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南知鸢唇瓣翕动了片刻,还是没有忍住,开口问谢清珏:“那又为何是今日?”
第三日说实话并不算多长,那些人,便是再多等些时日都等不住吗?
南知鸢有关心过青荷身上的伤,趁着她睡觉时,南知鸢进去瞧见过几眼,经过这几日的调养,青荷身上的重伤虽没有痊愈,却已经慢慢有好的迹象了。
只是,像是有人封住了她的穴脉一般,青荷几乎使不出任何的武功来,如此,便是南知鸢也不用担心她劫持着自己逃脱的可能了。
可如今,没过了几天,谢清珏便告诉她,说是青荷的同党大概在今日要来救她了。
南知鸢眉心拧得紧紧地:“不行,若是她不见了,表弟该如何?”
况且
南知鸢抬眸看向谢清珏,问他:“她同党?何人?”
南知鸢绞尽脑汁地想:“难不成,便是上一回你同我说的,青荷的姘夫?”
谢清珏没有直接否认,毕竟,他也只是察觉到了这两日,尤其是今日的午后,宅子之外那些隐蔽的角落,好似藏着人正在对宅子里进行窥探。
至于是谁,谢清珏也没有这般的神通广大,一下便能猜出来。
谢清珏微微顿住,而后,掀开眸子看向了南知鸢:“若当真是她的姘夫,该如何?”
南知鸢怔愣在原地,她着实是没有想过谢清珏会问她这般无厘头的问题。
就算是,又关她什么事?
青荷便是如今瞧着可怜,可她当初在何府的时候,可是想要自己的性命呢。
南知鸢这几日去瞧她,也不过是不想叫她死了,才叫自己违背了当初答应阿舅的话。
对于青荷,南知鸢唯一有动容的,便是她那一张脸了。
谢清珏在刚刚问出那句话的时候,便一眼不眨地盯着这儿,直到南知鸢抿着唇,下意识往京城方向看时,谢清珏也在心中理清了青荷在南知鸢心中,无足轻重。
如此,那便好,也免得他心慈手软了。
谢清珏眉心的小山峦渐渐松了口来,他伸出手来,在南知鸢的头顶上揉了揉。
“今日不必等我回来了。”
南知鸢没有反应过来:“诶?”
等她回过神来时,南知鸢几乎都下意识往外走了两步。
可她的步子哪里追得上谢清珏,如今,谢清珏走得匆忙,南知鸢更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谢清珏刚走,柳絮便一下站在了南知鸢的身侧,将她扶住:“夫人,回去坐着吧。外边露重,仔细着身子才是。”
如今已经是初冬了,可湖州的树,树上的叶子并没有全然落下,还是有泛黄的叶子,似乎忘记了如今的时间,依旧顽强地挂在上边。
南知鸢盯得久了,久到一阵风刮来,南知鸢下意识抖了抖自己的身子,她才低垂着眉,顺了柳絮的意思,一道回到暖和的屋子里。
“也不知这个时候,棠姐儿在做什么呢?”
柳絮原本在给南知鸢倒了一碗热茶,如今听着南知鸢的话,她手上的动作也下意识地一顿。
片刻之后,她将手中的热茶一下放入了南知鸢的手心之中。
“小姐是个讨人喜欢的性子,尤其是在贵妃娘娘那儿,定然不会受人欺负的。”
南知鸢知晓崔令姿是个护短的性子,所以才会安心地将棠姐儿放在她那儿。
只是
她的棠姐儿毕竟才这般的年岁,又如何能忍受这般久见不着自己的娘亲呢。
便是如今,外边究竟什么情况,青荷的同党究竟来与没来,南知鸢都没这么操心了。
如今,她只想将表弟平平安安地交还在阿舅的手中,谢清珏也将自己手头上的事情都处理完,而后他们越快启程回到京城,便是最好!
只是,南知鸢的思绪只停留了一瞬,突然,她便听见外边传来了刀刃的声响。
南知鸢先前几乎从未见过这种场景,听到刀刃相交时发出清脆的声音时,南知鸢都有些恍惚了。
她下意识转过头来看向柳絮,当机立断。
“柳絮,将整个院子里的人全部集中在一块。”
柳絮的手有些抖,却还是按照着南知鸢的吩咐,将屋子里外的丫鬟,小厮,都集中在了一起。
丫鬟小厮们先前更没有见识过这种场面的,便是长得高高大大的小厮,如今站在南知鸢的面前,却总是克制不住自己发软的腿。
南知鸢扫了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遇见这种场景,怕死是人之常情。
只是,如何尽力保住自己的命,可不是简简单单一句害怕就能抵抗得了那些无眼的刀剑的。
南知鸢扫视了一圈,林溪砚给他们安排的院子不算小,同样也不算太大,除去主卧外,左偏房一个书房,一个客房,右偏房则是下人居住的,和刻意安排的小厨房。
而如今,南知鸢扫了一眼整个院子。
小厮一共有三个,丫鬟除去了柳絮,一共是七个。
加上南知鸢主仆二人,一共也只有十余人,还都是手无寸铁的。
南知鸢抿着唇,扫视了一圈,当机立断。
“从屋子里把桌椅全部搬过来。”
柳絮一愣:“夫人?”
南知鸢指着门口:“全部堆在门口,这样便是他们想要破门,也得花不少的力气。”
她话音刚落时,只听见外边的厮杀声音愈发的强了。
来救青荷的人,想来,比她想象之中的还要多。
南知鸢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还在发愣的侍女:“愣着做什么,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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