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外。
大管家华富和红鸾一直在等着。
不过,现在刚刚开考一个时辰,距离结束还早着呢。
两人刚准备找个茶馆酒楼休息一会儿,便遥遥看见宁潇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
“姑爷,你考完了?”
华富惊讶道。
宁潇点了点头,道:“回吧。”说完,不多言,径直上了马车。
华富愣了一下,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调转马头,耳朵一竖,听到马车内红鸾欢喜的声音:
“奴婢就知道公子举世无双,开考刚刚一个时辰,公子就把所有的试题给做完了!”
华富暗暗惊诧。
马车很快回到了临国府。
此时,司徒敬城等人在正厅之中说着闲话,还未散去。
忽然便有仆役来报,大管家和姑爷回来了。
这让刚提起茶杯的司徒敬城陡然一惊,顿了顿,又茶杯放了下去。
司徒青衣也不免好奇道:“怎么回事?”
许思宸道:“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故?”
正说着,宁潇和华富已经走了进来。
“岳父大人。”
宁潇向司徒敬城拱了拱手。
“姐夫,你可参考了?”
司徒敬城刚抬起手想问话,司徒青衣却是抢先一步开口。
司徒敬城看了自己宝贝的小女儿一眼,只得轻咳一声,把手臂又悄悄的放下。
“考了。”
宁潇点头。
“那……”
司徒青衣眸光中带着一丝担忧,欲言又止。
“莫不是这次试题太难?姑爷只挑了简单的答了,便提前交了卷子?”
许思宸笑着猜测道。
此话一出,司徒擎海顿时深有同感的喊道:“妹夫!妹夫!还是你聪明啊,想当年,你二哥我第一次参加科考的时候,看的我头昏眼花,那是一道题不会啊,但我还是硬生生的撑到了考试结束,那叫一个难受,早知道我也应该提前交卷啊,反正都不会,耗到天黑该写不出来也还是写不出来啊,当时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司徒擎海一副亏大了的模样。
这话一出,顿时数道眼神落在他的身上,其中一道更是冷冽如刀,让司徒擎海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司徒擎海顿时如丧考妣,讪讪的看向司徒敬城:“爹,刚才我说我都是开玩笑的,您老信不?”
许思宸顿时羞怒的向他腰间拧了一下。
“我真是开玩笑的!”
司徒擎海嗷呜一声叫了出来。
司徒青衣顾不得笑二哥,却是认不得担忧的看向宁潇。
而坐在一旁始终一言不发的司徒锦绣忽地盯向宁潇,淡淡道:“二嫂这句话可就有些小看某些人了!依我看,是那些试题太过简单,我们临国府的姑爷随手便给答了出来才是。”
司徒敬城闻听此言,顿时击掌而笑:“哈哈……锦绣所言有理,以宁潇的才华,区区一个县试算得了什么?定是如此了!哈哈……”
司徒敬城看向宁潇的眼神不由越发欣赏:“宁潇,说说看,到底是什么题目。让你如此自信?”
宁潇目光微移,瞧了一眼这位并不怎么待见他的二小姐,方道:“不知岳父想要问策论还是试贴诗。”
司徒擎海惊讶的看向宁潇:“妹夫,你玩真的?”
“你都说说,策论是什么?试贴诗是什么?”
司徒擎海将信将疑的问道。
他才不信有人能一个时辰写完所有试题,毕竟他作过好几次,有足够的发言权!
宁潇道:“策论是长生何为,试贴诗是仙人鼓瑟。”
司徒敬城闻言,沉吟了片刻,笑道:“今年出题的不知是哪个家伙,为了讨好天子都摆弄到县试上去了。”
司徒青衣这才算是彻底放下了心,定定的看向宁潇,眼底一片柔软:“那不知姐夫试贴诗写了什么?可念出来给我们听听。”
“对,念出来给老夫听听!”
司徒敬城也笑呵呵道,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宁潇,除了司徒锦绣。
宁潇点点头,旋即右手负在身后,一边踱步一边抑扬顿挫的念道:
“善鼓云和瑟,常闻帝子灵。”
“冯夷空自舞,楚客不堪听。”
“苦调凄金石,清音入杳冥。”
司徒锦绣随手整理了一下裙摆,目光终于不受控制的移向了那道在厅堂之中侃侃念诗的少年。
“苍梧来怨慕,白芷动芳馨。”
“流水传潇浦,悲风过洞庭。”
“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
此处无声,
厅堂之上落针可闻。
在座除了司徒擎海这位,皆是饱学之士,或许做不出这样的合韵工整的诗句来,但是鉴赏能力却丝毫不俗。
司徒青衣缓缓低头,缓缓闭目,神思缓缓徜徉在最后一句之中,久久沉浸,依然无声。
司徒锦绣双瞳明亮,摸过桌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放下,再拿起,又喝了一口。
司徒擎海有些坐立不安,他不是因为这首诗,而是现场的气氛把他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司徒敬城没有任何动
作,他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他脸上的笑了。
但为了保持他一家之主的威严,他缓缓地坐了下来:
“哦……这首诗……”
他侧过脸,轻飘飘的评价道:“还不错……不错…”
案首!案首!乖乖,这首诗便是放在殿试上拿来夺状元都够了,现在竟然和一群童生争秀才!这也着实欺负人了吧!不当人子!不当人子,我临国府怎么能做这样的事,但我为什么想笑……
“咳咳……”
司徒敬城清了清嗓子,打破一片宁静,以眼前所有人老爹的口吻开口道:“为了庆祝宁潇考中秀才,今晚举行家宴。”
“思宸,这件事由你筹备!”
“不是爹……这不还没……”
“老爷放心!媳妇定然办的妥当。”
许思宸连忙答应一声,打断司徒擎海的话,连忙拉着一脸懵的司徒擎海离开。
“哎…媳妇…你拉我干什么?我这是为妹夫考虑,万一到时候他没考上,那得多尴尬…爹这事他……”
“唉……这个混账,若有宁潇你一半的才华,老夫也能含笑九泉了!”
看着被媳妇拉走的司徒擎海,司徒敬城的气不打一处来。
不是气他胸无点墨,连个秀才也考不中,而是气他毫无男子骨气,被自己的女人牵着鼻子走,甚至有时候晚上还被赶出房间,却一点不敢反抗。
宁潇笑道:“二哥只是太过顾家。”
司徒锦绣起身离开,待走到宁潇身旁,随口说道:“二哥的确是顾家的,不过临国府又有谁能有姐夫顾家呢?”
宁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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