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都不需容枝枝开口,便是玉嬷嬷道:“说你糊涂你是真糊涂,四公子第一回下注,便尝到了甜头,日后才会想去啊。”
“若是临门一脚,便受了打击,日后还赌什么?怕是觉得自己没有赌运,再也不会往赌坊去了。”
朝夕这才恍然大悟:“原是这般!”
若是从前春生听了这些,知道齐子贤要入歧途了,心里说不定还会有点儿不忍,可今日是半点都不会有了。
四公子叫自己假扮他,他们两个去玩。
让夫人知道了,自己肯定活不了,对方根本就没想过自己的死活。
更别说这两日,四公子还对自己多番打骂,这叫春生只觉得,四公子有如何下场,俱是活该,都是他应得的!
春生道:“那奴才就回去复命了,后头若是再有什么消息,奴才再与您说。”
容枝枝颔首,叫朝夕去拿了一瓶伤药,交给了春生:“对你头上的包有帮助,药瓶上头没有标识,也不是什么值钱的药材做的,不会叫你家公子看出是我给的。”
春生忙是接过,感动地道:“多谢世子夫人!”
别说值钱不值钱的,世子夫人一个金尊玉贵的主子,能对自己一个奴才的小伤,如此地上心,他哪里会不感动呢?
春生离开不久。
朝雾便来禀报:“姑娘,长寿苑那边闹了一天,可算是闹完了,覃娉婷的手腕上戴着覃氏的那个镯子走了。”
这倒是叫容枝枝觉得稀罕得很。
覃氏那样看重那个镯子,最后也能松口提前给出去,想来刘氏口中的那个威胁覃氏的事儿,非同小可。
那事情可就更有意思了。
齐子赋要纳妾,叫玉曼华很不高兴,据说去齐子赋的院子里闹了好几回,齐子赋得知是为了给自己的妹妹擦屁股,便只能安抚玉曼华。
玉曼华见闹他不成,便来找容枝枝,只是被奴才们拦下来了,她还不肯走,在兰苑门口破口大骂。
容枝枝出去瞧了瞧她。
会面的时候。
玉曼华正是生气,看着容枝枝怒道:“世子夫人,你便就是因着世子瞧不上你,不肯与你圆房,所以便故意把世子的表妹迎进来,分我的宠是不是?”
容枝枝嗤笑:“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好歹也是做公主出身的,心里就想着分宠呢?”
玉曼华瞪着容枝枝道:“什么公主?那已经是从前的事了,我如今心里就只有赋郎!”
容枝枝:“既然心里只有你的赋郎,想必你的赋郎也是说,覃姨娘是该过门的,既是这般,你还特意过来闹什么?”
玉曼华沉着脸道:“你当真就没想过,真的进来了一个女人,你的日子会更难过吗?”
容枝枝:“其他哪个女人,能比你还叫我难过?你当初是连我正妻的位置都要抢了去,那覃姨娘比你可是好多了。”
玉曼华:“你……世子夫人,我可是好言相劝,你莫要不识好歹!”
容枝枝点点头:“嗯,你劝过了,我不听,你可以回去了,需要我遣人送你回去吗?”
“其实也不瞒你说,将覃姨娘迎进来,我也是为了你,实则是怕你在府上觉得无聊,找个人陪着你罢了。”
就是让她们狗咬狗啊。
玉曼华瞪圆了眼睛,她算是听懂了:“你是斗不过我,所以找个人替你与我斗是不是?”
“你自己不得世子的心,便看不得我好,希望我也与你一般守活寡?我懂了,你就是深夜寂寞了,发了骚,嫉妒我有赋郎陪着!”
容枝枝“啪”的一声,一耳光便将玉曼华打消音了。
冷着脸道:“斗不过你?我打你,你既不能还手,也不能反抗。你一个做妾的,有什么资格与我这个主母斗?我看你是昏了头了!”
“你的赋郎不来陪我,我求之不得,你最好每晚都将他留在你房里,莫要来恶心我!”
“再说这些污言秽语,我听一回打你一回!”
玉曼华捂着自己的脸:“你说这些话谁信呢?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容枝枝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信不信随便你,你该庆幸你肚子里怀着孩子,我不对孩子下手,这是你的保命符。”
“你如果懂事,就滚回自己的菊园待着待产,莫要再来我跟前晃,我打贱人是从不挑日子的!”
玉曼华:“我也是为你好!你就没想过,那到底是世子的表妹,未来谁能轻易动得了她?而且她来了,后院多了一个女人,世子分了心,便更是不会看重你了!”
容枝枝:“我与世子的事,不劳你费心。你若当真是为我好,你都不会出现在这个家里,也不会与世子有半分干系!”
齐子赋听说玉曼华来了兰苑,生怕玉曼华受了欺负,便是匆忙赶来。
却不想到了这跟前,就听见了容枝枝这句话。
他没好气地道:“枝枝,这都多久了,你还咬着此事不放,有意思吗?你怎么就这么不容人?”
容枝枝淡淡道:“世子与玉姨娘倒是稀奇,世子觉得我不容人,不够大度,过来骂我。”
“玉姨娘觉得我太过大度,将覃姨娘迎进门是不应当,也过来骂我。”
“你们二人,素来也是心意相通,十分相爱的,不如你们先好好商量,到底该骂我点什么?”
齐子赋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玉曼华当即便开始哭:“赋郎,你都已经有世子夫人,还有我了,我才跟了你多久,你便又要纳妾,你有将我放在心里吗?”
齐子赋听她这么一哭,忙是安慰道:“自然是有的,我都与你说了许多遍了,表妹进门只是权宜之计,总不能叫语嫣去坐牢吧?”
玉曼华大哭起来:“我的命真是好苦啊,赋郎你要我为语嫣着想,世子夫人还打我耳光,哎呀,我肚子好痛,好痛……”
齐子赋听到这里,脸都变了。
偏头看向容枝枝:“你又打了曼华耳光?”
容枝枝淡淡道:“她自己说些不堪入耳的话,我还不能打了?”
齐子赋气急了,一把将容枝枝推倒在地:“你以为她是你吗?她怎么会说难听的话?我看你就是看不得我的孩子好,想叫曼华动胎气!”
谁都没想到他会动手。
这一推,把容枝枝推到了院门口,额头磕到了拱门处的墙上。
当即便见了血……
朝夕吓了一跳:“姑娘!”
齐子赋也愣了,也是有些后悔,忙是上去扶她:“枝枝,我不是故意推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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