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残忍地将他四肢打断,遛狗似的圈着他的脖颈,活生生将他封入棺材,黄纸桃木剑压的他喘不过气,腥臭黑狗血更是让他连连作呕。
泥土打在棺材上,发出沉闷的沙沙声,配着他们自以为是的驱邪声乐。
真是……可笑极了。
仄而·勒恪的面容突然可怕起来,浑身死气沉沉,眼窝下是浓郁的滔天怨气。
他有什么错?天才也是错吗?为什么一个个都摆出自以为是,苍天大义的姿态来指责他!
瞳榆有点害怕,小声跟祁钺嘀咕,“他不会还死着吧,这是鬼魂。”
祁钺扬眉,“可能……”
瞳榆撞他,说的头头是道:“什么可能不可能,他就是鬼,约在半夜见面不就是因为不能见光。”
祁钺勾唇,“没错。”
仄而·勒恪忍无可忍,朝瞳榆嘶吼,“你书都看到狗肚子里了!我第一卷就写的世上无鬼神论!”
瞳榆歪头啊了声,困倦打打哈欠,“抱一丝,忘了捏。”
仄而·勒恪:“……”
别说祁钺,室内的两个黑衣人都忍不住抖了抖肩膀。
仄而·勒恪道:“出去。”
两人听话地出去,还很懂事地关了门。
门一关,仅有一盏夜灯的室内越发昏暗,五感被放大,富有节奏的舒缓音乐旋在耳边躁动。
瞳榆视线循着音乐声移过去,只见玻璃长桌上,五个微型小东西架在音乐播放器旁,无休止的被迫接受催眠的洗礼。
不敢想,东西南北脑子里都在回荡什么,魔音绕耳,生不如死。
她骤然出声,“你真是渗人。”
仄而·勒恪走过去,瑞凤眼里划过兴奋,“小天使,请看好了,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一堂课。”
他小心翼翼伸出手去触碰麦克风,嗓音像是撒旦般诡异低魅,“如果,我将音乐停止,或者换成另一种刺激性音乐,他们会因为被打破沉浸式催眠而疯掉!”
“变成疯子!”
他转身高举起手,长发凌乱,嘴角狰狞,整个人都有些癫狂。
“哦对了……”他撇嘴笑笑,“意志不坚定者,就像那个祁北,连变成疯子的资格都没有。”
“他只会去死!”
祁钺额角青筋跳了跳,控制不住去碰枪。
仄而·勒恪用眼角缝看他,语气傲慢且不屑,“开啊,你开枪啊,这群乖崽们很喜欢我的声音,就像鱼儿见水,像婴儿见母乳,但若是你……”
他虚虚指着祁钺,“发出什么噪音,影响到他们的沉浸式深度催眠,可是会全部变为痴呆。”
瞳榆拦了拦祁钺,站在他前面道:“有什么要求,你说。”
这副样子让仄而·勒恪有点不爽,他道:“你这副恋爱脑的样子,让我有点后悔,你到底值不值。”
瞳榆勾唇,“我不需要你评判价值,我自己本身就是无价。”
仄而·勒恪鼓掌,黑发遮住了他半张脸,他嗓音低低,“我若是当年悟出这个道理,何须沦落至此。”
瞳榆翻白眼,“大叔,流浪汉是你故意装的,这家豪华连锁酒店是你的,穿的一身定制,保镖拿枪,大街上十个有六个是你的信徒,你沦落到什么了你?六十多岁怎么这么喜欢装杯凡尔赛。”
“……”
仄而·勒恪抬手叫停,“好了,你不要再说话。”
他现在不想和这丫头说话,有点说不过,而且她句句戳他肺管子。
祁钺倒是饶有兴致地坐在沙发上假寐。
仄而·勒恪从兜里掏出了好几张卡,其中那金闪闪的黑金卡格外显眼。
他又打开了柜门,里面是整整齐齐排列的书籍。
他对着瞳榆敞开怀抱,“亲爱的,可以做我最忠诚的小徒弟吗?”
瞳榆福至心灵,“等你死了以后这些都给我?”
仄而·勒恪笑容僵了僵,点头,“是的,你愿不愿意,只准点头。”
瞳榆脑袋摇成拨浪鼓,“我不我不我不我不我就不!”
仄而·勒恪脸色难看,还没有人敢拒绝他。
他冷声,“你确定?”
瞳榆堵住耳朵,捂住双眼,“我确定,你别想催眠我。”
仄而·勒恪:“……”
他将视线移到祁钺,这人早已塞耳机戴眼罩,一副乖乖等老婆样。
仄而·勒恪有点无奈的发现,他拿这两个二皮脸没有一点办法。
他退一步,“我可以解除他们四个的催眠,但你必须做我的忠诚小徒弟。”
瞳榆闭着眼哼哼,“就这点能耐还想着收我,给我几个月我自己就琢磨会了。”
不可否认,这丫头说的没错。
仄而·勒恪咧了咧嘴,“小天使,若是,医院那两百条人命全是被我一手操控而死的呢。”
瞳榆和祁钺骤然睁眼。
瞳榆言辞犀利,“所以,那些被警察抓走的人,都是为你顶罪的。”
仄而·勒恪点头,强调了句,“不要小瞧人对信仰的屈服,是他们自愿的哦,他们甚至愿意将灵魂贡献给我。”
瞳榆道:“你真可怕。”
仄而·勒恪骤然厉声,指着自己失声了会,才道:“我可怕?我可怕吗?难道他们不可怕吗!”
“安和慈善医院,哈哈哈!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免费医院?贩卖人体器官,婴儿假死倒卖,代孕,这些你们是一点也不提啊!”
瞳榆嘴巴张大,愣愣看向祁钺。
祁钺点头,中午祁任给的资料就是这件事,现阶段警方那边已经查明,但就是被上面压住了,摆明要给仄而·勒恪扣帽子。
长发全遮住了仄而·勒恪的脸,他整个人诡异死寂的像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
“二十年前我假死的时候,这家医院就存在,没想到啊!二十年后我回来了这家医院竟然还存在!你们知道吗?每每路过,我都能听到亡灵们的哭泣怨念,如此恶心的地方,不屠了留着干什么?”
仄而·勒恪笑了笑,嗓音阴冷,“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将那四个人催眠后穿着白衣来到医院,一个个吓得哭爹喊娘,根本不用我催眠,他们自己都能吓晕。”
说罢,他向着瞳榆迈步,“若你是因为这件事心存芥蒂,知道真相可以当我的忠诚小徒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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