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川带着一路亲卫在裴府附近暗中搜索,鹤安则带着江明、江齐来了裴府。

    自从出事后,阮家最镇定的当属阮清欢了。

    见鹤安过来,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鹤安来的时候发现,裴府门禁森严,按说孩子不可能从大门跑出去,在听阮清欢提到裴府大房院墙处有个狗洞后,那此事倒也算解释得通。

    只是这漆黑夜色之下,清弛真的敢只身到大房院中去?

    鹤安朝江齐、江明使了眼色,两人便往大房的方向去了,鹤安打量裴冲的反应,见他没有阻拦,眸色又深了几分。

    此刻,裴家人都被聚到院子里,裴夫人伤心的捂住心口:“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啊,我老婆子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喽。”

    “裴夫人不必担心,此事本相自会查个水落石出,不会让人白背黑锅的。”鹤安言语之中透着冷意,现场的气氛更加紧张。

    阮清欢扫了眼裴家人:“夫君,刚刚妹夫一直主张报官,可事关清弛……”

    鹤安拍了拍他的肩膀。

    阮清欢觉察到鹤安似乎有所筹谋,后面的话便没再继续。

    鹤安:“裴守将乃朝中官员,出了这样事,理当报官处置,这也没错。”

    阮承林一听急了,顾不得亲疏便跪下哭求:“相爷不可啊,我清弛眼下生死不明,万万不能报官呐。”

    鹤安将人扶起:“二叔放心,清弛也是清欢的弟弟,与本相很是投缘,此事,我定会权衡处置。”

    阮承富将弟弟拉到一边:“你就先别添乱了。”

    鹤安的视线从院中之人身上一个个扫过去,似是想从中看出些蛛丝马迹。

    片刻后,他将府中下人叫出来四五个逐个审问。

    这些人一问三不知,不像是装的。

    这事若真是裴冲做的,也定不会用府上之人,毕竟这些人城府不深,经不起推敲。

    安抚好阮清欢,亲自去裴府大房查看。

    裴冲本想跟上去,却见季凌川带着大队人马赶了过来,当即眸色微暗。

    难不成,鹤安真的报了官?

    其余人也和他的想法差不多,最为激动的便是郑巧慧,眼见这么多人进来,本来只是哭嚎的她当即歇斯底里。

    “为什么,为什么要报官,是想害死我的清弛吗?”

    “你们走,都走,若是被绑匪知道此事,我的弛儿可就……”本是想将人赶出去,可没走几步,人便晕了过去。

    阮晓柔只得和丫鬟一块,将母亲扶回房中。

    裴家一夕间闹得乱成一团,裴老夫人心中却是真的着急,毕竟阮家人是在裴府出了事,万一真联合鹤家追究责任……

    若此事闹大了,引得天子注意,对裴家是百害无一利啊。

    因此,他们怎么找人,怎么闹,今日她都全力配合,只盼着人能平平安安找回来。

    冲儿也是,为何非要宴请阮家人,好事没办成,还惹得一身骚,真是多此一举。

    裴家大房院内的花园此刻灯火通明,花园通往外面的墙角处也确有一个狗洞,经过查看,洞口的土的留有爬动的痕迹。

    鹤安的目光最终停留在院中的石桌上,这个石桌很特别,上下一边粗,周围的凳子却是竹子的,看上去实在不搭。

    “裴展给的。”季凌川过来,将一个纸条递到他手中:“另外,徐前辈本是和阮老爷一起来阮府的,此刻却不在。裴展说,当时情急,他便将消息透露给了徐前辈,想必他此刻应该和清舟在一起。”

    这是个好消息。

    有徐前辈护着清舟,应该不会有事。

    鹤安看着上面的内容,果真不出他所料,这个裴冲,居然动用了府上与辰王府相通的密道,这回看他怎么收场。

    将所有人遣回院子后,鹤安在石桌上敲了三下,稍后,下面的确有些细小的动静,似是树石摸索石头的声音。

    命江齐、江明守着院子,鹤安和季凌川回到院中。

    “怎么样,有没有线索?”阮清欢焦急道。

    鹤安拉住她的手,在她掌心轻捏了两下后微微摇了摇头:“大房院子的狗洞的确有爬行的痕迹……”

    阮承林闻言身形一晃,瘫坐在椅子上。

    阮承富也是束手无策:“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裴展见他们一无所获,心下得意,果然,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任他们再聪明,也绝对想不到,自始至终,人一直在裴府。

    裴夫人见事态不好,扯了扯儿子的衣袖:“事关重大,要不,还是报官吧。”

    不管怎么说,得先将裴家摘出来,人丢了是个意外,和他们没半毛钱关系。

    裴冲没想到母亲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报官,脸色变了变。

    他刚刚之所以让报官,就是吃定了阮家人不敢冒险,此刻鹤安和季凌川也在场,这两人行事向来不遵循章法,万一真报了官,那事情必然难以收场。

    他只想要银子,银子到手后,自会放人。

    鹤安面露迟疑,将问题扔给了岳父阮承富:“岳父大人觉得,此事该当如何?”

    “绝对不能报官,一切以清弛安危为重。”阮承富想都不想便否定了报官的提议。

    一直不语的周云芝也开了口:“破财免灾,可不能冒这个风险呐。”

    季凌川排着腿落了坐,阮家人的决定在他和鹤安的意料之中,但这事即出了,他们怎么能随了裴冲的愿?

    官大一级压死人,身有官职,万事都要遵律守法,这等绑架事件出在天子脚下,若闹到皇上耳中,裴家担不起。

    季凌川突然吼问:“裴冲,此事,你怎么看呐?”

    “属下……属下本是觉得应当报官,可岳父岳母担心清弛,我这个做姐夫也担心,万一报了官,害得绑匪狗急跳墙伤了人……”

    裴冲为难又无奈,一拳打在桌子上,自责道:“都怪我,是我没想周全,忘了院墙有狗洞的事。”

    季凌川同鹤安对视一眼,眼中神色意味不明。

    “裴大人即知狗洞处有爬过的痕迹,那可发现,附近却没有孩子的脚印?”鹤安敛眉:“爬行的痕迹很容易发现,可周围的脚印明显都是成人年留下的,且步态杂乱,难不成,清弛是飞出裴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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