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依旧躺着,如玉般的长指轻点着扶手。
宋荣脸上一片沉重,手里捧着一块令牌对着沈澜道:
“我……宋某知道沈家当年丢失了个小少爷, 宋某为此深感痛心。”
沈澜动作顿住,那双狭长极具压迫感的眼扫向他:“你说什么!”
宋荣腿软的厉害,他连额头的冷汗都不敢擦,继续捧着玉佩道:
“上天垂怜,竟让小少爷到了宋某的身边,宋某一直想将小少爷送回,奈何绞尽脑汁,费尽心思,也联系不到沈家,所以就……”
暗处的嘻嘻哈哈不敢置信。
先不说丢不丢少爷的事,就是这个低阶z国人,怎么能接触到国的家族禁忌。
沈澜额头青筋鼓了鼓,快速起身,直接掐上宋荣的脖子。
“呃……”
身体悬空,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甚至直接将他提了起来。
宋荣大骇,脸因窒息而憋的通红。
沈澜双眼阴冷,“你是如何得知,本座丢了个弟弟。”
“呃…救……”
宋荣心跳如鼓,恐惧袭上心头。
最近被瞳榆打压的很了,他竟一时失了理智,没有任何准备就来到了这里。
想到什么,宋荣连忙将黑色令牌举起。
沈澜眉目一敛,手一松,将人甩在地上。
宋荣倒在地上狼狈不堪,惧怕的一点点往后挪。
沈澜则是望着这枚令牌,眸光深沉。
他启唇:“沈家二十年前是丢失了个少爷,数年来一直在找他。”
宋荣大喜,忙爬过来:“找到了找到了,宋某养了他二十多年,是我养了他二十多年。”
沈澜抬手。
宋荣一缩脖子,双眼紧闭。
却不想肩膀上传来轻微的力道,原来是沈澜在给他拍肩上的灰尘。
宋荣狂喜,觉得自己的荣华富贵就在眼前,
沈澜漫不经心用手拍着他,嗓音不咸不淡的问:
“你是怎么知道他是沈家丢失的小少爷的?”
宋荣后背僵住,起了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我我我,当年……”
二十年前宋家还只是个小公司,宋荣一点世面都没见过。
直到那天,偏远的小城市突然来了位大人物,
市长都给跪了。
那些人身穿黑袍,脸上戴着面具,城市里凡是有点实力的都被叫去了。
宋荣那是第一次开眼界,他看到了好几箱金银珠宝钞票,也看到了如水缸般大的翡翠宝石。
黑衣人开口:“我们家小主子丢了,凡是找到者,这些就都是你们的。”
他看到一向高傲,用鼻孔看人的市长,跪地磕头。
“您您说这话就错了,能帮到您是我等莫大的荣幸,何谈钱财。”
他看到照片上的人,是个面容精致的蓝眼睛男孩,一身黑西装。
原来这就是会给他荣华富贵的小少爷吗?
黑衣人走动间腰间的黑色令牌轻晃,匍匐在地的宋荣抬头时瞥到。
虽然不认得这图腾,但宋荣深深记住了。
上天是偏爱他的。
两年后,他在孤儿院见到了瞳榆和瞳也。
就是瞳也除了眼睛,整张脸都毁了,满是蜈蚣似的疤痕血管。
宋荣当时被吓了一跳,这也怪不得秦雅叫他怪物。
本来宋荣以为自己看错了,毕竟蓝眼睛的人虽然稀少,但也不是没有。
可经过查看,瞳也脖颈间确实有黑色令牌。
二者已联系,这下能肯定了,瞳也就是小少爷。
宋荣本以为是上天怜他,却不想他却找不到那群人了,一切就像是没发生过。
就连问了市长,也是闭口不言。
宋荣褶皱的脸上带着谄媚,“宋某一直想联系上你们,但是人微言轻,这一等就是二十年。”
沈澜将手从他肩膀上挪下,姿态散漫的起身,眼睑耷拉着。
二十年前啊,那就只有是那个男人的要求咯。
他重新回到躺椅上,翘着腿漫不经心开口:“当年见到我弟弟的时候,可见到他身边有别人?”
宋荣被他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整的有些慌,一听到这个问题更慌了。
“有、有啊,有个跟班丫头,这丫头竟然对尊贵的小少爷进行辱骂欺打,我就将她赶了出去。”
他越说越起劲,唾沫横飞,完全沉浸在自己想象的世界里。
“您是不知道,这丫头粗鄙不堪,没有规矩,说话不清不楚,不像小少爷,吐字清晰,天资聪颖。”
种种迹象,都表明,瞳榆是个蠢笨没受过教养的仆人。
宋荣从一开始就是看不起瞳榆的,收她当女儿他觉得掉价。
瞳也小时候很是聪明,明明才五岁,却精通各国语言。
而瞳榆小时候就知道吃,大字不识一个。
瞳也小时候性子就冷,眼里全是冷漠和清傲。
而瞳榆就没点少爷小姐样,傻兮兮的见人就笑。
沈澜闭着眼,听着老不死的东西巴拉了一大堆自认为的事情
扯了扯唇。
在沈家,只有奴,才会被从小训练。
自愿签下合约后,他们将从小失去自由,没日没夜的接受各种训练。
而瞳也,是他们为瞳榆精心挑选出的奴。
或者说,保护者。
他自出生时就被盖上了瞳榆的印章。
就像嘻嘻哈哈,是他最忠诚的信徒。
正午的阳光格外刺眼,沈澜扬起手臂。
黑色令牌被他高举起,繁琐神秘的图腾格外明显。
呵呵,见到这东西,还真是不开心呢。
其实这些图腾也是字,是沈家这种隐世大族独有的传承。
‘奴。’
这是令牌上图腾的念法。
“那我弟弟呢?”沈澜开口。
暗处的嘻嘻哈哈竖起了耳朵。
总算问到宋荣想回答的了,他叹了口气,脸上有些沧桑。
“哎,我在这边的公司被资本打压的不成样,小少爷黏我黏的紧,我怕他出事,就把人送去了海岛。”
沈澜打了个哈欠:“是什么资本敢打压你?”
宋荣面色激动了起来:“是祁钺!您是不知道,当年欺负小少爷的女仆嫁给了祁钺!二人合起伙来欺负我。”
他边说边捂脸哭了起来,还指了指抱着纱布的胳膊。
“您看看,这就是那个女仆打的,她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个消音枪要杀了我啊!”
沈澜倒真的起身去看了,面色玩味起来:“这女仆真是太过分了,你想怎么解决她?”
宋荣眼里跳跃着兴奋的光:“必须让她的手脚也挨一遍枪子!然后再狠狠地打她脸,将她像狗一样关起来饿个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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