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之战即将爆发,梁峰已经抵达长安,统筹全局。
而此时的蒙夏第四次战争又开始了,西夏大军依然被蒙古人狠狠按在地上摩擦。
蒙古中军大帐里,侍从翻烤着羊腿,铁木真和赤老温、博尔术喝着白酒。
博尔术轻叹一声:“真是晦气,短短不到一年,梁峰就统一北方和关中,甚至控制了外东北广大地区。”
赤老温喝了一口酒,嗤笑一声:“是啊,虽然因为气候寒冷,我们大蒙古南迁,对外东北兴趣不大,但梁峰的发育速度已经不可控制,咱们自己却深陷夏国战场,甚至无暇西顾。说起来有点可笑。”
铁木真微眯着双眼,沉声说道:“哲别速不台和西辽交手过几次还算中规中矩,只是夏国这边怎么像打不死的臭虫,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博尔术恭敬说道:“大汗,虽然您已经统一整个蒙古草原,但现在看,我们南下抢劫的想法是不现实了。
我们需要粮食维持大蒙古的生存和扩张,和梁峰撕破脸就意味着断粮。
天知道梁峰哪里弄到那么多粮食?”
赤老温吃了一口羊肉,轻声说道:“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把目光瞄向西边,听说在西辽的西边还有个叫花剌子模的国家,非常富庶。”
铁木真长舒一口气:“就算我们攻击目标西移,但前提还是先干掉随时可能背刺的西夏,至少也要重创他们。
现在西夏新任皇帝李安全可比李纯佑还难缠,他把军队集中在兀剌海城,主将嵬名令公用火蒺藜对付我们。
火蒺藜现在已经成为夏国的特殊武器,这东西用瓷做成尖刺状的蒺藜,在瓷里面填装火药。
对我军的攻城部队造成了大量杀伤。
而且在野战中可以埋在地下当地雷用,还可以手掷当手榴弹用,甚至可以绑在箭上当火箭用。
太棘手了,不知道是不是中原人给提供的?”
博尔术摇摇头:“大汗,西夏的火器很低级,和梁峰那边的比不了,可能是梁峰的火炮引起了夏国的重视,夏国研究出的火铳和火蒺藜虽然威力不及火炮,但对于防守已经足够用。
夏国靠近中原,很多工匠都是从中原抢来的,对中原科技吃得很透,弄出这些,微臣不觉得奇怪。”
赤老温一脸疑惑:“那夏国似乎有吃不完的粮食和打不完的箭矢,这怎么解释?”
博尔术一脸吃屎的表情:“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们能买梁峰的粮食?那个李安全为什么不能?”
三人的话题一下尬住,没人愿意再说再下去。
……
和博尔术预料的一样,此时此刻,为夏国提供粮草的神秘商人正是曾经汴梁漕运第一大帮昱门门主—上官昱。
上官昱背景清晰,而且是在逃商人的身份,虽然暗地里已经投靠梁峰,但在明面上确是被梁峰打跑的地主豪绅。
李安全现在对梁峰非常敏感,虽然不确定老阴逼俞世昌到底是谁的人,但感觉和梁峰脱不了干系。
经过神秘人雪山牵线搭桥,上官昱抱上了李安全的大腿,而李安全重新打通了粮食的渠道。
这对于自己坐稳皇位非常重要,虽然上官昱没有俞世昌那么大的能力和能量,但李安全用着放心,商人,简单一点才好,贪心一点就更好了。
而上官昱在付东来的谋划下,培养白手套,暗自吞噬了西夏大量的产业。
华夏币已经变成了西夏的日常流通货币,甚至代替了常用的铜钱和铁钱,一步一步改变着西夏的经济环境。
只是大战中的李安全根本顾不上那么多。
……
河西走廊。
蒙金第四次战争开始后,在兰州,西夏军留下精兵三万守西宁城,石盏合喜几次主动制造摩擦并生擒西夏将领刘打、甲玉,通过突击审讯,梁峰掌握了西夏军队在河西走廊的军事部署的一手资料。
这也是梁峰同意杨沃衍训练大梁龙骑的初衷,聪慧的杨沃衍一点就透,准备随时接应主力大军,绕后做老六。
……
而在蒙夏战争开始的同时,宋金战争也开始了,梁峰前脚刚走,金军就分三路南下。
西路军3万,术虎高琪亲自下场,佯动牵制荆南府(江陵)的部队,也是最毒的一步。
中路军10万,武仙统领,攻击岳州(湖南岳阳)。
东路军20万,由完颜陈和尚统领,从随州一路向东,围攻鄂州。
此次战争,金军算是殊死一搏,一穷二白的金国听闻宋朝要停止缴纳岁币,当场就掀了桌子。
在梁峰身上受的气恨不得都在宋朝皇帝身上找回来。
……
江陵城内,面对如此奇葩的排兵布阵。
守将孟珙上前请命:“太子爷,金国分兵头重脚轻,明显视我江陵守军为草芥。请允许末将带兵围杀术虎高琪这个老贼,支援鄂州,解陛下之围。”
太子故作思考,许久后摇摇头,沉声说道:“此事如此蹊跷,必定有诈!3万人敢挡我军40万人,难道疯了不成!”
王坚抱拳行礼说道:“太子爷,不管是有诈也好,陷阱也罢,陛下有难,都是我们这些臣子的无能,末将愿做先锋,就算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太子长出一口气,轻轻摇摇头,站起身,一句话也没说,走出了军帐。
……
回到营帐内,王坚急了,对着孟珙说道:“完颜陈和尚何等人物,忠孝军更是战力爆表,陛下能挡得住吗?”
孟珙有点发呆,自言自语道:“这事不太对啊,这个术虎高琪不是脑子有泡,就是故意在刺激我们,这里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王坚也是沉稳之人,有点不耐烦地说道:“大帅,我愿意承受军法,带人去解救陛下!”
孟珙摇摇头,沉声说道:“你带人少了不解决问题,带人多了还没有那么大权限,这里的水有多深,你还不知道吗?”
王坚一拍桌子:“术虎高琪怎么就这么嚣张,视我军于无物!?”
孟珙摇摇头:“我去和太子爷商量一下,回头再说,你们几个别闹,和孟宗政一样就没法收场了。”
王坚一愣:“难道他不是带兵哗变被解除军籍了吗?”
孟珙眼神有点迷离:“如果哗变,他跑回来干什么?
太子爷为什么不让他进城?太子爷为什么要追杀他,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造成士兵哗变的霉米是哪来的?”
王坚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知道这些老兄弟现在还有多少人活着。”
孟珙无奈地说道:“让你去追杀他,你为什么钓鱼?为什么明明可以围杀他,还放跑他们?”
王坚一时语塞:“大帅,末将……”
孟珙看了一眼王坚,沉声说道:“太子爷不懂兵事,但他不傻,以后一定会知道,尾巴你自己处理好,我不说破,并不代表别人不说。”
王坚一脸无奈:“末将下不去手,孟宗政救过末将好几次,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是我们最精锐的一支力量。
为什么说放弃就放弃,这样的政治斗争实在让我恶心,但我是个军人,抗命和谋逆无异,但我又不得不做。”
孟珙走出营帐看着湛蓝的天空:“心酸纵有千百种,沉默无语最伤心。”孟珙长叹一口气走回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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