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刚落,小丫头就牵起另一匹马飞速朝府门处走。

    江云……

    江云迟疑的跟了上去,果然远远便见到守门的阿大已经等在那儿。

    这……

    临到出门江云倒是怯了。

    难道自己一点小恩小惠真的能将这些人收买了?

    她不认为会如此。

    可机会就在眼前,到底走还是不走?

    守门阿大焦急的往四下里看了看,见江云牵着马迟迟不动不由朝她招了招手。

    江云一咬牙,在小丫头和阿大殷切的目光下终于迈出了一步。

    别管是不是阴谋,总得踩进去才能好知道他们图的是什么。

    等终于走出了皇子府大门,江云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小丫头自然也跟了出来,她利落的爬上马背,扬起一鞭直奔皇城。

    江云再度无语,她总不能连守城的士兵都买通了吧?

    没办法,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不跑也得跑了。

    江云一鞭下去,马儿撂蹄子就跑。

    等江云追到城门口,那小丫头正跟守城的士兵交涉着,江云只来得及看见她往怀里收回一样东西,城门竟开了!

    不久之后,宋安的身影出现在大皇子府。

    怀里一只土黄色的鸽子不安分的露出脑袋来,歪着头在空气中嗅了嗅,又嗅了嗅,整只鸽子都焦躁起来。

    没了,没了!

    完了完了,没了!

    宋安察觉到它的异常,伸手将它塞回怀里。

    心底滑过一股不好的预感,宋安皱紧了眉头,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

    那木其已经等在书房,他眼睛灼灼的看向门口,无比期待见到那个自己十五年前就想见到的人。

    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不同于西狄人的粗壮结实,这人带着大晟独有的斯文。

    这个认知让那木其有些暴躁,自己读了十几年的书,都没能染上一点书卷气。

    这人听说这十五年过的及惨,竟还能有这样的气度。

    真是羡煞人也。

    那木其也说不出自己究竟是羡慕还是嫉妒,总之自打宋安进来他的脸色就没好看过。

    “哈哈哈哈,早就听闻大晟三皇子英武不凡,不曾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三皇子气度仍在啊!”

    那木其笑着从桌案后走出来,昂头走到宋安面前企图找回一点气场。

    宋安却只随意的打量了他几眼,那闲庭信步的姿态简直如同在自己家一般。

    那木其心头越发恼火,面上的笑意却更浓了。

    “三皇子真是好生胆大,竟敢孤身一人独闯我西狄皇城,就不怕……永远走不出去了么?”

    浓浓的火药味儿弥漫开来,宋安终是勾唇回应了他:

    “大皇子怎么就能确定,我是独自前来?”

    什么?

    那木其面色微变,很快又镇定下来:

    “呵!三皇子总不会说,你还带了大军来?”

    拒他所知,征西大军都还在死守孔方城,宋安哪怕带了人,也决不会对他产生任何威胁。

    果然宋安道:“大军倒不至于,拿下你小小的皇城,足够了。”

    “咔嚓!”

    拳头猛地攥紧,冷笑出声:

    “三皇子好大的口气,真当我这西狄皇城面饼捏的?”

    宋安没有回应,抬脚走向那木其桌案,指着那上面的一副舆图独自端详起来。

    那木其眉头皱的紧紧的,想不通宋安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正当他欲再次开口,便听宋安道:

    “既然大皇子不信,我就先送大皇子一份礼物好了。城外西北方向三十里,伏牛岭,或许有大皇子想要的东西。”

    那木其猛地顿住,快步上前看向舆图,而后脸色大变。

    他忙伸手招来一人,快速吩咐了几句。

    那人听完不可置信的看向宋安,而后才领命去了。

    有了这一出,尽管还没有确定宋安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大皇子对宋安的态度总算谨慎起来。

    “来人,好酒好肉招待着!本皇子今日要与三皇子不醉不归!”

    院子里很快摆好了酒肉,宋安感受着怀里小白的躁动心急如焚,却从容的在桌案前坐了下来。

    酒过三巡,派出去那人终于飞速赶了回来,身上还带着浓浓的血腥气。

    还未开口,那人便已经激动的跪在了大皇子面前,待在大皇子耳边低语几句,那木其看向宋安的眼神越发复杂起来。

    西北三十里,伏牛山,藏着他一直没能找到的二皇子精锐。

    可,也仅仅是一支而已。

    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难道是先生?

    不不,在二皇子一事上先生不会隐瞒自己。

    毕竟谁都没有先生清楚二皇子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一旦坐上西狄皇位,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屠尽大晟之人。

    先生虽痛恨大晟皇城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却不愿大晟子民受苦的。

    还没等那木其想明白,宋安便率先开口:

    “怎么样?这份礼物大皇子可喜欢?”

    那木其抿了抿唇,正色道:

    “不知三皇子此次前来,到底为了什么事?”

    他总不能就是好心来帮自己夺位的吧?

    宋安放下手中酒碗,勾唇看向那木其:

    “下令让胡泫撤兵,我让你坐稳西狄皇位。”

    那木其冷哼:“三皇子莫要托大,西狄的形式想必先生已经告诉了你,若真这么简单,本皇子何至于等这么久?”

    西狄,哪里单单一个二皇子真的简单?

    二皇子那个蠢货,还不是有勇无谋,仗着他的皇后母亲的势力罢了。

    这些年西皇为了限制他的权力,不知给他那十几个兄弟暗中放了多少便利,给他使了多少绊子。

    他可以肯定,只要自己这里一动手,那十几个兄弟就会像狼群一样扑向他。

    然而,若不是有了万全的准备宋安又怎么可能轻易上门呢?

    另一边,稀里糊涂跟着小丫头在草原上驰骋了一夜,鼻子冻的通红的江云都还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出了城,又要往哪里去。

    不是,她也不是非跑不可的呀!

    就非得是自己嫁给那木其一条路吗?

    她手上还有最重要的筹码,就是她的同心作坊。

    那木其缺粮,只要她能答应自己的要求不跟堂守业合作,等两国通商,那木其以同等代价的物品交换,这于双方都有利的呀!

    她紧赶几步撵上小丫头:

    “你要带我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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