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涟也不再继续废话,冲上来拉扯郁知的衣服。

    郁知早就做好了准备,早上起来画素描削铅笔的时候把美工刀顺手放进了口袋,他刚才趁赵涟说话的时候偷偷藏在身后。

    赵涟的左手臂被划伤,但是郁知却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在没中药的情况下他一定能拉扯过赵涟。

    郁知手里的美工刀被赵涟一把夺过,扔到地上,他不顾手臂上的伤口扒下郁知的上衣。

    赵涟的手在郁知身上游移,郁知又想起被赵涟父亲压在身下的恐惧,这次手边连个花瓶都没有。

    郁知的力气一点点流失,药效反应越来越大,郁知再次陷入进了无边的绝望。

    这次比上一次更加危机,郁知甚至跟人同归于尽的机会都没有。

    身上赵涟的脸跟他父亲那张脸不断重合,他的脸庞扭曲成吸血啖肉的魔鬼。

    郁知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突然想到孟应年,要是这周回家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要是从没认识过他们,或许要是从一开始就没被生下来。

    没有人可以救他。

    郁知的泪水顺着眼角滑下,嘴里不停咒骂:“你这个畜生,你就应该跟你那个畜生爹一起去死。”

    赵涟充耳不闻,郁知的上衣已经被他撕得四分五裂。

    “砰”的一声,房门被踹开。

    孟应年和林云颂几乎是同时到达的信工宿舍楼下,赵涟甚至连宿舍楼侧门都没来得及锁上。

    门内传来了说话声,听不真切,孟应年推门,推不开。

    往后退一步示意身后两人上前,两位身强体壮的大汉一脚把门踹开。

    孟应年大步上前,进门前还留下一句。

    “你们都别进来。”

    孟应年从门口就已经看到了屋内的情形,疾步向前还不忘把房门摔上。

    郁知和赵涟听到一声巨响之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赵涟就已经被孟应年两只手从郁知身上拎起来甩到了一边,之后室内充斥着拳肉相击的声音。

    孟应年的血气在心头沸腾,杀意如同暗潮般涌上。

    孟应年单方面的碾压赵涟,攻击性信息素不住的往外涌,压得赵涟动弹不了也做不出反抗的动作。

    就算不用信息素压制,赵涟也不是孟应年的对手,孟应年的信息素本就不稳定,现在他整个人都充斥着暴戾因子。

    没人知道他看到郁知被赵涟压在身下的时候是什么想法,或许什么也没有,唯一的念头就是杀了他。

    赵涟起初还痛呼出声,渐渐的没了声音,房间里弥漫着血腥味。

    郁知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连大声说话都做不到。

    在他第三遍叫孟应年名字的时候,孟应年才有了反应。

    孟应年扭头看郁知狼狈的躺在床上,眼睛一痛,险些要落下泪来。

    他把赵涟扔在地上,向郁知走去。

    等把郁知牢牢地抱在怀里,孟应年才体会到了失而复得的感觉。

    郁知抬起手臂死死地抓住孟应年的衣摆,闻着他身上令人心安的味道,才终于哭出来,但也只是无声的流泪,再做不出其他。

    “你怎么才来啊。”郁知讲话已经没有逻辑了,他甚至无法思考为什么孟应年会及时出现在这里。

    他一遍遍地质问孟应年为什么才来,为什么不早点来救他。

    不知道说的到底是这一次,还是上一次,或者是他遭遇不幸的每一次。

    孟应年只能一遍遍地安抚他,顺着他的脊背抚摸。

    “对不起知知,我来晚了。”

    郁知刚才太过惊慌,现在依偎在孟应年的怀里无法忽略身体上的反应。

    喘息声从郁知的嘴边溢出,孟应年这才注意到郁知脸上不正常的潮红还有汗湿的身体。

    地上有一个废弃的针管,里面还有药剂,孟应年把郁知轻轻放下。

    捡起针管掰下针头放进口袋里,然后解下自己的衣服把郁知牢牢盖住。

    通知陈勋开车到门外,孟应年将郁知打横抱起走出门外。

    临走前吩咐保镖:“把里面那个人还有那台摄像机带走,顺便搜查一下房间。”

    林云颂还等在门外,郁知已经失去意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我现在要带知知去医院,你可以跟着他们随后跟上。”孟应年语音有些急切,说完也不等回复直接抱着郁知上车。

    上车以后直接升起车内挡板。

    郁知刚才在衣服的遮掩下把手伸进孟应年的腰侧,孟应年费了很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

    挡板遮住视线,孟应年狠狠地吻向怀中人。

    郁知的回应比每一次都热烈,甚至主动伸出舌头勾引孟应年,期间还发出惹人遐想的喘息声。

    郁知手上还不老实,孟应年的衬衫下摆已经被他扯出来,趁机伸进去摸索。

    孟应年抽身拿出湿纸巾擦拭掉自己掌心手背上的血迹,这是刚才打赵涟的时候沾上的。

    郁知不住扭动着身躯,孟应年按住郁知不再让他乱动。

    结束后孟应年用纸巾将两人身上擦拭干净,但是郁知还是不依不饶,身体很快又有了反应。

    孟应年这次不再依他,把人紧紧抱住不让他在撩拨。

    郁知意识不清,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记得自己是在孟应年身边。

    他努力睁大双眼,确定眼前的就是孟应年。

    语调发软,听着有些委屈:“孟应年你亲亲我。”

