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成功了!”
宁潇看着陈敬言写的信,颇为开心。
红鸾也惊讶道:“公子,你真的炼出了长生不老丹?”
宁潇放下信件,平和道:“没有那么夸张,勉强延年益寿罢了。”
“唉,要是公子能早点炼制出来就好了。这样,老爷,国公老爷都不会死了。”
宁潇摇摇头,有些惋惜道:“爹和岳父都是寿终正寝,身体已经不行了,这样的药对他们没用。”
“哦。”
红鸾点点头,期待道:“那公子再努力些,日后肯定能炼制出真正的长生不老丹的,这样奴婢便能永远陪着公子了!”
宁潇笑着点头道:“会的。”
说起来,宁潇当下也已经是一个花甲老人了。
只不过说出去不会有人相信罢了。
如今,宁潇意念加了五点,体质加了三点,而法则只加了两点。
原因无他,加了法则之后,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至少是没有明显的作用。
意念让宁潇拥有了以意御物的能力,体质也让他拥有了强大的防御能力。
但是在加了法则之后,却是没有半点感觉。
开始他以为只加一点太少,但是又加了一点之后,依旧没有任何作用。
这已经让宁潇基本放弃法则了。
若非一个偶然的意外,宁潇根本不能发现法则的妙用。
那一日,他本打算炼制一些滋补身体的丹药,但是偶然之下,一片落叶从窗外飘了进来,落到了丹炉之中,而在那一刻,他的眼中仿佛看到了一缕神奇的光芒,融入在丹药之中。
当时,他不明所以,只得用一些小白鼠试药。
但小白鼠吃了他的丹药,依旧活蹦乱跳,一月过去,却依旧没有什么明显特征,直到一年之后,多数小白鼠都寿终而死,但是那些吃了他炼制的丹药的小白鼠却依旧生龙活虎。
宁潇十分惊喜。
原来他才渐渐想明白,那一片落叶带入了一丝时间法则,被他无意之中捕捉,融入到了丹药之中,所以才能让那丹药拥有延年益寿的作用。
又经过数年的研究,他终于明晰了法则的妙用。
其关键,便在自己的一双眼睛之中。
法则本该无色无相,但现在,却能让他看到法则的具象显现。
天地万事万物的形成,都有其本源法则包含在内。
树木一荣一枯之间,自是充斥着时间法则。
而宁潇通过法则加点之后,便可以观察并且感悟到这世间的各种法则,并融会贯通,从而化为己用。
当然,现在宁潇才加两点,效用并不是十分明显,对法则的感悟和观察也更趋近于偶然,而无法主动探查。
不过,能力不足,勤奋来补。
经过数年孜孜不倦的研究,宁潇终于才研制出这两枚回春丹。
而试验结果的成功,也让宁潇拥有了更大的热情和动力。
长生不老丹或许并不是虚妄,当自己在丹药之中融入的时间法则足够多的时候,或许真有可能实现。
又是十年过去。
这一次,宁潇果断加点在了意念和法则之上,算是初步抛弃了体质。
并非体质不重要,只是当前意念和法则拥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让人无法想象它们会爆发出多么庞大的力量!
经过十年磨砺和新获得的法则之力,宁潇已是随时可以从各种东西之中随意抽取一丝时间法则,融入丹药之中。
如今,他的面前便摆放这十枚晶莹剔透的丹药。
是他刚刚炼制而成。
“公子,成功了么?”
红鸾欢喜的走了进来,看着眼前散发着点点荧光的丹药,不由欣然道。
宁潇点点头道:“你吃一个尝尝。”
红鸾点点头,早就迫不及待了,伸手便捏住一个塞到嘴巴里,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红鸾微微闭目,感受身体细微的变化,果然通泰许多。
红鸾虽然外表还是娇蛮可爱的小丫鬟,但实际上也已经六十多岁了。
若非她早已突破一品之境,拥有一百八十年的圆满寿元,也早该颇具老态了。
但现在服用回春丹之后,立时又增加二十年的寿元,不过改变的确不能说很大。
“伯父!伯父!”
正在这时,宁菁菁忽然冲了上来,焦急的喊道。
“菁菁,怎么了?何事如此急迫?”
宁菁菁带着哭腔道:“婆婆,婆婆,快不行了。”
……
“娘!孩儿不能没有你啊!”
此时,苏映雪的房间之中。
司徒明诚痛苦的跪在地上,紧紧的握住苏映雪的手。
如今已经七十六岁的苏映雪再不复当年温婉贤淑的闺秀模样,已完全化作垂暮老妇之态。
距司徒擎天战死已经过了三十年。她也已经守寡了三十年。
虽然历经丧父,丧夫之痛,但好在还有两女一子环绕膝下,聊以慰藉。
“诚儿啊,不用悲伤,娘这么多年活着,就是想要看着你好好长大,如今你已经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娘也该去了……”
“娘,孩儿舍不得你啊!”
司徒明诚哭诉道。
苏映雪眼眶微润,面容慈祥的看着司徒明诚,摸了摸他的脑袋。
宁潇走了进来,看向苏映雪:“大嫂。”
苏映雪看向宁潇,和蔼一笑:“姑爷,你来了?”
宁潇点点头,旋即取出一粒回春丹道:“大嫂,这是我新炼制的延年益寿之丹,或可为你延寿十载,你服用了吧。”
司徒明诚闻言,顿时惊喜交加,连忙从宁潇手中接过丹药,递到苏映雪唇边,又连忙叫水,激动道:“娘,你快服下!”
苏映雪望着面前儿子递过来的丹药,却是轻轻摇头,露出一丝笑意:“诚儿啊,你如今一切安好,娘已是了无牵挂,只想早日去见你爹爹,他在地下已经孤单了三十年,所以,这丹药还是给你们留着吧,娘便……”
苏映雪柔柔的说着,缓缓闭上了眼睛,神态安详且安乐。
“娘!”
司徒明诚痛嚎一声,所有人尽皆跪拜于地。
宁潇沉重一叹,最后看了苏映雪的遗容一眼,轻轻转身走了出来。
自此故人凋尽,宁潇之上再无长者。
入目之处,皆为后辈儿孙。
或许这便是时间的代价吧。
自己虽知悉了时间之法则,却依旧困于其中。
宁潇站在廊下,仰面望天,舒缓而语:“圣人有言,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我又该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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