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我是翎洱的姐姐,我叫翎羽,谢谢你们照顾我的妹妹。”
翎羽看向几人热情的打招呼。
“谈不上什么照顾,都是互相照应。”
目鸣悠对翎羽说道。
“我这个妹妹天生爱笑,总是让人担心她遇到什么心怀不轨的分子。麻烦你们多多照顾了。”
“哪有那么多坏人,笑一笑有什么不好?”
小洱向翎羽笑着说道。
“你还真是长不大啊。”
翎羽说完转身离开。
“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你还有一个姐姐?”
宫革向小洱提问道。
“嗯,这个新品真好吃,下次我们在一起来吧。”
小洱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牵强的笑容,双眼中却没有任何喜悦之情。 她试图让自己的嘴角上扬,但看起来更像是在忍受牙医的钻牙。她的笑容看起来非常勉强,仿硬生生地拉起了面部肌肉。
在遇到翎羽的之后几天,小洱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放学后等着他们一起回去和他们出去玩,偶尔早上还是会在合力文的宿舍大门口见面,可还是给人一种有什么东西已经改变的感觉。从那天见过翎羽之后,元气满满的少女迷失了方向。
在去上学的路上宫革忍不住问向目鸣悠。
“小洱怎么了?这几天她不对劲你发现了没有?”
“别说这种降智的话。”
“你不打算做点什么吗?我已经要忍不住了。今天我要去问个明白。”
“这种事你要怎么问?很明显不是外在因素,你突然冲过去会让小洱为难的。”
“那现在该怎么办?看不到小洱治愈的笑容我都不知道我来学校的理由了。啊啊啊。”
目鸣悠没有理会宫革发的牢骚,自己现在也想去找小洱问个明白,但不是现在,他们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贸然闯过去只会画蛇添足,自己能理解这种感觉,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他坚信小洱一定会回来。
下着大雨的墓地,一块墓碑旁周围站满了很多穿着黑色衣服人,在人群最前列一位身穿红色雨衣的小女孩十分的显眼。她拉着旁边大人的手眨着眼睛的问道。
“我妈妈呢?”
“你妈妈把你交给你爸爸了,你见过你爸爸吗?”
“没有,妈妈说爸爸是大坏蛋,我不要坏蛋做我的爸爸。”
管家弯下身子摸摸了小女孩的头没有说话。
远处走来了一个男人身边站满了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镖。径直的走向两人。
“她就是翎洱吗?”
“是的,老爷。”
“你是大坏蛋爸爸吗?”
男人没有多余的废话拉着小女孩的手转身离开。一路上小女孩的脸上始终挂满笑容。
“她叫翎洱,以后就住在这里了。”
“她算长女吗?”
一个女人拉着一个和翎洱差不多大的女孩问道。
“是不是长女我说的算。”
孩子出生后翎洱在家里的地位逐渐边缘化,男人上班只留下她一个人面对两个和自己没有关系的女人这对一个小女孩说显得过于困难,所以每天都要装作一副开心的元气的样子,让男人明白自己在这段关系中能扮演好一个边缘的角色。不论他们怎么偏爱另一个孩子,自己始终都要充满笑容。女孩用双手拼命撕扯自己的脸颊却感受不到疼痛:妈妈,不疼,妈妈,不疼。少女的眼睛流下几颗银白色的珍珠。
“你们两个很快就要上高中了。”
“我想去合力文。”
小洱充满笑容的说道。
“怎么想去那个地方?还有比这更好的地方。”
“小洱想去就让她去好了,她们现在长大了,我们这些做家长的就别管这么多了。”
女人拉着小洱向男人说道。同时向翎羽眨了一个眼色。
“爸爸,我想去烟山。”
“那就这样定了。”
男人起身离开。
小洱又何尝不想去烟山,但由于年龄的问题只要和翎羽呆在同一所学校,年龄暴漏的风险就越大,谁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小洱躺在宿舍的床上,脑海中不经意的就想起了往事。自从见过翎羽之后自己的心始终平静不下来,这几天经常不在状态面对目鸣悠和宫革自己不能坦诚相对,她害怕自己对他们的笑容是虚假的,她分不清自己对他们的感情是不是“真实”的。
“我该怎么办妈妈。我为什么要笑?我为什么哭不出来?妈妈。妈妈。”
清晨的园区医院内,久慈丝和夏临坐在见玉的病床旁。
“今天不上课吗?来这么早?”
正在进行晨检的医生看向两人。
“没有没有,上学路过就忍不住过来看看。”
久慈丝和夏临说道。
“你们也别太担心了,病人现在的气色好了很多,要不了多久她就会醒来,多亏了有你们这帮朋友。”
“谢谢医生。”
小洱失魂落魄的走在上学的路上和往常判若两人,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地面向后跑去不自觉的就加速走了起来,生怕自己回到过去。
“早,小洱。”
小洱抬起头看着向她打招呼的目鸣悠。
“早,悠学长。”
说完小洱和目鸣悠擦肩而过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笑容。
“我觉得这样你也很好。”
“这样的我?”
小洱停下了脚步。不解的看向目鸣悠。
“是的,这样的你也很好,虽然我不清楚你发生了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你不是和平时不一样,而是展现出了另一个自己,以前的小洱很好,这样的小洱也很好。”
“悠学长,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充满笑容的你和沉默不语的你,都是你,作为朋友我们不会要求你展现出什么样的自己,我们只想让你展现出真实的自己。所以试着接受拥有很多面的自己。”
很多面的自己?小洱在心里想着:我是谁?妈妈离开之后我时常保持着笑容,就连长大之后也没流下一滴眼泪,妈妈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真正的自己很多面的自己?妈妈在哪?我现在要怎么办?我面对悠学长和宫革学长是真实的吗?
“妈妈,疼,妈妈,疼。”
“以后一定要笑,一定要笑。小洱,对不起,妈妈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你一定要平安长大,希望你别记恨妈妈。”
小洱用双手拉起自己的脸颊,此时小洱脸上的笑容像一朵凋谢的玫瑰,让人感觉不到一点开心的样子。
“妈妈!妈妈!妈妈!”
小洱再也承受不住情感的冲击,泪水不断的从脸颊滑落,压抑了十几年的感情在此刻彻底爆发,她控制不住自己愈发颤抖的身体,她的哭声响彻了整个世界。
宫革和目鸣悠就这样静静的陪着小洱发泄情绪,能看出这个小女孩已经累坏了。
小洱从情绪的旋涡中走出,来到二人的身前。
“谢谢你们。”
“我只是说了自己的故事。并不是在帮你。”
目鸣悠面无表情的说道。
“哇哇哇,这么帅气的台词你怎么想到的?”
宫革一脸花痴的看向目鸣悠。
“哈哈哈哈。”
小洱看着两人大笑了起来。
“悠学长宫革学长,走吧,好像已经迟到了。”
之后他们并没有询问关于翎羽的一切,对他们来说只希望小洱的脸上能再次出现往日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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