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话的伊琳戴着白绒面具,嗤笑一声。
“底层人类!沈族早就将她抛弃,这次来定也是为抹除她。”
黑衣人,也就是伊森开口:“哦我的妹妹,不要活在自己的幻想中。”
伊琳握紧拳,满脑子都是那个优雅清贵的男人,妒意快要将她淹没。
门被敲了下,侍者将托盘奉上:“这是您拍下的三号物品。”
是个看似简约,却隐隐清透贵气的圆玉。
当时是祁钺叫价,但不怎么中途放弃了。
伊琳拿着玉石看,抿嘴娇笑:“他一定是因为祁叔叔资金紧张,没关系,我给他。”
望着匆匆跑下楼的伊琳,伊森眯眼笑了笑。
你最好把命交在这里。
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妹妹。
沈澜去拿东西,祁钺和嘻嘻哈哈负责将危险解决。
枪声四起,厅内大乱。
沈弋把瞳榆带到了一间隐蔽的破屋,留下瞳也转身就去接应沈澜。
瞳榆头晕眼花,胃里翻江倒海。
瞳也刚要去扶住人,便发觉不对。
本就不撑的旧门被疯狂撞击,还伴随着男人的低咒。
“妈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赶紧给我找!”
“快啊!找不到今晚就弄死你们。”
瞳也将瞳榆推到一个柜子后。
蓝眸明亮,语气认真:“姐姐你在这休息会,我又要去杀人了。”
似乎在他眼里,杀人只是件平常事,对生命没有任何概念。
瞳榆侧头看了眼,大约二十多人,魁梧壮硕,身着黑衣。
瞳也被沈澜训练后,速度越发快,招招狠辣,瞳榆亲眼看到他如何扭断一人脖子。
枪声刺耳,不一会人就倒了大半。
他们的注意力彻底在瞳也身上,瞳榆探出头,却不想瞳孔猛缩。
只见受伤的黑衣人在地上蠕动,血液拖了一地,他费力地将胳膊抬起对准瞳也。
黑衣包裹的手臂微突,手腕被露出一截绷带。
那是,袖剑!
而瞳也此时被三个黑衣人缠住。
趴在地上的黑人渗血的嘴咧开,眯眼瞄准脖颈,手腕翻转就要行动。
“砰——”
“砰——”
两道枪声刺耳尖利,势如破竹,一枚子弹打入黑衣人的手腕骨,一枚打入——他的脑袋。
瞳榆发丝凌乱,双手僵硬地握着枪。
脑海中是沈弋说的话,“快狠准!敢犹豫死的就是你!”
刚刚,要是犹豫一下,死的会不会是瞳也。
祁钺和沈澜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人瘫在地上,头发被灰尘弄的狼狈,双手握紧枪还保持举着的姿势。
几枪就帮瞳也脱了困,沈弋大步走过去。
这次不是居高临下,而是单膝平视。
桃花眼肆意,眉眼间尽是风华绝代。
“完美,优秀的小公主。”
或许,他可以让她成为下一个枪神!
祁钺说不出什么感觉,心口密密麻麻的刺痛,胸腔疯狂跳动。
有害怕,也有……骄傲。
将她抱起来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人在发抖。
直至快要迈步走出去时,埋在怀里的人抬起头,桃花眼直勾勾望着地上死去的人。
后脑的洞口血淋淋冒血,晕染了整个地面,他临死前还瞪大着眼,面容扭曲,满是痛苦不甘。
她杀死的第一个人,一枪爆头。
感觉,挺不错。
半响,祁钺听到句小声:“这枪,不好用。”
当真正杀过人后,对枪的彻底感悟也出来了。
祁钺无奈低叹,将人摁进了怀里,“睡吧。”
其实有把枪,他一直没给她。
瞳也星星眼,跟在身后小声夸:“姐姐真棒。”
都走了,就留下了沈澜。
嘻嘻哈哈歪歪歪??
主子这是怎么回事,见到小主子成长没点表情,还浑身颤抖。
嘻嘻小心翼翼:“主子……”
哈哈大气不喘:“歪?”
沈澜直直盯着倒地的尸体,血液已经晕染了一地,殷红的刺眼。
让他想到了一幕。
刹车声刺耳,血液猩红,满世猩红。
这是,瞳榆被狙击手打伤的那一幕,他亲眼目睹,不知不觉,都成了个小阴影。
嘻嘻哈哈不嘻嘻哈哈。
“主子,你到底走不走,他们都开车跑了。”
堂堂暗袂的第一把交椅,来了趟国怎么还有了矫情病。
“啥!”
沈澜回神就懵了,小破房尸横遍地,连祁钺瞳榆的影子都没。
操!
在所有人走后,小破房对面房子,缓缓走出一人。
是伊琳,她亲眼看到了沈弋将人放在这,便安排了自己的人来刺杀瞳榆。
却没想到,她身边那个少年看着弱不禁风,竟然那么强,一人解决了她二十多名精英。
刚刚祁钺将那女人抱出来的时候,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像对待世间珍宝,易碎娃娃。
伊琳用力握紧玉石,嫉妒如野火般蔓延焚烧。
眼眶悄然红了,贝齿轻咬住唇。
为什么呀,这么多年他不曾看她一眼,却对别的女人如此。
出了黑市刚上车,瞳榆就黏人的紧。
祁钺肆意敞开怀抱,胸膛宽阔,脑袋拱的地方也宽,格外有安全感。
男人一手拽过空调毯,一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温柔低沉的声音好听极了,一下一下撞击着耳膜,“瞳宝很棒,我们的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
瞳榆点了点脑袋,又往人怀里拱,似乎怎么都不够,非要融为一体。
祁钺无奈叹息,低头间微凉的唇就凑了过去。
鼻尖气息缭绕,是很舒服雅致的清香。
瞳榆很喜欢,这个姿势也喜欢,主动仰起了脑袋。
他内敛低沉,极尽温柔,不急不躁。
瞳榆心脏怦怦跳,闯入那双勾人深邃的浅褐色瞳孔,仅一眼,便不可自拔。
祁钺真的长在了她所有的审美点上。
刻在骨子里的教养和从容优雅,是瞳榆最是迷恋的。
当然,还是脸排第一。
前座开车的沈弋:“……”
后视镜看的清清楚楚,他们不知道还有个人吗?
本来开车不该是他的,但东西南北染了血。
沈弋下颌绷紧,忍无可忍,车速猛地加快。
后座的俩人猝不及防被这一晃,唇瓣碰触的越发深。
祁钺唇角翘起浅浅弧度,抱着人又啄了下。
瞳榆脸颊红扑扑,继续埋在人怀里当乌龟。
凌晨一点才回到祁家。
瞳榆昏昏欲睡,忽的听到微冷的声音,“怎么认得袖剑?”
常年被关起来的豪门小姐,袖剑只露出一角,常人只会以为是绷带,看她当时的反应,应是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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