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轩乖乖跟着祁煦出了门。

    祁煦:“把蘑菇带上,卖了钱刚好给你擦屁股。”

    冷轩:“”

    心想你就不能换个文明点的词汇吗?

    不过这种时候她也不敢反驳。

    两人进城之后,卖了蘑菇后便钻进一条幽深的小巷子,进入一个低矮的黑色大铁门。

    铁门里面是一个乱糟糟的院子,三间黑漆漆的小瓦房没有点灯。

    祁煦带着冷轩进了屋,从旁边的桌子上抓起两个头套,一只自己戴上,另外一只递给冷轩。

    祁煦直接将头套戴在了自己头上,示意冷轩也戴上。

    冷轩刚把那头套凑近脑袋,便闻到了一股子酸臭的味道。

    刚想呕,便意识到此刻不是矫情的时候,因此屏住呼吸将那东西戴在了脑袋上,只露出两只眼睛。

    进入里间,才看见房屋透出一抹幽兰色的光,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一个头发乱蓬蓬的人坐在一台电脑前面,正在专注地玩一款网游。

    祁煦没做声,直接将两块腕表以及一枚小金豆摆在了那男人面前。

    男人全程没有抬头,拿起小金豆子放在嘴里咬了两口,又冲着亮光辨别了一下真伪。

    确认之后才拿起两块腕表:“要怎么弄。”

    祁煦:“将7点20分到9点这段时间的定位轨迹向东偏移5公里,路线也进行一下曲折。”

    那个男人快速地在两只腕表上操作起来,他在腕表上操作完成,又在电脑上一顿输出,那台看起来十分破旧的电脑运行起来却十分流畅,一排排代码在男子手下无比丝滑。

    统共用了不足十分钟,他便将两块腕表递还给祁煦。

    两个人一言不发来到门前,摘下头套,径直离开了此处。

    冷轩迅速查看了一下,发现自己今天的行程轨迹的确发生了变化。

    从轨迹上看,她跟冷易一拐进那条小路,便径直朝着东边跑去,压根儿没去过陈老五死亡的地点。

    这个定位轨迹普通人根本无法更改,因此在这个世界里,查案的时候会被当做很重要的证据。

    冷轩知道,祁煦的确是帮自己避免了一次大麻烦,而且是很棘手的那种,一不小心就会掉入万丈深渊。

    她轻咳了一声道:“那个金豆子多少钱,我转给你。”

    祁煦斜睨了她一眼:“”

    冷轩:“”

    她今天的菌子刚好卖了这个数,这祁煦该不会是照着这钱数要的吧!

    真实价格肯定不是这个数,她也不知道祁煦到底是多要了还是少要了,她把钱给祁煦转过去:“告诉你,说多少就是多少,找后账我可不承认。”

    一整天的收获啊,一万五,那得买多少粮食啊,就算是买隔热瓦片也能买不少了吧,冷轩心疼啊!

    祁煦臭了一晚上的脸,此时终于露出一点笑意,在冷轩脑袋上使劲揉了两把:“现在知道心疼了?”

    冷轩:“早知今日,我当初真是不该惹那个疯女人,就算把三罐奶粉送给她,也才1500块,认个怂,何至于损失一万五,小人真的是得罪不起啊。”

    祁煦好笑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忍了一回就有下一回,你家日子越过越好,总有藏不住的时候,难道每次她上门占便宜都由着她吗,还不如第一回就叫她死了这份心思。”

    他之所以生气,是气冷轩擅自跟陈大明硬刚,担心她打不过会有生命危险,却不是气冷轩得罪了许氏。

    既然躲不开,冷家跟许氏之间早晚有一场你死我活。

    冷轩点点头,觉得祁煦说得特别有道理,但还是心疼那一万五。

    祁煦这人,靠谱的时候是真靠谱,但气人的时候也是真气人。

    明明看到冷轩为了那一万五千块钱心疼的直皱眉,此刻却偏偏嚷着让冷轩请他吃肉包子。

    他用肩膀撞了撞冷轩道:“姐姐,我今天特地偷跑出来帮你,难道你就不打算跟我表示表示吗?”

    冷轩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看着祁煦:“你想让我怎么表示,刚刚可是说好了不能找后账。”

    祁煦用下巴指了指包子铺:“我也不要别的,给我买俩肉包子就行。”

    冷轩捂紧了自己的腕表:“我家里还有一只中度辐射的老鼠,我回家剁了给你包。”

    祁煦做出一副失落的样子,“我帮你解决了这么大个麻烦,你竟然连个肉包子都不舍得给我买,看来我跟你混也没啥前途。”

    冷轩想想今天的确欠了祁煦一个大人情,于是咬咬牙:“行,不就两个包子吗,我买!”

    两分钟后,祁煦如愿以偿吃上了冷轩给买的肉包子,狼吞虎咽,像是几年没吃过一般!

    冷轩一边看着他吃,一边在心里嘀咕,浪费啊浪费,家里明明有肉有菜,只需要再花钱买两斤面粉就行了。

    400块钱的面粉能做多少个肉包子啊,这人非要买着吃。

    啧啧,这种男人骚包又败家,哪个正经过日子的人都看不上这样的,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

    正嫌弃间,祁煦的腕表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简短嗯了两声,便对冷轩道:“说曹操曹操到,警署的人已经往你家去了,正常应对就行,装傻、示弱,等待时机。”

    冷轩点了点头,急忙往自家的方向跑去。

    跑了两步,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看祁煦还站在原地摆弄腕表,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水瓶子递给祁煦,“给,这里的水不可以浪费,每一滴都喝干净。”

    祁煦惊喜地看了她一眼,坏坏地笑道:“姐姐,终于肯拿点好东西给我了,看来我这两天没白忙!”

    说着,便拧开瓶盖一口气喝干。

    冷轩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祁煦,没有给出任何解释,直接往家赶。

    照例从后山菜园翻墙回家,放下背篓,从前门出来,就仿佛她从来没有出过门。

    今天领头的是一个生面孔,彭德虽然也在行列当中,但显然今天情况不太乐观,他暗暗给冷轩递了个眼色,叫她万事小心。

    长官上来就揪着冷易盘问。

    “你叫冷易是吗?”

    冷易双手搅在一起,低着头小声嘟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长官当场厉喝一声:“冷易,你给我端正态度,我们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彭德立即趴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长官凝眉:“什么,傻子?”

    他目光狐疑地打量冷易,思索了片刻继续道:“你们看他这副样子,肯定是被人威胁过,把这个冷易带回去,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说真话!”

    全场鸦雀无声,几个工作人员上前就要抓冷易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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