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收到了霍承景的微信消息,“有事出国一趟,这几天不回家。”
沈岁檀拿着手机发了会儿愣,才想起来回复,“好的。”
确实,时不时出国,才像是个集团的总裁。霍承景这些天在她这个拥挤的家里毫不挑剔地住着,令她差点忘掉了他的身份。
她又发了条消息,“尽早回来哦,我会想你的。”
心里记挂着‘冲喜’这件事,沈岁檀一到早上,又给向雪打电话。
这次总算是接通了。
沈岁檀语气不善,“到底是谁决定选我妹妹的?你给霍家的选择名单里有没有别人?”
向雪比她还要生气,咒骂一声,“操!我就不该淌这浑水,季芳现在不愿意把钱打给我,你那儿也扣着十二万。虽然霍家没跟我说要这个钱,我可不想招惹他们家。这事儿没办成,我只能把钱赶紧还回去,或者重新找个人。”
二十四万虽然不是什么大钱,垫就垫了,但她实在不爽。
“我有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我会把钱给你,季芳那边我也可以想办法。”沈岁檀一字一顿地问:“霍家到底是让你找一个符合要求的女孩,还是指定找我妹妹?”
“当然是找个符合要求的女孩就行了。”
“那最后谁决定选我妹妹的?”
向雪不耐烦地说:“霍夫人,当然是霍夫人,还能是谁?她只是在众多女人里恰好选中了你妹妹,因为你妹妹名字里带山,最符合她的要求。你到底想问什么?”
所以,那张纸条是谁给的季芳?令沈夕岚最终加入了这场‘竞选’?目的又是什么?
还是季芳在说谎?
沈岁檀凝眉,注视着前方,至少沈夕岚现在没什么事儿。
“我这边的钱会打给你,季芳那边我也会联系,尽量劝她。”沈岁檀扯动嘴角笑笑,“当然,你也可以上门跟她要。她说,当初那钱,你可是亲自上门给的。”
周一是固定去给霍承安做基础检查的日子,沈岁檀连续一个日班一个夜班,原本应该休息一会儿再去的,但她今天做完交接,就直接打了辆车去了霍家。
之前和霍承安说这件事,是在手机里,今天她想当面问问他。
今天霍家宅子似乎有些特别,其他保姆管家之类的都不在。偌大的宅子里只有霍承安和那个照顾霍承安的卷发保姆。
沈岁檀照例给霍承安做了基础检查,了解了一遍他主治医生对他最近病情的诊断,然后安心地坐下来询问,“你是真不知情?”
“我能知道什么?一个整天窝在房间里的病鬼,外面翻天了,我都还蒙在鼓里。”
“后来跟你母亲沟通了,她怎么说?”
说到这里,霍承安倒是皱了皱眉,“她居然说,再说吧。这很出乎我的意料,以前她都是一意孤行的,这件事,她居然没再坚持。可能也是发现根本不靠谱。”
没能从霍承安这儿得到什么有用信息。
回家时,沈岁檀坐的是公交车,结果因为太困睡着坐过站了几站。只得换了个方向往回坐,这几站她一直努力睁大眼睛,看着窗外,防止再睡着。
越接近拆迁小区这一片,路边公园里遛鸟散步的老人就越多,天气还挺热的,老人们却不嫌,在西墙边或者树底下找个稍微阴凉点的位置,铺张小桌,围着下棋。老太太们就没这么悠闲了,一般都带着孙子孙女出来。
沈岁檀想到自己前天和霍承景说,这就是人的归途,她希望他俩老了,也能一起逛公园。
也不知道能不能一起到老。
沈岁檀忽然很想他。分别是在昨天早上,只一天不见,她就想他了。
但接下来,霍承景一个多星期都没有回国。
真的这么忙吗?忙得电话也接不了,微信也没时间回。
像是一直扯得紧紧的风筝,忽然断掉了,毫无征兆。
真奇怪呀,分开的那天早上明明还好好的,他们相互发微信,还用了可爱的表情包。
端午节那天,沈岁檀在许家的阳台给霍承景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
沈岁檀嗔怪地问:“之前几次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也不接?这么忙吗?”
霍承景淡淡地回:“嗯。”
这声平淡的‘嗯’,让她意识到,他可能是忽然对她失去新鲜感了。
但是,没关系……
沈岁檀咬了咬嘴唇,“我们今天到许叔家来吃饭。你还记得吗?上回我跟你提过,我们每年都来他家吃饭。除了粽子,他们家自制的八宝饭也很好吃。我上回说,要是你愿意,就带你一起过来。”
他当时应该明白了她的意思吧?
她妈不在了,她爸也相当于死了,许德庸夫妇俩是她最亲的长辈。
她带他来,就当是见父母了。
霍承景不说话。
沈岁檀说:“但是,没关系……这次你有事来不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夏日的夜风依然温热,吹在人身上也不知道是为了让人凉快,还是让人生燥。
她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还要过两天。”
“好,我等你,有话咱们当面说。”
挂掉电话,沈岁檀没有直接回屋里。
沈夕岚打开推拉门出来找她,“姐,那男的的电话你打通了?”
沈岁檀扁扁嘴,点头,“嗯。”
“怎么说啊?”
沈岁檀沮丧地说:“可能是要分手了,我都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正如冯浩然说的,冷战还不如痛痛快快地吵一架来的舒坦,至少吵架能弄明白自己的问题出在哪儿。
沈夕岚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真是孬种。”
她看她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还憋着不哭的样子,就觉得不爽,“那男的就不像靠谱的人,分手挺好的。你要难过就难过,要哭就哭,过段时间就好了。”
沈岁檀说:“等他回来再说吧,我要当面问问他原因。”
“没什么好问的,男人都风流,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厌一个。人家有钱人估计之前都没住过我们家那么破的小房子,住几天觉得挺有意思,住久了可受不了这苦。管他呢,跑就跑了呗。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满街都是吗?换一个得了。”
风慢慢把沈岁檀眼眶里的眼泪吹干。
沈岁檀嗅嗅鼻子说:“也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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