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去往金銮殿的大殿上,陈翰遇到晋安公。

    天未亮,走路全靠两灯的路灯照亮。

    陈翰还是看到晋公安看向他的嘲讽眼神,对方不太走心地向他恭喜,

    “陈大人,真是好福气,有一个被封为公主的女儿。”

    这可不是福气!

    谁遇上谁倒霉。

    陈翰自认没有得罪晋安公。

    不爽地道,“你这么羡慕,不如把这份福气给你如何。”

    晋安公扭头愉悦地看向他,他不生气,只有吃亏的人才会生气。

    “阿巴通一进京城便喊着要娶千年世家的嫡女陈玉华。

    陈大人,你的女儿声名在外,我的孙女们如何能与你女儿相比。

    谁不道一声,陈大人是个会教女儿的,将女儿教得如此优秀。”

    嘴上说着羡慕,眼中满是幸灾乐祸。

    陈翰看得那叫一个眼疼。

    他真想与晋安公打一顿了事。

    可惜,他不敢闹事。

    晋安公到底是一个有分寸的人,刺陈翰两句,他便快走两步,不再与陈翰同行。

    晋安公走后,又有同僚过来。  他们没有晋安公胆大。

    陈翰听他们明明说着好话,听着却无比刺耳。

    到了金銮殿,不少同僚看向他的眼神无比复杂。

    他拉着他的幼时好友秦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秦怀看向自己的幼时玩伴,不知道如何开口,于是提议到,“陈兄,你回去问一下你夫人!”

    他又不是长舌妇,他怎么说。

    早朝开始,怀安帝见到他,对他便是一顿猛夸。

    夸他在地方的政绩,夸他将陈玉华教得极好。

    陈玉华逃跑的事,只有很少人知道,怀安帝已将事情给按了下去。

    是以,只有一部分人知道实情。

    大部分人不知道。

    在怀安帝夸的时候,每个人的神色各异,表情精彩纷呈。

    怀安帝的夸只停留在口头,没有落到实质的奖励,众人便知,怀安帝只是在客套客套。

    下朝之后,无人敢与陈翰同行。

    好在他上了今日早朝,可沐修三天。

    他来到食味坊品茶。

    另外一个的目的,他想听听周围人到底怎么说陈府的事。

    他坐在角落,努力将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

    没有察觉到他存在。

    总有用他一样沐休,不用在早朝后,匆匆赶去做事的官员。

    两人低声说道,

    “早上看到陈翰了?”

    “看到了,他好似一无所知。”

    “什么一无所知?他肯定知道,继室将嫡长女逼死,我在当场,看到陈玉灵熟练地用手撑着走路。

    我看得都心疼。

    她差不多二十岁,被关了五年,瘦到只有一把骨关。

    陈夫人真的丧心病狂,为了他们母亲的嫁妆,将人关着,还派人守着。”

    “木丞相府净出心狠手辣的女儿,不知道他们是怎样培养的。

    另外两个何尝不是。

    他们看上的人都有相同特点,正室或前妻有一笔丰厚的嫁妆,还有不少的铺子、庄子和宅子。

    既使不用之前的嫁妆,他们在生意好的年份,有大量盈余。

    一般年份,勉强打个平手。

    最厉害的是,她们能忍住不怎么动用嫁妆,怕别人说嘴。

    宽容一点的等到孩子大了,再动手。”

    “木丞相府的人,  一个算一个,都是算死草。”

    “木府的晚辈,一个个相继惨死,便是他们作孽太甚。”

    陈翰不敢去看隔壁到底坐着谁。

    他害怕看到嘲讽的眼神,这样的眼神,令他感到极度不适。

    在隔壁桌走了之后,他也去结了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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