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川张口就骂:“这帮混蛋,老子恨不能现就围剿了他们。”

    “稍安勿躁。”鹤安看着地图上标注的陷阱位置,又在附近推算了半天:“依我看,山中的陷阱绝不止这几处,应该还有,在没摸清楚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季凌川暗自握拳,心中憋闷,上了多少次战场,从没这么闹心过,让他憋屈的是,这一次,他的枪头要对准的,是本国叛军。

    鹤安知道他有气,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你想没想过,单单拿下这些叛军不难,但我们离开之后,你能保证,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吗?”

    季凌川:“……”

    这怎么保证,有银子就能招兵买马,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所以啊,要杜绝源头。”

    “源头?”季凌川眸光一震:“你要对付吴家?”

    吴家是二皇子的马前卒,能在此处养这么多私兵,全靠吴家两兄弟为他筹谋。

    鹤安:“不止吴家,屡年赈灾不利,卢城县令、镇江知府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既愧对天子圣恩,也枉顾百姓安危,却至今仍坐在那个位置上,如此,律法何用?”

    季凌川也是这么想的,但他是武将,没想那么细,倒是动过教训教训包县令这个昏官的念头,如今听季凌川一说,立马来了兴趣:“你倒说说,怎么收拾他们。”

    “我夫人已经开始动作了,咱们且听消息吧。”

    季凌川:“……”

    少夫人一个后宅女子能干啥?

    鹤安看出他眼中的鄙夷,加了句:“楚离也参与其中。”说完就往外走。

    季凌川这下可坐不住了:“楚离可是国公之女,卢城水深,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回去怎么交待啊,喂喂喂……我还没说完呢……”

    鹤安回到城内时,夜已经深了,原以为阮清欢已经睡了,却见偏房内亮了灯,冷峻的神色缓和开来,和在心底的疲累的和烦闷一扫而而空,冷凝的唇角扯出一抹淡笑。

    听到步声,阮清欢迎了出来:“回来的这么晚,可是遇到了困难”

    “还好,原有的堤坝已经拆的差不多了,再有两天就能彻底完工,接下来便是修建。”鹤安是真的累了,看着桌上简单的一菜一饭,还冒着热气,有些受宠若惊:“这不会是你做的吧。”

    “夫君尝尝?”

    鹤安有些受宠若惊,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叫他夫君,第一次给他做吃食,心情说不出的激动。

    “看什么呢,快吃。”

    只是清淡小菜,鹤安却吃得很香。

    阮清欢说起吴家的事,并将她命人盯着县令夫人一事也说了,以为鹤安至少要责问两句,可他却只“嗯”了声,便没了下文。

    看他的样子,也不像生气。

    鹤安很快吃完,喝了口茶漱口:“吴家两兄弟的确不好对付,这么多年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们兄弟二人从未出过嫌隙,所以夫人是想使计离间两人?”

    “我也不知道此举是否可行,凡事讲究不破不立,卢城的势力盘根错节,除了城中,还有外面那些山匪,吴家是头部,只要他们乱了,我们便可见缝插针,虽也有风险,但总好过直接硬碰硬。”

    鹤安的的欣赏又探究的看着她,阮清欢不禁有些发虚,深怕鹤安会追根究底,就这么对视半晌,鹤安道:“你偷看过我的密信了?”

    阮清欢:“……”

    密信?鹤安收到密信的事她知道,却从未私自看过,但这倒是个好借口,阮清欢佯装被拆穿一般露了怯意,轻点了点头。

    “无妨,即夫人随我同往,有些事还是知道的好,此行并非只是赈灾修建堤坝这么简单,就剿灭山匪一事便十分凶险,夫人要做到安全第一,万不可轻易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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