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谢清珏身上,南知鸢每回办事时,都会隐约从他身上闻到竹子的清香,像谢清珏这个人一般,清冷而独立。
南知鸢一下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偏过脸去,祈祷谢清珏没有看见她耳尖上的绯红。
好在,谢清珏并没有提及这件事。
而是淡淡地点头:“嗯。”
南知鸢松了口气,逃也似的一下钻进了屏风之后。
谢清珏留在原地,唇角微微勾起,瞧着便是心情极好。
等到南知鸢梳洗完后,她一眼就瞧见了摆在桌面上那一整套的红宝石头面。
这红宝石一瞧便是上好的成色,定然价值不菲。
南知鸢一顿,将目光挪到了谢清珏身上。
“这是?”
谢清珏看着南知鸢面上没有遮掩的欣喜,他手指一僵,会错了意思:“你喜欢?”
南知鸢对上了谢清珏的眼睛,不知为何,南知鸢竟想逗一逗他。
她自然知晓,这是谢清珏给棠姐儿备的生辰礼物。
谢清珏看重棠姐儿,纵使她只是个女娃,也并没有偏袒景哥儿厚此薄彼,她自然是高兴的。
南知鸢眼眸转了转,故意开口说道:“三爷这是给我的?”
谢清珏低垂着眼眸,似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屋子里寂静了良久,就在南知鸢想要岔开话题时。
谢清珏抬眸:“若是你想要,那便给你。”
谢清珏这话说的认真,尤其是看着她那一双眼睛的时候,南知鸢都无法回避。
她有些心虚,毕竟她早就知晓,谢清珏是一个过分认真的人。
“不用了三爷。”她笑了笑,倒是坦坦荡荡同谢清珏说:“若是棠姐儿知晓三爷为她准备的礼物,被我拿走了,定是要哭闹一回的。”
谢清珏没有回答南知鸢的话。
南知鸢倒也没有再提,她将头发擦干净之后,便赤着脚踩上了铺着软绵绵被衾的榻上。
原本按照规矩,南知鸢应当睡在外头。
只是,方入谢府时候,谢清珏与她睡过一回之后,发现白日之中明明性子这么软的一个人,夜里却不规矩得很。
他们大婚时候是接近冬日里了,几日过去,谢清珏几乎都被冻出了风寒。
谢清珏稍一思忖,便决定叫南知鸢睡里头了。
于是这么些年来,只要是与谢清珏同寝,南知鸢都会大大咧咧再摆个被褥,自己滚到最里边睡。
南知鸢跨过谢清珏时,冷不丁地被谢清珏握住了手腕。
她被吓了一跳,急忙挣脱开谢清珏的手,窜进自己被衾里。
南知鸢只露着一双眼睛在外边:“三爷,我月信还没过去呢。”
谢清珏侧过头来看她。
若是仔细看,谢清珏的五官能算得上精致,可大概是因着这些年官场上的独来独往,叫谢清珏的脸上多覆了层冰霜,冷冷清清的,像是高挂天际的霜月,叫人不容亵渎。
南知鸢瞧着谢清珏的面色,又把被衾往上拉了拉,将整个脑袋都装进去了。
谢清珏的眼神太过于专注,南知鸢实在是不愿与他对视,宁愿想出这样的法子。
只是,南知鸢这样却一下失去了所有的视线。
她只能意识到外边一下黑了,是谢清珏将烛光给灭了。
可是然后呢?
然后,谢清珏便没有了动作。
夏日的夜晚算不上安静,尤其是梧桐苑旁满是绿意与湖水,杂乱的虫鸣声在深夜之中更为突出。
南知鸢察觉到外边没有动静了,才悄悄地将被衾从头上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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