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没有如果。
再长的头发也有吹干的时候。
就像她，再眷恋霍景城，也得有取舍和离开的时候。
程燃的头发从小就厚密，霍景城耐着性子吹了二十多分钟，头发才完全吹干。
屋子里面没有嗡嗡作响的吹风机的声音，反倒显得安静的有些诡异。
这件套房的装修很有情调，墙上挂着许多魅惑性感的画，连屋子里的用品都带着成人之间的暗示。
程燃干坐着有些尴尬，又不好意思环顾四周打量环境，只能低头刷着微信。
并没有什么工作安排，也没有什么人闲聊。
霍母的聊天记录还定格在昨天发的那句要出院了，阿姨还发了一个祝你康复的表情包。
只可惜，惹了那么大的麻烦，她连一句道歉都不敢说。
日后，怕是连霍阿姨也不认她了。
程燃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感觉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竟然如此的孤独。
霍景城看程燃难受，主动邀请，“别心情不好了，我陪你去玩？”
程燃仰起头，掩饰掉脸上的难过，木然的问道，“去哪里。”
霍景城捏了捏程燃的脸，打趣着，“以你这个年纪，当然去游乐场了。”
程燃撇嘴，口嫌体直的站起来，“那你还不如直接说，我这个年纪可以送到家政公司应聘保姆了呢。”
“你要喜欢干这活，我也可以帮你去投个简历。”霍景城体贴的替她拿了个外套披在肩上。
“多谢抬爱。”程燃实在不知大哥平常嘴这么损，心中燃起的一丝莫名的感觉。
如果能和大哥这样像普通人一样谈恋爱，那该有多好呀。
霍景城开着车，到了附近的游乐场。
他们出来的时候不太对，天色已黑，深秋的天降温了，游乐场的人少的可怜，只有几个娱乐设施还在开着。
霍景城放在一旁的手机一直在响，似乎有处理不完的事情。
程燃就那样静静的坐在副驾驶，听着他和别人商量事情。
厉北疆去酒店没见到他们，又打电话来凑热闹。
程燃的微信突然响了一下。
霍母发了一条语音。
她没有点开语音听的勇气，只敢转成文字。
隔着文字都能感受到霍母的气愤。
“在哪里？不回来就永远不要进霍家的门儿？程燃，我含辛茹苦教育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这样丢下了一大堆烂摊子跟着你大哥走了，你觉得合适吗？”
一条语音还没听完，接二连三又是好几条语音接踵而至。
似乎等了许久没人回应，霍母打了几个电话。
程燃不敢再看手机，心虚加上手又抖，匆忙的关了机。
没一会厉北疆就搂着阿玟来了。
他在前面走着，阿玟乖巧的在后面拎着包儿，像是个小秘书。
霍景城终于忙完了电话，撇了一眼厉北疆，嫌弃的开口，“从挂了电话到你来这五分钟都不到，我都怀疑你是在跟踪我！”
厉北疆大大咧咧的伸着手指发誓，“天地良心！我跟踪你有什么意思？我是害怕你惹的麻烦直接把我在鹿城的点儿给烧了！”
“给你打电话了？”霍景城看厉北疆那谨慎的模样，立马猜到了什么。
厉北疆点了一根烟，“你觉得呢？”
“钱收到了，就当你泄密的罚金。”霍景城面无表情扯着程燃进了游乐园。
厉北疆这下真是急了眼了，急得上蹿下跳的，“那是人家赔我的一个亿，那是我半年忍气吞声凭本事赔的钱，你凭什么说罚就罚了！大哥啊！你不能这么狠心呀，你妈的我得罪不起，你这我也得罪不起，钟雯那儿我也得罪不起啊！我这四处都像是个受气包！”
身边的阿玟听到钟雯的名字，同样毫无反应。
她淡然的看着程燃。
不知怎的，程燃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怜悯。
霍景城笑了，“堂堂立家少爷不至于这么抠门吧？你们家的煤，已经采完了？”
“大哥，话可不能说，家里的钱是家里的，这是我的零花钱，你不能就这么给我克扣呀，你要这么扣，那就别怪我这个当兄弟的翻脸不认人了！”厉北疆扳起了脸，追着霍景城跑。
“下次你就老实了。”霍景城轻笑了一声，没再说话，手拉着程燃朝着游乐园走去。
厉北疆就在后面骂了几声，还是乖乖的跟着过去。
见霍景城和程燃都像是锯了嘴的葫芦一样不说话了，他只好拉着阿玟吐槽。
阿玟不评价什么，只是跟着笑。
夜晚的游乐园并没有多少人，只有一些家长带着小孩子在玩，其他的娱乐设备都已经关了。
霍景城转了一圈，带着程燃去打气球。
厉北疆看霍景城这哄小孩的动作撇了撇嘴。
也就哄骗一些未经人事的少女了 。
阿玟还是安静的陪着厉北疆。
程燃不解，看着阿玟是一个明媚张扬的女子，怎么跟在厉北疆的身边，变的这么沉默。
厉北疆拿起来气枪，对准几个气球就是一阵biubiu。
气球破了几个。
霍景城也拿了起来试了试，百发百中。
厉北疆的胜负欲上来了，认真的开始打了几枪。
阿玟也玩了几把。
程燃并没什么玩的心情，就老老实实的跟在霍景城的身后。
霍景城看程燃不动，回头递给她自己刚才用的那把气枪。
程燃失笑，“你说带我玩儿，就是在这个地方打气枪？”
“不然呢，你有什么更好的地方？”霍景城无奈的耸肩。
程燃撇了撇嘴。
以为对方会说带自己去一些高档场所。
高尔夫或者射箭都行。
怎么都没想到是在游乐园里打气枪。
还是打小孩玩的。
她可没那么幼稚。
霍景城看程燃兴致乏乏，弯下身子主动说道，“赢了我，我就帮你。”
“不想帮就直说。”程燃直接开口。
他几乎是百发百中，就她这三脚猫的本事真打气枪，射准射不准还是两说呢。
霍景城看着程燃，一本正经道，“我可是认真的。”
厉北疆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嘀咕什么，打了一会儿之后已经熟练的运用这把气枪了，势必要跟霍景城决战。
“不比？直接认怂可不是你的性格。”霍景城激将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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