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门口,一阵大乱。
双方军队各自把主将抢了回去。
阿茹娜被抢回了中军帐,随行军医过来抢救。
片刻后,随军郎中垂头丧气的出来,让准备后事。
有人要跑去给成风送信。
被阿茹娜叫住。
“拿纸笔来……”
阿茹娜支撑着身子,坐起来,
拿笔的手不停的颤抖。
她忽然感觉有好多话想要和女儿说。
原本以为时间很长,现在却没了。
她想说以后就剩你一个人了,
天冷加衣,莫要贪凉。
朝出暮归,添减得当。
寒从脚起,暖袜莫忘。
衣被勤晒,祛潮迎阳。
均衡膳食,切莫饥肠。
粗茶淡饭,最是滋养。
与人为善,心向暖阳。
谨言慎行,莫惹灾殃。
遇难则刚,泪不轻淌。
只是,最后只写了五个字。
女儿,我爱你……
写完后,用了印信,
躺会床上,闭上了眼睛。
教军场,六丁六甲阵已成。
一千瓦剌精锐从中门杀出。
在鞑靼万人军中如入无人之境。
察合台被人抬回去,坐在战车之上,看着一身锦袍,手持长剑直冲过来的成风,眼底深处第一次浮现恐惧。
“快,放箭,拦住他们,撤退。”
箭如飞蝗。
一千精锐在箭雨中前行,
速度丝毫不减。
成风一剑出,空间裂。
察合台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冷森森的剑气,从几百尺的地方带着破空之声落下。
还没等他翻身逃跑,
剑气已经从头顶落下,
人,车被均匀劈为两半。
“杀,
一个不留。”
成风声音冰冷,面无表情。
瓦剌后续部队倾巢而出。
每个人的头上都戴着一块白布。
“杀,
给可汗报仇。”
成风愣住,
抓住一个冲上来的士兵,“你刚才说什么。”
士兵声音哽咽。
“长公主,呜呜呜……
可汗,升天了……”
成风感觉胸口一阵难受,张嘴,鲜血喷涌而出。
全身上下被一股子杀意笼罩,随后蔓延,方圆百里均瑟瑟,万里生灵皆匍匐。
天象境,怒而伏尸百万。
一场战役,从天亮直打到深夜。
鞑靼十万精锐从金谷镇跑到巨流河。
一个不剩。
河水被血水暖开,呜咽不止。
老龙口峡谷。
一个全身被金色光芒笼罩的男人悬浮在半空之上。
叶辰手中朱雀剑发出一声一声悲鸣。
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
每一个,叶辰都认得。
那个和敌人同归于尽的叫王二牛,喝酒厉害,还偷过他的酒。
那个没个胳膊的叫胡长富,总惦记着做衣服的小丫头,
叶辰一个一个看过去,
每看过一个人,心里面就疼一下,怒气就生三分。
天象境的威压笼罩了燕山。
下一秒,一道剑光从天而降。
老龙头峡谷后,与燕山相连接的地方被剑气撕开,
形成了一道百米深的峡谷。
巨大的轰鸣声把正在喝庆功酒的蒙哥吓得一哆嗦,
手中金樽落在地上。
面具人抬头看了一眼,冷笑。
“区区天象境……”
只是,话音未落,
胸口就有些不舒服。
急匆匆的出去。
一道金色光芒落下。
天地大阵上方的光幕出现了裂缝。
面具人一口血喷出来。
“区区天象境怎么会……”
一声凤鸣,一道剑气从上至下而来。
天地大阵四分五裂。
面具人一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天象境如此恐怖……”
他转身,想跑。
可是,一股子威压降临。
面具人被硬生生的按在地上。
一根手指的虚影戳下来,落在他的头上。
面具应声而裂,
身上的护体宝甲变成碎片。
双腿深深地陷入石头里。
蒙哥瘫软在地上,两腿间一阵滚烫。
吓尿了。
他惭愧的低头,
想当年,
十三岁熟读诸子百家,
十五岁勇冠三军,
十六岁杀权臣,
十七岁做可汗,
十三年励精图治。
兵精粮足。
打造五千暗卫军,
带甲百万,
原本以为灭了东北军,就可以逐鹿中原,开创万世基业。
谁知道,天不佑他。
那个人是谁,
为什么要如此对他。
蒙哥突然就红了眼睛,抽出佩刀,指向苍穹。
“你是谁,
你为什么要与我为敌,
你可知道,
这天下是我的天下,
你可知道,
这万里江山都是我的……”
叶辰缓缓降落。
身体上的金色光芒渐渐褪去。
只是,那种恐怖的威压却是越来越浓。
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压的人直不起腰来。
“大乾,岂是尔等可觊觎的,
只要有我叶辰在,
谁,都不能踏入中原一步。”
“你,
用邪魅之术,困我于黄昏山,
你,用什么破阵杀我东北军将士,
如今,
你们一个一个的,
都要给他们陪葬,
这一座山谷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处。
你们,所有人,
所有马,所有喘气的生灵都要给我东北军陪葬。
去死……”
叶辰一拳轰出,
血肉横飞,
三千精锐死于非命。
“王爷,
东北军没有死,
他们只是消失了,
你不要杀了。”
“都说关东王宅心仁厚,
你这么做,岂不是造天大的杀孽。
天不可恕。”
“你骗谁,
你看看,
这里面,哪儿还有我东北军的影子。
我,杀孽,
哈哈,
拼的我真身毁灭,
老子也要让你们一个不留。
去死,
一个都不能活着离开。”
又是一拳落下。
又是一千人灰飞烟灭。
鞑靼军队,在强大的威压之下,跪在地上,如待宰羔羊。
从来不知道恐惧的蒙哥现在瑟瑟发抖,
目光痴呆,绝望的看着天空。
不停的哀嚎。
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
面具人暗暗的凝聚力量,心里面暗暗的念诵瞬移法诀,
就在叶辰再一次举起拳头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叶辰,
你若再如此一意孤行,必将遭受天谴。
修行人不可以对普通人动手。”
叶辰呸了一口,
“你个杂毛老道,
少和我讲天道。
天若有道,
为什么让他们用天地大阵困住我东北军,认人屠戮,
天若有道,
为什么让坏人横行,民不聊生。
可见,天之道也要重新洗牌……”
叶辰举起朱雀长剑,
一道刺目的金色光芒直上九天。
下一秒,天空之上,乌云翻滚,雷声滚滚,胳膊粗细的雷弧朝着叶辰落下。
天雷劫,面具人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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