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这里,主任让我将这些销毁掉。”
白布被掀开,里面赫然是一枚通体纯金色的子弹。
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遍了也没有字母y。
两种子弹,两个方位,沈弋不可能同时操控。
但也不排除同伙的可能。
安抚好瞳榆后,沈澜对祁钺边走边说:“他不屑用这种手段。”
这种事,何须别人,他随手的事。
祁钺刚要说话,就和祁西撞了个面。
祁西退到一边,自责低头:“上次在医院太太被宋清姿撞到,弋神出现,扶了一把。”
连续六年夺冠的沈弋,拥有很多小迷弟,称他为弋神。
沈澜听后笑了,对祁钺扬眉:“听到没,他要动手早动手了,何必现在。”
祁钺语调端的散漫 ,字字诛心:“是啊,我听说他肩膀挨了一枪,还被人打了。”
沈澜笑容顿时僵住,转身就快步离开。
这家医院是祁家私开的,专为祁家服务,所以干什么都不会有人说出去一句。
祁钺将人暂时关在荒废的实验室内,沈澜刚推开门就愣住。
只见一个少年以羞耻的姿势被绑在实验床上,屁股撅的老高,嘴里塞着抹布。
他看到沈澜来了,顿时唔唔叫唤,身子不停地扭着。
沈澜简直没眼看,走过去嫌弃地给人解开。
看到那屁股还调侃了句:“呦,还挺翘。”
“呜呜呜呜!”
祁北在任尔东西南北风中是团宠,哪受过委屈,抱着沈澜的大腿嗷嗷大哭。
“爷,二爷!呜呜呜呜,弋神太过分了,他竟然将我,我呜呜呜呜!”
沈澜面色变了变,“你俩做了?”
祁北:“……”
他顿时哭得更大声,“不是!是他把我绑起来,自己跑了!”
祁钺知道这件事后,面色平静。
世界第一杀手,可不是想抓就能抓住的。
他和沈澜相识多年,对于他的三弟和大哥,除了传闻,了解甚少。
但现在……
祁钺手指玉白,慢条斯理,剥了颗荔枝。
病人瞳榆,柔柔弱弱,一脸娇气。
张开嘴咬住荔枝,含糊道:“还要。”
阳光照射下,祁钺唇角轻弯,美好的不真切。
三舅子。
我们来日方长。
*
天色暗了下来,整座小岛安静的可怕。
偶尔有几只鸟类飞过,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咕咕声。
不远处搭着好几座帐篷,宋清姿和一众黑衣人就住在这里。
凯森是出来小便的,眼皮耷拉着,走路都不稳。
没办法,刚刚和兄弟几个又喝了几瓶酒。
一抹鬼魅人影,倏然凑近。
月光下,那双冷漠的桃花眼危险而狭长,薄唇轻启。
“是你让她出了血。”
凯森吓得尖叫,可刚发出声便被人布料用力捂住嘴。
沈弋微垂眼睫,语气凉而淡:“你怎么可以先我一步。”
他像是在疑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凯森浑身汗毛直立,濒临死亡的巨大恐慌感席卷着他。
此刻他思维绝对的清醒,顿时心里有了猜测。
他最近让出血的人,只有瞳榆一个。
冰凉的东西抵在他心口,压迫感袭来。
同为杀手,凯森最是清楚这是什么。
“不……唔唔,饶!”
沈弋唇勾起弧度,长指扣动扳机。
特制消音枪发出轻微声 ,瞬间贯穿。
凯森瞳孔震颤,砰的一声倒地,嘴巴张大。
沈弋穿着白衬衫,歪头:“枪法是不是比你好?”
不偏不倚,子弹偏了心口一寸。
刚刚好的距离,不会立即死,他将享受长达半小时的将死之觉。
凯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是死死瞪着沈弋。
弋神!
是他,是他,他为什么要来插手这件事!
沈弋单手插进兜里,拿出来了把可伸缩的刺刀。
他在凯森身边蹲下,用刀拍了拍他手腕。
凯森浑身一抖,鼻腔发出呼呲呼呲的急促喘息声。
让我死!让我死!不不不!
沈弋脸上带着无辜的笑,慢吞吞用刀刃划破凯森的手腕大动脉。
濒死的巨大折磨让凯森目眦欲裂。
魔鬼!他就是个魔鬼!
穿着白衬衫的人走了,似高中校园里最不可触及的白月光。
单看外表,他干净无害,他是天使。
沈弋步伐轻松愉快,手中刺刀在他手中随意旋转。
忽的,顿住脚步。
月色昏暗,万籁寂静时。
一个超大的铁笼子闯入他的视线,以及被囚禁的人儿。
他垂着头,长腿屈起。
略显病态的侧脸可怕狰狞,搭在腿上的手更是青筋明显。
沈弋往前走一步。
他这人一向懒,懒到消息都是买的。
那边只说杀瞳榆的人就在这座海岛,叫凯森,没说这里人都是干什么的。
就是,怎么感觉看到了眼熟的人。
“抬头。”
沈弋居高临下,语气冰冷。
瞳也蓝眸一颤,缓缓抬头。
沈弋看到这张狰狞的脸毫不意外,眸光若有所思。
二十多年了,不仅妹妹,就连他都活着。
上天可真是……怜爱世人。
他开口:“怎么被关在这种地方,教你的东西呢?”
瞳也张张口,说不出话。
沈弋打了个哈欠,有些无趣。
随手将小刺刀扔进笼子里,悦耳清尘的嗓音有些慵懒。
“小废物怎么保护她呢。”
夜风微凉,透着独属于海洋的咸腥味儿。
瞳也发丝凌乱,干瘦单薄的手拿起刺刀。
嗓子嘶哑,声音勉强却字字铿锵:“保…护…她!”
以赛亚·永忠
翌日
“啊啊啊啊!”
刺耳的尖叫声把帐篷里的人都吵醒了。
黑衣人出来,对着宋清姿骂:“你怎么回事啊,吵吵嚷嚷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宋清姿恍若未闻,手指着一处继续尖叫:“啊啊啊!”
黑衣人转身去看,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凯森躺在海边,手腕搭在海里,血迹将这一片水域染成血海。
夏季闷热,那股味道越是凑近越是明显,尤其是——
宋清姿转身呕吐,吓得脸色发白。
只见他陷入水中的手腕已经被鱼啃食的白骨森森,满脸苍蝇,蚂蝗…
黑衣人也吓得后退,忙摆手,“快快,把人推海里去,呕。”
宋清姿脸色更白,这句话完全视人命为蝼蚁。
这群人不是好东西,她不能坐以待毙。
休养了几天,瞳榆今天准备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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