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花海下,瞳榆穿着奶白睡衣,铅笔倾斜,一点一点勾勒着周围景色。
到…男人立体分明的脸型轮廓,从眉骨到眼型,到面颊到鼻梁……
瞳榆指尖一颤,侧眸看了眼手机计时。
三十分钟。
初次画他,她应该画的很慢,可却出奇的快,总感觉画了千千万万遍,刻入骨髓。
瞳榆呼吸稍顿,抬头盯着祁钺看了会,抬笔继续画。
两小时后,画完。
初次给瞳也画,用了四个小时。
祁钺也有些诧异,慵懒伸了伸懒腰,揉着后脖颈勾唇,“这么快?瞳宝是不是偷偷画过?”
他本也就是一句玩笑,却不想瞳榆点头,“可能真的画过。”
嗯?
祁钺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跑走了,匆匆丢下一句,“别跟着,看着你就烦。”
祁钺:“?”
他面对女佣,嗓音清冷,“我丑吗?”
女佣脸红,低下头道:“不丑。”
那就是厌倦了呗,没爱了呗,不耐烦了呗。
祁钺眸色幽幽,捧着脸坐在画前认真欣赏自己的颜值。
她用的油画,画中的少年浓颜玉骨,眉梢眼角,就连头发丝都精致的无可挑剔。
紫藤花海尽管再是惊艳绚丽,也不及画中的少年惊艳,终将沦为陪衬。
主人楼
瞳榆跑的太快,差点撞到祁魇。
他扶着门框不悦,“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瞳榆跑的时候还不忘怼一句,“对不起!咋滴咋滴咋滴咋滴咋滴咋滴!”
祁魇:“……”
哎,他竟然心底稍稍接受了点。
至少这丫头道歉了,他当即道:“下午,沈家来接你去参加老太爷的大寿。”
瞳榆烦躁抓了抓头发,这沈家怎么天天生日。
在z国祁家有的,在国祁家祁钺一样没少她。
书阁有了,画室也有,比在z国的还要大,确定定居时,就派人将祁家的东西都拿回来了。
瞳榆打开画室隔层纱,一张张小男孩的画像跃然眼前,与刚刚祁钺脸型轮廓相融合。
瞳榆脑瓜子嗡嗡,记忆里宋荣做为新贵初来京都被很多人算计,她做为他的女儿被绑架,危急关头是个小哥哥救了她。
可怎么会是祁钺呢。
瞳榆捶了捶脑袋,再次确认一件事。
她忘记了五岁之前的事,对于那位小哥哥,记忆最深处的人,也是模糊不清。
还有沈夜他们……
但这好像是正常的,毕竟都过去十几年了,小时候的事情本就记不住。
瞳榆心里空落落,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倒不是因为祁钺,他就在她身边,再多的遗憾可以慢慢来。
但,沈夜呢。
或许,那段时间的梦不是梦,都是真实发生的事。
她的大脑在让她想起来。
手机震动了下,清脆的电话铃声让瞳榆回神接听。
沈澜的声音响起,带着分笑,“还得我去接?谁家小祖宗架子那么大?”
瞳榆撇嘴,“那你别来,寿宴我不去了。”
“别,这都到门口了。”沈澜停下车,打开门下去。
瞳榆一手拿着手机,一手轻抚过画像中男孩的脸颊。
“沈澜,寿宴该送什么礼物?”
沈澜穿着黑色风衣,高筒黑靴,长腿阔步间,潇洒又优雅。
佣人们纷纷花痴,狂咽口水,这种帅哥嗷嗷嗷。
帅的她们合不拢腿!
下一秒,帅哥开口说话,“那老头什么都不缺,你给礼盒里放两颗炸弹,你看他敢不敢吱一声,炸死他。”
佣人们默默后退。
太太这个二哥有点吓人哈,果然越美丽的东西越毒。
那边的瞳榆也被逗笑,将画室的门关上去选衣服。
咳嗽了两声问沈澜,“外面天凉不?”
沈澜脚步顿住,随即皱眉,“凉,穿个外套。你感冒了?”
“有点。”瞳榆揉着鼻子闷声。
沈澜当即生气,“祁钺这没用的东西,老子才走一天,你就感冒了。”
电话挂了,瞳榆只听到声猴叫,“呔!看招。”
从窗台往下看,果不其然,两个大男人在楼下打起来。
真的是,想和他打架就说,还找什么借口。
简单洗漱了下,瞳榆化了个淡妆。
挑了件纯黑百褶做内搭,外套了粉色开衫,小腿细长白皙,长卷发如海藻般披散,黑粉的搭配个性十足,又甜又酷。
楼下正在和祁钺打架的沈澜停下了动作,眼神惊喜。
对对对他就喜欢这种甜甜的穿搭,像个小公主,乖乖洋娃娃。
妹妹嘛,就该捧在掌心里好好宠。
瞳榆猝不及防被扑了个满怀,她嫌弃的皱皱小脸,推了下沈澜。
“起开。”
一身甜酷的打扮的她越冷,沈澜越兴奋。
直勾勾盯着她的小皮鞋堆堆袜,疯狂点头,“好看。”
嗷!妹妹太可爱了怎么办!
瞳榆歪头问祁钺,“喜欢吗?”
祁钺点头,“都喜欢。”
他见过瞳榆的很多穿搭,各种,小时候的她就是个芭比娃娃,身后永远不缺男孩跟。
瞳榆咕哝了句,“呵,直男。”
其实她自己也挺喜欢的,毕竟谁没有一颗少女心,只是这种打扮需要时间,金钱,还有……
“瞳宝。”祁钺叫她,举了举手机:“拍照。”
瞳榆展颜一笑,跑到了紫藤树旁边,扬起双臂比了个大大的爱心。
都说爱人如养花,瞳榆这朵孤花被祁钺养的娇艳明媚,绚烂绽放。
沈澜也走过去跟着蹭了张,臭不要脸道:“待会转我一份。”
祁钺没搭理他,自顾自盯着照片。
薄唇轻勾,问瞳榆:“很在意他的寿辰?”
心里琢磨着要不给换份好点的寿辰礼。
瞳榆晃了晃手指,眉眼微翘,“不不,这是属于金秋九月的第一次穿搭。”
两个人手牵着手离开时,跟在后面的沈澜沉默了。
虽然不知道瞳榆多高,但应该也就一米六左右,祁钺一米九三,这俩人站在一起……
尤其他妹妹这可可爱爱的穿搭,配上祁钺换的黑西装,就有种,怪异的,爸爸养女儿的感觉。
不不不!不能这么想。
可惜某些东西一旦认定就很难更改,沈澜直到下车都还是一脸复杂。
祁钺给瞳榆开门时,也是注意到这点。
他当即脱下了西装外套,颀长干爽的白衬衫在秋天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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