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费尽心思,藏拙十余年,城府和手段都不容小觑。

    此次齐州一行,是他最后的机会,他定会不惜玉石俱焚也要放手一博。

    鹤安沉吟道:“情况的确不好说,但我们拿下江南的控制权,辰王至多也只能控制齐州和肃州,他只要一动,我便能调动周边兵符,到时也算师出有名。”

    皇家之争,百姓遭殃,若真大动干戈,苦的还是齐州和肃州的百姓。

    “那晓月怎么办,她今日还问我,有没有裴冲的消息。”

    鹤安摇头。

    “也不知是他没收到风声,还是压根就不会来。”阮清欢心烦的紧。

    若辰王真有异动,阮家二房的牵连便难以撇清了,只有抓到裴冲将功折罪,方有一线生机。

    鹤安说出他的看法:“江南,他是一定不会来了。”

    这也在阮清欢意料之中,江南如今握在鹤安与季凌川手上,裴冲怎么会自投罗网?

    但看鹤安似有谋划,阮清欢有些气他卖关子:“你倒是说话啊,接下来如何应对?”

    鹤安不是不想说,而是因为这样做,存在一定的风险。

    “要想引出裴冲,只能将阮晓月押回京都。”

    “你是说,想引他在押送回京的路上动手?”阮清欢迟疑了:“可这样做太危险了,我们不知道裴冲手上到底有多少人马。”

    “这一点,我也不能确定,但辰王大事在即,他应该有机会掌兵。”

    阮清欢还是犹豫的。

    这可是事关生死的大事,她不敢冒然决定。

    “姐,我想回家了。”

    阮清欢本来是劝她留在江南的,裴冲的事,且走一步看一步,若辰王异动,鹤安和季凌川调兵讨伐师出有名。

    说不定到时候也能将人擒住呢?

    “晓月,江南这地方人杰地灵,且外祖家在此,也能对你多多照拂……”

    “我知道姐姐的好意,可回家一事,我心意已经决,我想……尽快动身。”

    阮晓月等了这么久,一点裴冲的消息都没有,如今有丞相与季将军坐镇,只怕他有心想杀她,也没胆子前来。

    要想将人引出来,只能另寻其他途径。

    而回京这一路,便是最好下饵的地方。

    阮清欢并未说话,她始终觉得此计太过危险了。

    阮晓月握住她的手,她们姐妹俩从小到大,从未这般亲近过:“姐,若我真死在路上,也是我的命,我认了。若老天怜我,此次真能引出裴冲,将其擒回京城,往后的日子,我才能跨过心里那道坎,才能重新活下去。”

    阮清欢:“……”

    季凌川得知了冯周两家的亲事,这才知道此前被楚离给耍了。

    早前时不时拿出表哥的信看了又看,他还以为是鸿雁传书,千里传情呢,害他暗中憋闷老长时间。

    冯家知道楚离与季凌川的亲事,也知道两人以往关系并不融洽。

    但毕竟不知内情,倒也没人提起。

    只准备了宴席招待季凌川,席间酒过三旬,季凌川突然拉住楚离的手:“楚离,你表哥终于要成亲了,你可知道,今日最高兴的便是我了。”

    “你神经病啊,人家成亲,你高兴什么?”

    “当然高兴啊,这回我就不用总担心,你会被人抢走了。”

    此话一出,席间顿时落针可闻,冯家家主第一个反应过来:“季将军可不敢胡说啊,小儿与离儿是表兄妹,自幼关系亲厚,绝无其他。”

    “我知道,我知道,但架不住离儿老拿他气我啊,舅舅是不知,我这段日子心里的苦啊,堪比黄莲,苦透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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