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崔令姿调整好了情绪,南知鸢才松了一口气。

    方才的崔令姿着实是与她先前所认识的崔令姿大为不同,若是说往日她认识的崔令姿是一朵富贵的牡丹,那么方才的她,便是被雨水吹打,几乎都要被折断了的蔷薇花。

    崔令姿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看向南知鸢,终于记得开口说正事了。

    “哄骗长公主的那个西洋商人,我与陛下已经见过了,如今他和他背后的人已经被陛下给扣押了下来,只是若是想查清楚他们究竟为了什么,究竟又是听从谁的命令,还是得需要一阵子时间的。”

    南知鸢点了点头,她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那长公主体内的毒?”

    崔令姿抿了抿唇:“那些人说,没有解药。”

    “没有解药?!”南知鸢直接惊呼出声了:“那怎么可能!”

    崔令姿看向南知鸢,眼神带了些复杂:“因为这毒,是从宫中传出去的。”

    南知鸢只觉得自己有些听不懂崔令姿这些话了。

    “什么叫做,长公主体内的毒是从宫中传出去的?那花的来源,难道不是那西洋商人吗?”

    南知鸢说着说着忽然一顿:“你的意思是说,这背后之人,可能和皇家之人挂上了钩?”

    这件事崔令姿知晓,陛下大概会同谢清珏说,那她便毫无阻碍地同南知鸢开口:“对,若是没有意外,长公主这件事,绝对有皇家的人下手,只是这究竟是谁”

    崔令姿摇了摇头:“如今尚且不知晓。”

    南知鸢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当初西洋商人出来的时候,她还以为谋划这些的人会是突厥人。毕竟无论是对长公主下手,还是对驸马下手,那都叫大虞少了两个能冲锋陷阵的大将军。

    可如今,崔令姿竟然同她说,这背后之人与大虞的皇室宗亲挂上钩了?

    而据南知鸢知晓,如今皇家的人,可是比先前要少上许多的。毕竟当初夺嫡阶段,有多少的皇家子弟死于非命。

    崔令姿大概也猜出来了南知鸢的困惑,她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总之,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但同样,也不能在这些日子便查个水落石出。”

    崔令姿对着南知鸢招了招手:“我估摸着,陛下猜测是当初盛王余孽做怪呢。”

    她一说完,南知鸢瞬间将自己的耳朵给捂住了。

    “皇家秘史!你可莫要同我说!”

    南知鸢只在心中叫苦不迭,她只怕自己知晓的越多,之后死的越快。

    瞧见南知鸢这一副模样,崔令姿方才心中的烦闷一下便一扫而空了,她凑上前去,丝毫没有什么贵妃娘娘的架子,像极了幼年时候二人打闹的样子。

    “怎么,这些事情我都听的,你便听不得了?”崔令姿笑着想去挠她痒痒。

    “况且,你家谢大人可对这些知晓的一清二楚,若是说你感兴趣你便等到夜里问问他,定叫他给你说出个一二三四条来。”

    见崔令姿这话越说越荤了,南知鸢面上气鼓鼓的,可若是下手,她又比不过比她高了一截的崔令姿。

    只能扯开嗓子大喊。

    “贵妃娘娘放过小女子吧!”

    崔令姿一见她这样,顿时乐了,将她给压在柔软的狐毛地毯上,便想对她上下其手。

    只是崔令姿还没其他动作,便听见不近不远处屏风后边传来的一阵闷笑声。

    南知鸢被崔令姿压得险些喘不过气来了,伸出手来想把她给推下去,却见崔令姿整个人不动了,僵硬在原地。

    南知鸢瞧着她精致的眉眼就在自己的面前,她有些手痒,戳了戳崔令姿精致的下巴。

    “做什么?”

    崔令姿这才回过神来,一股脑从她身上爬了下来,端庄地坐在一旁,维持她的贵妃架子。

    南知鸢只觉得怪新奇了,只是当她刚坐起身来还没有同崔令姿说些什么的时候,屏风后便一阵响动。

    而后南知鸢与崔令姿眼睁睁地看着陛下与谢清珏从屏风后边走了出来。

    崔令姿是方才听到动静了,有了心里建设便没在面上露了怯。

    可南知鸢方才着实是没有听见,眼前便瞧见了这两个男人的身影,瞬间瞪圆了眼,一时间恨不得将自己钻入地缝之中去。

    “你方才怎么都不同我说!”

    南知鸢戳了一下崔令姿,气鼓鼓道。

    “你也没问我啊”

    崔令姿有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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