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他们怎么又让人动容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一边往盘子里堆吃的,一边竖起耳朵凑过去。
吴南音挽着女儿的胳膊,一边“咯咯”娇笑,一边说些谦逊的客气话。三言两语间,把何夏跟江辰泽的往事又说了一遍,还着重强调,何夏学医归来后,在江家住过几天。
她没有说得很明确,但言语间处处暗示,江辰泽就是何夏治好的,而江家举办这个宴会,也是为了当众宣布两人的婚事。
何夏无奈地摇头。
“妈,你乱说什么呀。”
“可不止我一个人给辰泽看病了,江家不是还给她取了个山里的儿媳妇?说是懂些法术,能招魂什么的。”
吴南音恍然,捂着嘴笑道:“嗳对,是有那么回事。”
“看我,竟给忘了,说不定这次江辰泽病好,就是她招魂招回来的!”
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真的假的,江云山信这套?”
“肯定不信啊,何夏可是美国的医学博士,专门攻读大脑神经学这一方面的,江辰泽肯定是她治好的啦,江家那儿媳妇,故意蹭功劳的吧。”
“嗯,我也听说了,原本定的不是她,是她继妹,不知道被这女人耍了什么手段,江家竟然也硬着头皮认了,真是有心机。”
我听得神情复杂,往嘴里塞了一块蛋糕。
吴南音怎么敢的啊?
先不说江辰泽自己的想法,何夏之前在江家,跟他们一家人基本都闹崩了,她自己不知道吗?
该不会在山城,江夫人给她们点好脸色,她们就能假装之前的事没发生过吧。
“好神经!”
江晚意气鼓鼓的,从我盘子里抢走一个纸杯蛋糕,拿在手里也不吃,折磨似的,捏那点纸皮。
“要是小泽醒不过来,他们就说是你没治好,你乱吹牛,肯定会拉你出去,故意让你丢脸。”
“要是小泽醒了,又说是何夏治好的,反正不管怎么样,正反话都让他们说了,真不要脸。”
江晚意鼓着脸颊,用手里的叉子不断戳蛋糕。
我把蛋糕抢过来。
“管他们说什么呢,你们也长嘴了啊,你别浪费吃的。”
“对,等会看我给你报仇,让他们好看!”
在礼堂的客人越来越多,时间临近晚上六点,终于,万众瞩目中,江云山走上舞台。
他今天也打扮得格外精神,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黑色大衣,红光满面。
“各位,感谢大家莅临江家的晚宴,正如媒体报道的,今晚,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宣布。”
何夏忽然小声啜泣起来。
众人都朝她看过去,她抱歉地点头,用手捂住嘴唇。
“不好意思,我一时激动,没忍住。”
“我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七年,天知道我在美国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大家纷纷安慰她,不断有人提起,说她这些年多么多么努力学习,就为了治好江辰泽。
于情于理,江家都不能辜负她。
也有人恭喜她,说她能治好江辰泽,专业技术已经问鼎全球顶尖水平。这么出色的儿媳妇,要是江家不要,他们可要抢了。
在一片恭维声中,江云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宣布——”
他还没说完,江月忽然提着裙摆冲了上去。
“爸——”
她神情惊恐,眼眶通红,拉过江云山的肩膀,凑在他耳旁耳语几句,江云山的面色迅速变了。
“真的,怎么会这样,不是说——”
“咳咳,不好意思,礼堂那边,我先去处理一下。”
江云山跟江月急匆匆走下舞台,众人立刻哗然。
我也迷茫地问江晚意,发生什么事了,江晚意朝我挤眉弄眼。
“看着,等会怎么给你出气。”
她悄悄告诉我,原来,何夏提前买通了周管家。
周管家今天中午告诉他们,江辰泽已经醒了,所以何家迫不及待整这一出,想把治好江辰泽的功劳按在何夏身上。
他们觉得,江家都是场面人,两家交情摆在这里,又有江老太爷那一层关系,就算江家不满,也不会在这种场合公然撕破脸。
而且,他们说话含糊,并没有直接承认江辰泽就是何夏治好的,只是大众的臆测而已,真要论起来,到时候也有的是借口。
江家自然不会上他们的当。
于是故意让江辰泽又装昏,周管家肯定迫不及待来报信了。
江晚意朝我眨一下眼睛。
“二嫂,你看着。”
说着举着酒杯走到人群最前面,故意提高音量。
“何夏姐!”
“你刚才说,我哥是你治好的吗?”
何夏表情僵硬,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何夏妈妈立刻给女儿打圆场。
“我们小夏可没这个意思。”
“辰泽毕竟昏迷了这么多年,这种事,尽人事,知天命,谁也不敢打包票的。”
“那怎么有人就敢打包票呢!”
江晚意伸手指着我。
“二嫂,我记得昨天你说,我哥最晚今天中午,必然会康复苏醒,对不对?”
所有人的视线纷纷扫向我。
“这人就是江家二少奶奶啊,长得也挺好看。”
“是啊,气质也好,不比何夏差,江家还是有眼光的。”
“毕竟首富家选媳妇,总不能真挑一个村姑吧。”
“嗳你们看她戴的翡翠,那次拍卖会我也去了,说是江夫人两三个亿拍下来送她的。”
听见大家都在夸我,何夏气坏了,何夏妈眼神一扫,人群里立刻有几个人开始唱反调。
“我感觉长得一般啊。”
“就是,人一般,品行也一般,这也太会吹牛了吧,江辰泽确定今天中午真的能醒?我记得当初江家可是遍请名医,也治不好他呢。”
“奇怪,不是说是何夏治的吗,我都搞不清楚了,到底是谁治的江辰泽啊?”
在议论声中,何夏其实也有点迷茫,她搞不懂江晚意到底向着谁,才说刚才那番话的。
江晚意走到她旁边,忽然不动声色,在没人注意的角落,朝她飞快地眨了下左眼。
然后转过身,朝我举起酒杯。
“昨天二嫂在我哥房间布了个阵法,守了一天一夜,如果我哥今天能醒过来,必然是她的功劳,二嫂,我说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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