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以为他的小动作无人看到,实际上众人将之收入眼底。

    他的动作还没有收回,端木静姝一把握住他的手。

    “大人,老人家要毁了证据。因为他们知道刀柄上根本没有端木府表公子的指纹。”

    老者有点心慌,他下意识地反驳道,“你说的,我不懂。在场的人都长了眼,他们都看到那位公子杀了我的儿子。”

    他指着端木德厚道。

    端木德厚无语,“我想问一下看到我杀人的诸位,我是用左手杀人,还是右手。

    杀人时,我是站在死者后面还是与他面对面。”

    木丞相府的侍卫感到奇怪,还是如实说出,“杀人之时,你跟在死者后面,用的是右手。“

    “没错,我也看到了。”

    ……

    一行人都无比确定。

    端木德厚轻笑出声,“我是左撇子。

    端木府店铺中有我写的账本。

    拿着账本,对一个便知我是不是左撇子。”

    公堂之上,很多人不懂端木德厚是什么意思。

    倒是一旁刑事经验丰富衙差听懂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查看一下死者的伤口在哪里。”

    仵作查看了一下死者的伤口。

    在右腰处。

    “五公子,你与死者是同一个方向行走,你在他的后面,还是他迎面向你走来。”

    “草民走在死者后面,其中草民和死者中间还有一个人,他杀了人之后,将刀顺手塞到我手中。”

    尉迟睿也在一旁附和,“我看到是这样,两旁的商户也可看相同的景象。”

    木丞府的侍卫有点慌,他们怎么连表公子是左撇子都没有查出来。

    还怎么搞。

    他们说相反方向,不是打自个的脸。

    方才他们无比笃定。

    反悔不了。

    刘大人脸都黑了,“所谓的目  击证人,还算是目击主人吗?”

    肯定无法算。

    木丞相府的侍卫面面相觑,戏还怎么演下去。

    “让人去端木府取表公子写的账本。

    表公子,请你用左手和右手分别写下一段话。”

    木丞相听着侍卫实时传播,气得两眼发黑。

    为什么连最简单的细节都没有查清楚,还搞什么?

    端木府铺子的掌柜,将表公子写的账本拿来。

    正好表公子写的不是文章,则是最近的一页账目。

    左手写的和账本一模一样。

    右手写字的姿势有点生硬,写出来的字。

    只能说尽力想写好,结果不尽人意。

    刘大人将两份字一对比。

    加上事发之后,他身上的衣摆左侧被甩到血滴,与正常的逻辑是不一样的。

    若是端木府表公子用左手杀人,伤口应该在左边。

    如果是别人杀人,想栽赃给他,应该塞的是刀柄。

    单是这里,说端木府表公子杀人。

    无法解释。

    平南王世子是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他跟着京兆府的衙役,一起带着周边商铺的人来了。

    他大踏步走入公堂,“大人,看到衙役去请人,我也跟着来了。

    听说这里有场好戏,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刘大人对一天到晚只会胡闹的平南王世子很是无语。

    他问商铺之人,到底有谁看到。

    一个小商贩走了出来,“大人,草民卖珠花,看了一个全程,是一名穿黑衣的壮士杀了人,将匕首塞到这位公子的手中。”

    他指了指端木德厚解释道。

    他模仿了两人的动作。

    整个解释过程,一套下来,没有令人怀疑的点。

    一个自称路过的人,也站出来加以证明。

    店铺的人,各说了一小半,拼在一起,证明了端木德厚确实没有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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