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哈哈,寒窗苦读两载春秋,今日我司徒擎海一定要高中举人!”
一大早,司徒擎海便兴冲冲的跑出临国府,只因今日乃是放榜之日。
司徒敬城和许思宸等人都在厅中汇聚,尽皆满脸笑容。
徐夫人感慨道:“擎海真是长大了!”
“这两年时间,一直读书用功,这次肯定能中举!”
“是呢!是呢!”
许思宸也欢喜的点头。
很快司徒擎海回来了。
“擎海,中了第几名啊!”
司徒敬城连忙激动问道。
“中了……”
司徒擎海垂头丧气:“没中!”
“什么?!”
司徒敬城大惊失色,许思宸目瞪口呆,徐夫人瞠目结舌。
三人表情几乎一模一样,神色间兀自充斥着浓浓的不可置信。
司徒擎海这两年来的确是十分用功读书的,这可是他们亲眼所见的,若是做样子,完全没有必要啊,毕竟之前大家都已经放弃他了。
“我……我想静静!”
司徒擎海摇摇头,自觉无颜面对父母妻儿,转身走了下去。
莫忧看了司徒锦绣一眼,连忙跟上去安慰道:“二哥不要气馁,一时失手罢了,明年再考便是。”
司徒擎海苦笑两声,没说话。
司徒擎海没有中举的根本原因,倒也不是他不够努力,只因这前一年,朝堂之上是变化颇大。
经过二十年磨砺,陈敬言终于拜相,当即上奏改革,整顿吏治,得到赵珏的支持,赵钦同百官商议之后,终于宣布施行新政。
同时,为纪念新政,赵钦宣布改元隆化。
新政施行一年来,官员考核变得愈发严苛,使大批碌碌无为的官员被淘汰,一批务实能吏被陈敬言提拔,继中兴之年的休养生息,大乾朝野上下隐隐已有盛世之相。
而科举考核自然也变得更加严格。
乡试,会试的考核的风格大改,自然也让许多士子无所适从,名落孙山。
司徒擎海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第二年,司徒擎海痛定思痛,终于考中举人。
而这一年司徒敬城也正好七十岁。
司徒敬城十分高兴,索性直接提前了自己的寿宴!
广邀高官贵胄,亲朋好友,参加自己的七十大寿,既是庆寿,同时也是为了祝贺司徒擎海终于算是光耀门楣,不算辱没了门庭。
人生七十古来稀!
今朝临国府一门双喜,自然要大办特办,所需事务自是十分繁杂,不过幸好有司徒锦绣和许思宸这两位持家的能手,即便是再大的寿诞,自然也难不住她们二人。
经过几年历练,莫忧自然也是成长不少,处理起各种事务来也是得心应手,渐渐的也得到了司徒敬城的称赞。
司徒明朗已经十五岁了。
如今修习了宁潇从世界之匙之中得到的心法,修为增长自是十分迅速,如今已然是迈入五品之境,比当年司徒擎天足足要提前了八年,这还是宁潇刻意压制的结果。
司徒敬城七十大寿当日。
皇帝内侍亲自送来贺礼,宰相陈敬言也亲自出席。
大乾一大半的在京官员也纷纷前来祝寿。
一时间,临国府声威极盛,达到顶峰,大乾无不敬服。
寿宴快要结束之时,陈敬言忽然瞥见了司徒锦绣的身影,眸光微凝,悄悄撇过众人,独自跟了上去。
司徒锦绣正指挥几个小厮查看寿宴的酒水,猛一回首,忽地发现不知何时,陈敬言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不由微微一惊。
陈敬言如今长须飘颔下,比之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状元郎,经过二十年官场浮沉的磨砺,身上更有一种莫名的厚重气质,他静静的站在那里望着司徒锦绣,安之若山,眸深似海。
“见过陈相。”
司徒锦绣目光微微有些荡漾,连忙躬身行礼。
“锦绣!”
陈敬言眼角含笑,微微开口道。
司徒锦绣微微低眉,道:“宰相请自重,锦绣如今已嫁人了。”
“是~是么……”
陈敬言欣悦微微敛下,有些苦涩的笑了笑。
“你~你还在怪我,不肯抛下世俗,入赘临国府么?”
司徒锦绣微微摇了摇头道:“我从未怪过你,你有自己的选择,如今大乾国力蒸蒸日上,天下歌舞升平,都是你的功劳,我又岂能怪你。”
陈敬言这才有些开心,不由又向司徒锦绣靠近了两步,静静的望着她的面庞,笑道:“你还是像当年一样好看,一点没变。”
“岂会没变?”
司徒锦绣也抬头看着他,揶揄道:“你…你都胡子一大把了,我又岂能没有自知之明?”
“哈哈……”
陈敬言轻轻捋捋了长须,笑道:“其实我也不想蓄胡,只是恩师当年就是这般,我便也学他了,你若不喜欢看,我回去就给剪了!”
“那可千万别!”
司徒锦绣也忍不住笑了一声:“你这样……也挺不错的。”
“你喜欢就好。”
陈敬言欢喜道。
“听说……你还未成婚。”
司徒锦绣忽地开口道。
“我……”
陈敬言笑了笑道:“国事繁忙,哪有时间管什么儿女私情?”
司徒锦绣咬了咬嘴唇道:“别再为难自己了,即便是为了你陈家,也该开枝散叶。”
“若是为了一些人,一些事,让你陈家绝后,那些人可是受不起的。”
陈敬言笑了笑道:“这你可就想差了!”
“我陈敬言有一个亲兄弟,四五个堂兄弟,他们可都是子孙满堂,我有无子嗣,我们陈家都不会绝后。”
“而且,我年龄的确也大了,如今新政刚刚施行两年,正在最关键的时刻,我又岂能分心啊!”
陈敬言说着,则是看向司徒锦绣道:“你已成婚数载,怎么也没有子嗣?”
司徒锦绣闻言,修眉微蹙,圆睁双眸,剜了陈敬言一眼:“这是宰相能问出的话?着实无礼!”
“哈哈……”
陈敬言闻听此言,却是忍不住大笑了一声,同时又叹息一声:“我现在想来是如此的后悔。当年我就是太过知礼了,才会失去你……我明明一千种一万种种方法让你不得不跟我走……但是我却……”
莫忧这个时候突然走了过来,赫然发现陈敬言竟然与司徒锦绣凑的这么近,不由大惊失色。
“陈相他想干什么?”
莫忧不由握了握拳,他之前自是也听说过陈敬言和司徒锦绣之前的一些事情,但是却也没有放在心上,但此时陈敬言竟然越礼,莫忧当即有些愤怒的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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