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个波拉病毒是什么毒,但是江月身上的味道,绝对是中蛊,做不了假。
偏偏江家人对何夏的话信得要命,晚上给她举办了盛大的欢迎晚宴,那张比我命还长的西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
饭吃到一半,何夏接了个电话,微笑着告诉大家,她的师兄从沪市一个实验室那弄到了抗病毒的药物,明天就会派人送过来,还不忘顺便讥讽我。
“听说洛溪小姐请来的蛊师,明天也会到了”
“洛溪小姐的朋友应该很年轻吧,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我用筷子夹起盘子里的牛排。
“黔南民族高级中学。”
“噗——高中啊?你朋友没念过大学,那她哪里学的蛊术,她师父是谁呀?”
“她外婆。”
“噢——”
何夏意味深长地笑了,侧过身去跟江月说话。
“二姐,你要让这种人给你治病吗?”
江月没回答,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发傻,她还在关注着今天的热搜,评论数越来越多,对她容貌的调侃也越来越刻薄。
过一会,桌面震动,一条短信发了进来。
顾北辰:“江月,那张照片,真的是你吗?”
江月吓一跳,白着脸把手机翻过来,盖在桌面上。
江云山冷哼一声,不满地看向我手中的筷子。
“什么蛊虫,药是能随便乱吃的吗?”
“洛溪,我丑话说在前头,你朋友来玩可以,治病就算了,不要拿小月的身体开玩笑。”
江夫人也直摇头。
“你才来几天,安安分分在家呆着不行吗,偏要整这么多幺蛾子!”
“吃虫子能治病,你怎么不说能抗癌?”
人年纪越大越顽固,特别是江云山这样的,事业有成,周围全是吹捧讨好的声音,更容易形成思维固化,不接受自己认知以外的事物。
我也懒得跟他们解释,行不行的,等明天程桑桑到,他们就知道了。
第二天,江明舟派车去机场接程桑桑,回来的时候,何夏的药也刚好送到了。
一时间,没人顾得上程桑桑,全都跟何夏去了江月的房间。
程桑桑大包小包,脚下好几只编织袋,一见到我,就迫不及待扑过来抱住我,用拳头拧我的肚子。
“可恶,住得这么好!”
“你上次那个豪华的房间呢,快带我去!”
周管家捂着鼻子走过来。
“程小姐是吧,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吧。”
原本按规矩,江家有客人来,都是住客房的,何夏就住在最豪华的一间,就在客厅二楼。
但是周管家明显瞧不上程桑桑,故意引她去了佣人房。
“就是这间了,程小姐,你今晚就住这吧。”
周管家恶意满满,程桑桑却尖叫一声,扑到沙发上。
“哇,好大的房间,真豪华!”
周管家:“?”
周管家嗤笑一声,阴阳怪气:
“程小姐没住过这么好的房间吧?”
程桑桑点头。
“对!谢谢你!”
仿佛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周管家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愣了一会,气哼哼地走了。
“乡巴佬!”
程桑桑把行李都放到地上,开始往外掏,一连掏出四个瓦罐,然后把密封的罐子口打开,喜滋滋地叫我过去看。
“这是黑毛,人脸斑纹蜘蛛,很毒的。”
“这是小青,青叶蛇,毒性一般,但是夏天了放在身上很凉快,我特意带来的。”
“还有这个,就是是我的宝贝月蟾!你看看,它长得多漂亮啊,这大黑疙瘩,大扁嘴巴,看见没有?”
我揉了下脸,挤出一个最讨好的笑容,对着程桑桑就是一顿疯狂彩虹屁。
听着听着,程桑桑感觉到不对劲了。
“你想干嘛?”
“你又打什么歪主意?”
“我就知道你叫我过来没这么简单!”
“江月中了月蟾蛊,我想让你帮她解蛊。”
“什么!”
程桑桑一蹦三尺高。
“你在做梦啊!”
“不可能,不管你提任何条件,都绝对不可能!”
“你这个阴险卑鄙无耻狡猾的小人,你——”
“啪!”的一声,我把一张银行卡拍到程桑桑嘴上。
“这里面啥也没有,但是我感觉这样做很爽。”
“来,现在低头看一下短信,我给你转了一笔钱,买你的月蟾。”
“叮!”
程桑桑的短信铃声适时响起,她冷哼一声,慢吞吞地从屁股口袋里掏出手机。
“买我的月蟾?”
“笑死,你知道它值多少钱吗?我抓了五年,这五年的时间,精力,你按一天三百块算,这至少也得五十万!”
程桑桑低头撇一眼短信余额,愣了一下。
“还真给五十万啊?前几天刚给我五十,今天又五十,你发了什么横财啊卧槽!”
“呵呵——”
我不屑地撩一下头发,用手撑开程桑桑的眼皮。
“瞪大你的狗眼,数清楚有几个零!”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爹——”
程桑桑蹲下来抱住我的大腿。
“我马上再去抓十只月蟾,炖给我洛溪姐吃!”
程桑桑被金钱击倒,迅速准备好东西,大手一挥。
“带路,我马上去解蛊。”
我们来到江月房里的时候,江家人都到齐了。
江月坐在沙发上,旁边的落地灯罕见地调到了最亮,她的袖子高高挽起,长满灰色疙瘩的手臂头一次从黑袍里伸出,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
何夏蹲在旁边,从药箱里拿出一只针剂,拧开盖子,用酒精棉在江月手臂上消毒,准备扎下去。
“等等——”
“如果她本身没病,打这个针会有副作用吗?”
何夏不满地瞪我一眼。
“是个药就有副作用,但这些副作用跟她的病比起来,哪个更严重,你分不清吗?”
“啥副作用?”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何夏不耐烦地呼出一口气。
“你们两个不相干的人,能不能出去啊!”
之前的情况我还没来得及告诉程桑桑,她完全搞不清情况,一脸茫然地问道:“这是咋了,她除了月蟾蛊,还有其他病?”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月蟾蛊毒性这么强,其他细菌病毒什么的想在她身上生存,基本不可能。”
“这打的什么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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