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沈岁檀惊讶,收营员此刻也挺惊讶的。
虽然是在景区附近,这么晚了,便利店的夜间生意并不怎么好。
收营员正无聊呢。
远远看到沈岁檀和霍承景走在马路上,她眼前一亮。毕竟这两个人气质出众、男帅女靓,男人手里拿着女人的包,女人肩头披着男人的外套。两个人的距离不远不近,若即若离,说不出的暧昧。深夜的路灯将朦胧的光线照在两个人身上,梦幻得像是在拍韩剧。
更不用说,隐约还能看到不远处一辆豪车跟在他们身后,一副随时待命的样子。
这不标准偶像剧吗?
结果,两个人走进了她的便利店。
就买这十来块钱的东西,还斤斤计较地算价钱,一会儿你付我付,一会儿你请我请的。
寒酸中带着点儿滑稽。
霍承景跑去泡面了,沈岁檀在原地笑了笑,但她也没在意,指着锅里的丸子对收营员说:“那就麻烦你帮我,这俩,一种拿两串。”
沈岁檀的钱付完,霍承景那边的泡面也已经泡好了。
他在便利店里,又找了个个和外面同款的小圆桌和一张藤编椅子。
他把泡面放在椅子前的桌面上,从边上货架上拿了本杂志压在泡面上,“外面有风,你就坐在这儿吃吧。”
可能是喝了点酒,沈岁檀觉得他今晚怪怪的,但又说不清楚哪里怪。她回头问值班收营员,“我们能在这边吃方便面吗?”
收营员说:“可以的。”
沈岁檀说:“谢谢。”
霍承景已经把她按着坐下来。
便利店内的空间不大,里头只放了一把藤编椅子。霍承景快步离开,他先是把便利店那一对儿玻璃门完全地打开,然后从外头把其中一只藤编椅搬了进来。
空间有些不够,他就把累在旁边的几箱饮料挪了位置。
服务员全程看着,欲言又止。
霍承景弄完了,正打算坐下。
沈岁檀指了指还敞着的大门,他便心领神会,走过去把大门关上,再重新回来坐好。
沈岁檀把关东煮盒子放他面前,“你想要吃的。”
霍承景拿起来,“一人两串?”
“嗯,我跟你选的一样的。”
霍承景从里头取走了一串,把盒子重新推回来,“面要等等,你也先吃点儿吧。”
沈岁檀问:“你刚才不是说,你不饿的吗?”
“确实不饿。”
“那就是嘴馋。”沈岁檀也拿了串关东煮吃起来,笑着问:“你也会有嘴馋的时候?”
“算是有吧。”霍承景低头看手表,回答得有些敷衍。
两个人手里拿的是同一种粉色的丸子,看着挺不错,结果不好吃。他们同步地吃掉了两颗,剩下一颗不想吃了,默契地用眼神询问对方介不介意,接收到不介意的信号,就又默契地把剩下一颗重新放回了盒子里。
沈岁檀一只手搭在面盒上,问:“你二叔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安排给我,是不是有点太看得起我了?”
“你不用多虑,也不需要有任何压力。这件事,我们能不能拿到什么有用信息,对事件调查影响不大。结果是迟早会出来的,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我不过是太急了,才主动找上他。他就借机,给我安排了这么个事儿,给我来了个措手不及。”
“他这个想法倒是十足的聪明。以你在这边的影响力,没有人不想巴结。哪怕是像徐磊达这样小心谨慎的老狐狸。”沈岁檀皱着眉头说:“我只是觉得,就算我和他搭上线,也没办法套出任何信息来,毕竟这件事太严重。如果这真的跟他有关系,我是他,晚上睡觉,我都得把嘴巴封上,避免梦话里头说漏嘴。”
霍承景说:“所以,你看他今天晚上,基本没怎么喝酒。”
沈岁檀顿时有些恼火,“这么小心,那咱俩很可能要白干了。”
“放心吧,既然已经怀疑到了徐磊达那边,对他的调查就是全方位的。那些都是专业的人在做的事儿,一定比我们效率高多了。应该是怕打草惊蛇,一切都在暗中进行,才会显得这么平静。”
沈岁檀听他这么说才稍稍安了心。
霍承景再次道,“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有任何压力。”
“我知道,你二叔都来了,这事情没有结果是不可能的,时间问题而已。”
两个人离收银台虽然不算很近,但还是压低了声音,相互凑近着说话。
而且,不知不觉间,两个人越凑越近。
等意识到的时候,沈岁檀都能看清霍承景根根清晰的睫毛了。
他的眉毛形状十分清晰,而且眼睛狭长而深邃,眼瞳的颜色深邃如同没有星星的夜空,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初见之下,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
但他的睫毛比较长。
当他轻轻眨眼,那修长的睫毛轻轻扇动,竟又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风情,仿佛春风拂过湖面,涟漪四起。
这种疏离和无意识的风情相互交织形成的气质,便是沈岁檀最心动的清冷。
这也是为什么,沈岁檀会一眼便对他心动。
两个人短暂地对视了一会儿。
霍承景先收回了视线,他又低头看了眼手表,“面应该差不多了,吃吧。”
“哦,好的。”沈岁檀把杂志放回旁边的货架,打开盖子。
香辣牛肉的香味扑面而来。
关东煮不好吃,面倒是没让她失望。
沈岁檀低头吃了没两口,对面的霍承景忽然开口,“生日快乐。”
“嗯?”沈岁檀抬头疑惑地看过来。
霍承景把手表移过来给她看,“正好十二点,你的生日。”
沈岁檀这才想起来,今天确实是她的生日。她低头看了眼眼前的面,总算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坚持由付钱给她买这桶面了,也知道他为什么频繁地看手表。
准时十二点给她送生日祝福,而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正好被他安排着在吃面。
别说,这个惊喜,还挺特别的。
沈岁檀说:“上个星期不就给我安排过了一次了吗?还吹过生日蜡烛呢。”
“我以为这个生日没办法给你送祝福了,这样很好。”霍承景似有感慨,“那天就当我们重新回到不认识的时候。”
“然后呢?我们现在算是认识了吗?”
“今天就算我们第一天认识,好吗?”霍承景说:“很高兴认识你,沈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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