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榆愣了愣,觉得这位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
“我找楚冰,但刚刚得到的消息是她已经死了。”
那仄而勒恪是想让她干吗?找到死亡的真相,还是找到遗体?
沈夜了然点头,对她介绍,“这位是沈思思,沈念念的姐姐。”
瞳榆脑袋炸起火花,对沈思思的记忆快速浮现。
是个很好的人,至少对她掏心窝子好。
想着,瞳榆仰头,弯弯笑眼对着沈思思,“思思姐姐好。”
她牙齿洁白,咬字清晰,当年那个小屁孩已经长大。
沈思思眼底发酸,走过去轻拍了拍瞳榆的脑袋,低声轻应。
沈夜:“?”
他不解蹙眉,陷入沉思。
为什么她见沈思思第一面就能叫姐姐,见他这么多面不叫哥哥。
在回去的时候,瞳榆有点迟疑,“我这样,能回去吗,刘老三好像有点势力。”
沈夜道:“弱肉强食,跟我们在一起就没事。”
沈思思将自己的面具和瞳榆的面具调换了下。
两人都是黑衣,身高虽然差了点,但不仔细根本发现不了。
三人出去的时候,打量的视线明显多了些。
房间内
白婆见多了个人,有些不悦,“二位,老婆子愿意接待你们,并不代表愿意接待陌生人。”
她虽然身材矮小,板起脸来却有些不怒自威。
沈夜神色自若,拉起瞳榆的手将银镯套了上去,“现在呢?”
白婆瞬间消了气,对瞳榆彻底改变看法,呵呵笑着道:“坐,坐,想吃什么去内室拿。”
当事人瞳榆小嘴抿着,撸着手腕就嚷嚷,“这不行,这不行,我不能收。”
沈夜嘴角抽抽,压下她的动作,嗓音低沉, “收下吧。”
瞳榆满脸拒绝,银镯都被撸到了手背,“不行,不行,我没说要啊。”
她这一路都在盯着自己腕骨,黏糊的紧,沈夜都感觉手腕在发烫。
又给她重新戴了回去,嗓音染了些笑,“嗯,我主动给的,收下。”
瞳榆桃花眼眨巴了下,“好,好嘛,那我收。”
一边压嘴角,一边念叨着不要,手上还喜滋滋摸着银镯。
这副嘴脸愣是逗笑了沈思思。
白婆道:“哎呦思丫头好久没听你笑了,多笑笑好。”
沈思思闻言,又赶忙收了笑,冷冰冰端了杯茶喝。
瞳榆也双手捧着茶小口小口喝,问了句:“白婆婆,你知道楚冰吗?”
白婆婆鼓弄着药剂,听言药剂都被她打翻了下去。
化学腐蚀那股味道冲的几人蹙眉。
白婆赶忙收拾,口中道:“这个楚冰,老婆子知道点,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听说她是个杀手组织头头,因属下被算计来到黑市寻药,极其嚣张狂傲,武力极高,差点把半个黑市砸了。”
“她太招摇,被应庞那边看上。”
“据说,是实验失败,成为废弃品死了。”
“刘老三就是三年前来的黑市,他多少也是见过的。”
瞳榆握紧手,“真的,死了吗?”
“不然呢,老婆子还能骗你们啊?”白婆絮絮叨叨,“应庞这个实验室是要切开大脑的,她那一身蛮力着实怪异,这孩子太招摇了……”
“作为废弃品,他们可是连救都不会救,直接从手术室扔下去火化啊。”
瞳榆犯了难,仄而勒恪到底要干嘛啊。
楚冰的死亡原因稍微查查就知道,尸体又火化了,那就只能是……
她没死!
瞳榆坐姿乖巧,湿漉漉的眸望着沈夜,“要帮我吗?”
沈夜躲开她的视线,点头,“好。”
瞳榆紧绷的弦终于放松下来,其实自己一个人来这种地方,也是害怕的。
时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出一点差错。
但不可否认,杀人会上瘾。
凡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这句话真不假。
瞳榆淡淡盯着自己的手,很是满意。
马上来个人打一架,她现在强的可怕!
等待了许久,白婆终于将试剂调好了,依次将玻璃瓶放入箱子里。
“家主,还是老规矩,半月一次,一次两小时,记住,要渗透了,血奴的筋骨可以再强一强。”
她整个后背都弯了下来,稀疏白发里夹杂着几根黑发,声音暗弱,却狠到了骨子里。
瞳榆莫名抖了抖,拿起茶盏又抿了起来。
她不是个爱喝茶的,但这里的茶却格外清甜,很舒服。
拿起茶壶还想再倒一杯时,却突然感觉一阵眩晕感袭来,脑中被针扎般的刺痛疯狂攻击。
“砰!”
茶壶倒地,瞳榆颤抖地趴在桌面蜷缩,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骤然蔓延至全部神经的痛让她恨不得大叫出声。
可到嘴边却是唇舌被咬破,猩红血迹一点点从她嘴边滑落。
众人顿时站起身。
沈夜惊慌,掰着瞳榆的嘴巴不让她咬舌,“白婆,快来!”
白婆神情大变,踉跄着被沈思思提了过来。
看完后却对此手足无措,“不知道啊,老太婆从未见过这个。”
“呜……”
瞳榆眼泪流了出来,指甲因用力扣着桌面淤血蔓延,扎眼的很。
在即将失去意识时,瞳榆拼着最后的意志,硬生生扛住了。
沈夜的手都被她咬出了血,感觉再大力点能直接咬出血肉。
瞳榆眼眸血红,喉咙发出嘶声。
精神碾压!
有人在用精神力侵蚀她的脑域,妄图摧毁,他要她死!宣告脑死亡。
沈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祁钺,瞳也,沈澜,沈弋……”
强大的意志力不停侵袭,瞳榆努力抗衡,在尖锐的刺痛声中脑中浮现了祁钺的脸,还有瞳也,沈澜……
她不能死!
仄而勒恪说过的……
咬住沈夜的动作停下,瞳榆神经突然一松,那股骇人的侵袭压力如潮水一般散去。
瞳榆趴在桌面上缓了好久,眼神呆滞了大概三分钟。
沈夜是见过这种的,但具体也说不上来,只知道瞳榆撑过来了。
男人眼里满是担忧,抚着她的后背哑声,“囡囡……”
瞳榆心口一颤,猛然推开他就往外跑。
三人忙跟了上去。
场地角落处,一个女人蜷缩着抱住脑袋 ,嘴里凄厉痛苦的惨叫声响彻震耳。
瞳榆苍白的唇微勾。
仄而勒恪,我赢了呢。
她软软拉了拉沈夜的手指,“将那个女人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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