    孟应年淡定不住了,只能如他所愿。

    到了医院门口,医生已经提前等在了门口。

    孟应年抱着郁知跟着他们来到检查室,他掏出口袋里的药剂交给他们去化验。

    郁知大概也察觉到周围人有点多不敢再放肆动作,只紧紧地抓着孟应年的手不松开。

    医生给郁知抽血然后检验。

    结果很快出来了,就是市面上常见的致幻剂催情药,只不过注射的剂量有些大。

    赵涟现在的财力也买不到多厉害的药,但他把剂量加倍,光靠身体代谢出去得一段时间。

    医生给郁知配了药然后推着郁知进了病房。

    打好点滴,交代了注意事项众人退出。

    病房内只剩下郁知和孟应年,郁知还死死地抓着孟应年,孟应年就任他抓着。

    点滴的药效应该已经起作用了,郁知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昏昏欲睡。

    但强撑着不闭眼,就这么注视着孟应年。

    孟应年知道郁知是害怕,柔声道:“知知,睡吧,我会在这里陪着你。”

    也不知道郁知听没听懂,反正孟应年说完他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孟应年从刚才开始腺体就隐隐发烫,现在突突直跳,信息素拼命翻涌不受控制地往外冒。

    他一直以为是情绪激动引起的信息素紊乱,后来又觉得像是易感期。

    但是易感期到来前会有前兆,孟应年在这之前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余宁的电话,让他顺便带几支抑制剂过来。

    孟应年平时用的抑制剂都是特制的,加大剂量的,医院里不一定提供。

    人的体液和血液中都蕴含着信息素,刚才孟应年手上沾了不少赵涟的血。

    他这时才想起来赵涟是个oga。

    孟应年别提多郁闷了,把人揍了然后自己信息素过敏了。

    郁知现在就在眼前,但是他被注射的药剂伤身体,孟应年也不可能精虫上脑拉着郁知跟自己做。

    尤其是郁知刚刚才经历过那种事,孟应年也不忍心。

    在车上帮他纾解的时候他就一直注意着郁知的情绪,好在他没有特别激烈的反应。

    也不知道是因为药效还是对孟应年没有一丝防备。

    但不管是哪种,孟应年也不会拿郁知的身体开玩笑。

    郁知即使睡着了还是攥着孟应年的手不放开,孟应年就一直坐在床边安心地注视着他的睡颜。

    郁知睡得不太安稳,孟应年要时不时地出声安抚他的情绪,然后拍拍他的肚子告诉他自己还在身边。

    这样郁知才会继续沉沉睡着,平稳呼吸。

    孟应年控制着自己,释放出安抚性信息素,虽然知道郁知闻不到,但还是想着万一郁知能好受点呢?

    余宁是在医院大门跟林云颂他们相遇的,他不认识林云颂,但是认出了跟在孟应年身边的那两个人。

    简单交流了一下信息,余宁让林云颂等在楼下或者直接派人送他回学校。

    林云颂一个oga,现在去病房那就是去送人头。

    就算孟应年能控制住不碰他,但林云颂也会受到孟应年的影响被动发情。

    林云颂表示理解然后回到学校等消息。

    今天下午实在太混乱了,林云颂回到宿舍还有些腿软。

    其实他在门外也看见了,郁知前两天跟他讲述的场景下午就展现在自己眼前。

    虽然孟应年及时的把门关上,林云颂也反应过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他一边心疼郁知的遭遇,一边又为郁知感到高兴。

    这样的事偏偏郁知遭遇了两次,两次都是事先有预谋,还是父子俩,这种事说出去都没人信,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郁知身上。

    孟应年见到郁知的第一反应是把郁知保护起来不被别人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孟应年小心翼翼把郁知抱在怀里的模样,林云颂一个外人都有所动容。

    好在孟应年最后及时赶到。

    林云颂都不敢想,郁知当时有多绝望,自己明明只是出去了那么一小会儿,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林云颂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在宿舍等着郁知的消息,什么也做不了。

    余宁叫人封锁了顶楼病房不允许人进入,拿着抑制剂匆忙赶到。

    走进病房就看见孟应年静静地坐在病床边,没砸东西也没有暴躁的表情,注视着郁知的眼神里满满都是柔情。

    郁知躺在病床上偶尔眉头拧起,不太安稳,然后孟应年就会轻轻地喊“知知”不断安抚直到郁知眉头舒展。

    余宁有些不忍心打扰这温馨的一幕,但是也不能任由孟应年过敏症发作。

    “二少爷。”余宁轻声开口,确保孟应年能听到他的声音又不会吵醒郁知。

    孟应年示意他过来,伸出空闲的手臂。

    余宁还想再劝,但看郁知一脸虚弱的躺在病床上还打着点滴就怎么也开不了口了。

    一连注射了两管抑制剂,孟应年的症状才有所缓解。

    孟应年突然开口:“给我留一支。”

    “可是——”

    孟应年的身体本就不该再注射抑制剂了,这次一连注射两支已经超出身体负荷了,再注射下去那之前做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只是以防万一,没问题的话我不会用的。”

    余宁一向劝不住孟应年,只好妥协,放下抑制剂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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