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钺穿着黑色家居服,眉眼冷峻,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气越发明显。
瞳榆蹦跶着过去,刚要说话,便被捏住脸。
身形颀长的男人弯下腰身,动作随性自然,却也极致优雅。
嗓音清透,带着一点水气滋润过的微哑,分外撩人:“今天吃了几根糖?”
瞳榆嘴角被拉着,说话吱吱呜呜:“第、第五根。”
嘴巴撅着,眼睛睁得圆溜溜,看来是不爽了。
祁钺又捏了捏她脸,语气平淡:“嗯?”
瞳榆很气,冲他呲了呲牙:“七根,泥满意了吧。”
祁钺唇翘了翘,对祁伯道:“夫人心善,自愿将这些棒棒糖全送去福利院。”
“哎好好。”
祁伯笑呵呵点头,嗑的嘴角压都压不住。
嘻嘻哈哈依偎在一起,盯着他俩,眼神迷恋。
啊~~~这就是传闻中美好的爱情吗?啊~~~
沈澜咬了咬后槽牙,脏话在口中辗转绕了一圈。
最后他只是轻啧了声,拿抱枕盖住脸。
眼不见心不烦。
啧,突然想把沈弋拽过来。
估计这人眼都能气红,二话不说逮着祁钺就干。
瞳榆被搂在人怀里,气的不行。
糖全部没了!她才不是心善!
对于这件事,沈澜还是有点赞同:“糖怎么能当饭吃,牙还要不。”
瞳榆不搭理他。
沈澜又问:“哪个口味最好吃?”
瞳榆搭理,眼睛亮亮:“草莓和香橙!”
祁钺无奈,瞳榆和沈澜在某些方面还是挺像。
瞳榆在他怀里探了探头,确定室内只有自己人后。
起身去把窗户关上,又去把门关上,狗狗祟祟。
祁钺和沈澜好整以暇,望着独自忙碌的人。
瞳榆面色沉重,用一种包庇罪犯的眼神盯着他们,“那谁是不是死了?”
沈澜被她这样子逗笑,在沙发上翘着腿,“你说的谁啊,死的有点多。”
祁钺眉眼蹙起,有些不悦沈澜和瞳榆说这些。
在他心里,瞳榆始终是个单纯需要细心呵护的乖宝宝。
瞳榆道:“就宋清姿,你们是不是给人弄死了?”
她说这话就像说吃饭,无所谓的很。
祁钺垂下眼睑,眸色稍稍暗。
她若是能接受就好,z国这边,估计不会待太久。
别说,沈澜都不知道这人是谁。
还是嘻嘻上前道:“噶了,都噶了,火烧了。”
瞳榆又问:“宋荣呢?”
警察那边的消息是这俩人都畏罪潜逃。
和瞳榆知道的消息有误,她早就知道这俩人是黑心肝。
沈澜勾起唇,双臂放在沙发侧,尊贵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
“想让他死吗?”
就算不想,这人估计也活不了多久。
瞳榆毫不犹豫地点头:“死了吧。”
安心。
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漠,祁钺精准捉住。
晚上
瞳榆在楼下看了会电视剧就困了,被祁钺抱回了楼上。
沈澜在门口冲他使了个眼色,神色玩味。
祁钺冷漠无视,但还是去了瞳榆的书楼里抽了三本书出来。
负一楼
不仅有着大型豪华私人影院,还有一座看不到尽头的酒窖。
沈澜靠在酒窖的真皮沙发上,手里拿着瓶白开水
他扯唇嗤笑:“我说祁钺,你那么抠啊。”
自己喝上亿的藏酒,给他喝几百的白开水。
骨节分明的手将酒杯放下,慢条斯理,不急不缓。
祁钺眉梢微扬:“我为什么不能对你抠?”
沈澜差点脱口而出一句:老子他妈是你二舅子。
但话到口中,他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了。
原来在这儿等他呢。
都说祁家长子,高不可攀,清贵冷淡。
依他看,就是满肚子坏水,奸诈小人。
瞅瞅把瞳榆这死丫头哄的,都哄成翘嘴了。
嘻嘻哈哈敲了敲门,两人推着一个被绑在轮椅上的人进来。
哈哈临走时,还放下了三份资料。
“唔唔唔!”
轮椅上的人不停发出动静,眼珠死死盯着祁钺。
祁钺撩眼无视,随意翻了翻。
沈澜手中水瓶在空中成一抹漂亮的弧线,重重砸在不安分人的身上。
宋荣面目全非,手脚都被石膏固定,头发秃顶。
看起来像是个八十岁的老汉。
突然被这么一砸,他彻底老实,根本不敢挣扎。
对沈澜的恐惧,已经刻进他骨髓。
沈澜对祁钺道:“喏,人还没死呢,我可花了不少药给他吊命。”
祁钺手里拿着份人的资料 ,上面赫然写着:李深。
省长。
沈澜道:“这老头和李深串在一起埋的局,嗤,还在老子面前装,真当我不知道。”
他侧头,对着宋荣勾唇:“说呗,你还想再被砍一只腿吗?”
这笑在宋荣眼里就是恶魔张开翅膀,他的一只腿……确实没了。
嘶哑粗粝的声音道:“当年我找到小少爷,告诉市长,可你们却消失无踪。”
他到现在都认为,瞳也就是沈家的小少爷。
“他知道小少爷身体的异样,知道他未来必有大用,便暗里扶持宋氏,他也从市长升为省长。”
说到这里,宋荣眼里划过讽刺
“他那天告诉我,您回国了,他想借用小少爷攀上您这条线。”
“可笑!”宋荣陡然握紧轮椅扶手,嘶戾大喊。
“我辛苦二十多年,凭什么要为他人做嫁衣!”
所以,他被李深的人带出京都后,便借机跑了。
狼狈的他跑去了尤山镇找沈澜,他想独享这荣华。
结果……
祁钺眼底冷意蔓延,这件事他早就知道。
不是不动李深,而是时机未到。
得先把他背后那只手揪出来。
突然,宋荣嘶哑着声音看向他:“女婿!我的好女婿!我是你们的爸爸啊!我可是养了瞳榆二十多年!”
正偷祁钺的酒喝的沈澜唇角一抽。
祁钺伸臂将酒杯抢过来,眼底冰冷一片。
他视线对上宋荣,薄唇吐字:“岳父大人?”
希望就在眼前,宋荣激动的舌尖打颤。
“是,是啊,您别听瞳榆嘴硬,其实这孩子内心是渴望父爱的,我是她的爸爸,我就是她爸爸啊。”
提起爸爸,沈澜面色一瞬苍白,瞳孔微颤。
这是他埋藏在心底最深的恐惧。
祁钺没理宋荣,起身去酒柜拿了三瓶酒。
径直放到沈澜面前,长身玉立。
价格上亿的藏酒,度数极高。
沈澜抬头,眸底荒凉,却冲他笑了下。
“我妹夫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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