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眠呆了会,怎么办,忘记那个人的名字了。

    过了会,从包里掏出个草莓干嚼吧嚼吧,才灵魂归位。

    “想起来了喔,叫沈夜!”

    沈夜,沈夜……

    瞳榆在心底将这个名字深深刻入心底,厌恶恨意充斥进心底。

    突然,她骤然抬眼。

    姓沈。

    怎么会那么巧啊,都姓沈啊。

    黑衣人的话语似还在耳边‘家主令,不得伤害二少三少’。

    瞳榆眼睫颤了颤,有些发晕。

    年眠及时将人扶住,“怎么了?你认识沈夜?”

    她想到了今早容野跟她说的【此人城府极深,权势滔天,和我们多有往来,对上的话,魔域只有四成胜算。】

    能让容野这么说的,她还真想见识见识。

    瞳榆舌尖被狠狠咬破,她抿着嘴巴,任由血腥疼痛扑面而来。

    沈夜沈澜沈弋!

    呵呵。

    真的有点可笑了。

    傅执渊快步而来,先是捏了捏年眠的后脖颈。

    才对着瞳榆礼貌点了下头:“刚刚路过,见着祁钺醒了。”

    他真没干什么,还没来得及算账他就瞬间醒了。

    不过也正常,像他们这种人,即便睡觉精神也是紧绷着。

    祁魇刚要进来看儿子,便被瞳榆一脑袋拱开了,拱的老远。

    祁魇:!

    他当即气的指着她:“没规矩!”

    瞳榆鸟都没鸟他,飞快向祁钺那边扑过去。

    祁钺靠在床上,气色好了点,见到她当即展开了双臂。

    瞳榆没扑进去,只是像他刚刚那样趴着床头,仰着脑袋问他:“祁钺,你伤在哪儿了?”

    她脸色也不好,眼眶红红,仰头时像是个无助幼崽,可怜巴巴的。

    祁钺抬手将人拽进了怀里双臂紧紧揽着,唇角亲了亲她眼睑。

    “又哭了?”

    瞳榆抽抽鼻子,埋在他脖颈闷声:“你们一个个都不拿命当回事,我可不得练练,以后哭灵用。”

    祁钺被她逗笑,大掌一下一下顺着她头发。

    “嗯,我保证,没有下次。”

    国才是他真正的地盘。

    这次……

    没了眼镜遮盖的浅褐色眸染上墨色,是计谋得逞的精光。

    脑海里不由想起沈澜沈弋见到沈奴时的绝望,大抵他们心彻底凉了吧。

    那就请安安分分,不要再打着将他的瞳宝带回沈族的想法了。

    沈族旁支众多,沈夜又阴晴不定,上上下下看他不顺眼的人众多,二房那边不省心,三房那边更是龙潭虎穴,更别提那最是严厉古板的六位长老。

    他家瞳宝就该好好和他一起去看紫藤树,不稀罕参加宫斗。

    这边瞳榆已经扁着嘴扒拉他衣服:“我瞅瞅到底伤了哪。”

    祁钺将人摁住,长指戳了下她脸:“真的,小伤。”

    瞳榆闹腾的很,继续扒拉他衣服:“不信不信。”

    祁钺也随她了,两只手枕在了脑后,唇角始终带着宠溺的笑。

    忽的,和一张老黑脸对上。

    祁钺眉梢微挑,虚虚弱弱开口:“瞳宝,亲一口。”

    瞳榆现在对他是有求必应,听话地仰头啄了他一口,还安抚般揉了揉他脑袋。

    祁魇吃了一麻袋的狗粮,是黑着脸脚步沉沉离开的。

    这边瞳榆也找到伤口了,在腰腹,还有一处在肩颈。

    瞳榆扑在他身上已经导致伤口又裂开了,她吓得赶忙想起身,却被人紧紧揽住。

    祁钺肩颈阵阵的疼,但他还是将人揽的紧紧。

    他说:“小伤。”

    肩颈他其实是能躲开的,但可能是恍惚了,他想尝试一下,想知道他的瞳宝当时被打肩膀有多痛。

    她那么娇,当时一定很疼很疼。

    瞳榆埋在人怀里,思绪纷飞。

    她问:“祁钺,是谁要杀我?”

    祁钺拍着人的手顿了下,但也就只有一下。

    低沉温柔的嗓音道:“还不清楚,等傅哥办完婚礼,我们就回z国。”

    他想,他已经把决定和事实告诉沈澜沈弋了。

    胸口一疼,瞳榆捏住了他身为男性的尊严。

    瞳榆又拽了拽,微笑:“你真的不清楚吗?”

    “嗯…”祁钺没忍住从唇边溢出一声。

    他瞬间掐紧瞳榆的细腰,好声好气:“宝宝松手,宝宝……”

    瞳榆两只手上任,一边捏一个,再拽拽。

    祁钺头皮发麻,动都不敢动,只能埋在人颈窝平复呼吸。

    可瞳榆偏偏不如他意,伸手弹了弹,就像他之前对她那样。

    祁钺喉结重重一滚,咬上了她脖颈。

    就在一切水到渠成,衣服被褪了一半的时候,瞳榆摁了摁祁钺腰腹的伤口。

    祁钺轻嘶一声,眉眼耷拉下来,有些幽怨。

    瞳榆勾起唇,“说,是谁要杀我。”

    极度不满的祁钺突然明了,原来是在这等着他。

    他将人拉进怀里,无奈道:“他叫沈夜,这名字你也能猜到什么吧。”

    猜想终究只是猜想,瞳榆心底是有些希望的。

    希望他们不是兄弟,希望不要牵扯到一起,希望不要在她荒谬的猜想中再加一条铁证。

    可惜……

    祁钺听到了极其委屈的声音:“为什么他们是亲兄弟啊,为什么啊,为什么是他啊,他为什么要杀我……”

    对于沈夜,瞳榆是厌恶恨的。

    她的弟弟,还在重症监护室。

    她的老公,身上两个血窟窿。

    更是不知道东西南北他们伤的如何。

    她今早醒来一直没敢去看沈澜沈弋。

    真的,这么美好的梦不要戳破啊。

    祁钺将发呆的她抱紧,缓声安抚,“别乱想,沈夜代表不了沈澜沈弋,瞳宝不是和他们认识很久了吗?”

    瞳榆抬手将他推开,启唇:“半年不到。”

    祁钺心口突突。

    完了。

    二舅子三舅子保重。

    瞳榆推开祁钺去了医院后花园。

    大树绿植,鲜花盛放。

    她深吸一口气,闭眼沉浸在这美好的环境中。

    有些事,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祁钺表面清冷淡漠样,实际骨子里的占有欲是很强。

    祁家来了两个男人,还是长相优越,祁钺带回来的男人。

    在日常相处中,祁钺没怎么吃醋,就算有,也是毫无恶意的吃醋,类似于占有欲这种更是一次都没发生过。

    要说祁钺胸怀那么宽阔,瞳榆不信。

    忽而想到祁钺上次问的。

    ‘瞳宝想见自己的家人吗?’

    真好笑啊,两个同样姓沈的缠上了她,掏心掏肺的好,不图爱情不图钱。

    那图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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