭没选她,孙红梅心里就窝着火。
连老三媳妇都说赵燕做饭比自己好吃,孙红梅就叫大伙儿看看谁做的才好吃!
赵燕去问卫翠英行不行。
“有啥不行的,你俩都少弄点。”
要是按照孙红梅平时的量弄大半盆,双倍,好吃还行,难吃要吃到什么时候。
见赵燕弄完面粉,把揉面盆端她那屋去,又跟卫民说了声,借用他们那屋的暖瓶,就他们这屋的暖瓶里还有热水。
“奇怪,拿暖瓶干啥,屋里又不冷,揉面还非要用热水?”
孙红梅脑袋越来越歪,赵燕提着热水却突然回头,她脑袋一缩,正好撞墙上,脸皱在一起捂着脑袋缩回去了。
听着声音就疼,赵燕哼了声,把门帘子放下来。
不管能不能成,比赛期间不给她偷看!
揉面、醒面、调馅、包馅擀成饼,最后点火,用猪皮在铁锅上擦一层油。
原先用了大半年的猪皮黢黑黢黑,干脆扔了,直接从现成的半扇猪上割下来两块,上面带着厚厚的、冻住的白花花肥肉,跟热锅接触,发出细小的刺啦声。
把做好的肉饼放进去,底下火不能大了,又不能灭,要不饼就糊了。
赵燕有点忐忑,不知道做出来的怎么样,是她主动提出来要做的,万一做坏多打脸。
知道下午吃肉饼、带猪肉的!大眼几个人都有些坐不住,挨到放学恨不得扛起冯雪柔就往家跑。
不知道好不好吃,可进门的味儿太香了!
大头冲到灶台,对着已经出锅的肉饼咳嗽一声,卫翠英比他更快,端起高粱杆做的盖帘。
大头那蓄积起来的口水没地儿可吐了,咽下去尴尬得笑。
“奶,你那么激动干啥?”
还恶人先告状!
“你说我激动啥,不激动、手不利索,这个肉饼不知道就进哪个王八蛋嘴里了!”
大头故意左右寻摸着看。
“王八蛋,哪儿有王八蛋,王八下的蛋吗?我还没吃过,好吃吗?”
他就装傻吧他!
“别在这给我装傻,等你多长点心眼,再跟我抖机灵!不到吃饭谁也不许吃,谁吃了,等下别人吃他就别吃!”
着重看着大头。
大头:“听见没有,奶说了不许吃,不就几个肉饼吗,别馋的跟那啥似的,老卫家的人不能那么没出息!奶你放心,我看着他们!”
卫翠英:“真真,你帮奶看着。”
选大头?监守自盗顺便拉所有人下水还差不多。
三个小孩连同冯雪柔也不嫌冷,站那等着。
不能吃只看行了吧,闻闻味儿行吧!
那么香的味儿散在空气里,散也是散了,还不如让他们闻闻,别浪费了!
外面太冷,热气成了蒸腾的白气儿,仿佛使劲一吸,白气儿裹着香气儿顺着鼻子就进去了。
大眼越吸捂肚子的手越使劲。
“哥,我咋觉得越吸越饿了。”
“废话,光闻味儿就能饱了,还用吃饭干啥?”
大眼:“呃,大哥说的对!”
熬到做完肉饼不够,再来碗鸡蛋汤。
“赶紧进屋洗手吃饭!”赵燕招呼着。
孙红梅跟在她后头把两盖帘肉饼端进去。
没炒菜,今儿就是肉饼跟鸡蛋汤。
大头想抓,又被孙红梅拍了手。
“再等会儿!这盖帘是我做的、这盖帘是赵燕做的,你们尝尝谁烙的好吃。”
还有这种好吃!
总算没人管他了,大头左右手各自抓了一个,咬一口左手的、再咬一口右手的。
“大头咋样?”
孙红梅跟赵燕都等着他的评价。
他伸着脖子使劲咽下去,“没尝出味儿来,让我再吃几口!”
吃完这两个,后头两个才细嚼慢咽。
“我娘的好吃!”
孙红梅心想,亲儿子肯定向着亲娘,又问卫民。
卫民:“弟媳的好吃。”
孙红梅翻白眼,就不该指望他说自己好话!
“卫军?”
卫民:“我媳妇的好吃,媳妇你太厉害了,有点像那天吃的肉饼!”
冯雪柔:“确实是二婶的更好吃,皮子更薄,但是不破,里头的馅儿也香。”
孙红梅不信邪,尝了赵燕做的,肩膀耷拉下去。
她烙了那么多天的饼,还不如人家烙一次的!
孙红梅的模样叫人看着有些心软,这些天确实不知疲惫得做了好久。
“不就是烙饼,大嫂你想学我教你。”
“真的?”她会教自己?不怕抢她风头?
赵燕:“当然。多几个人会正好省的想吃饼都叫我做,我就得天天在家做饭了。”
孙红梅:“……”
嗯,有道理!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不一定徒弟学出来就差。
啊呸,什么徒弟师傅,没有没有,妯娌之间搞那么复杂干什么!
两个人挨着坐,赵燕边吃边说,其他人也听着。
做饭的老手一听就会,上手弄两回基本就熟练了。
孙红梅迫不及待,见饼吃完了,隔天又兴冲冲做肉饼,用赵燕教的法子。
“好吃!”
“稍微有点咸。”
孙红梅仰着脑袋,她就说她也行。
于是隔天还是肉饼。
所有人:“……”
赵燕叹了口气,故技重施又跑去问知青认字,然后做了酸汤饺子,直接拿酸菜调的味儿。
别说,东北人就好这个酸口!
孙红梅:“!”
又不得不低下头去问。
“老二媳妇,你能再教教我这个饺子吗?”
这个更简单,就是给汤调个味儿。
孙红梅学会了,又连着做了好几天酸汤饺子。
大头往教室一坐,周围的同学都捂着鼻子后退。
“咦,你身上什么味儿呀!酸臭酸臭的。”
大头:“你连吃一个礼拜酸菜,也我这味儿。嗝!”
那股味儿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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