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书不想再在陆祁年面前失了面子,更何况他还是个病人。
扶着陆祁年的手不放,但也站在那没动。
“你的腿伤有些严重,不要让它碰你。”
陆祁年给了榴莲一个眼神。
“是怕它碰到我,还是你怕它?”
陆祁年这么问。
沈南书松开他,退后两步,“随你怎么想。”
陆祁年单手摘下手套,露出修长有力量感的手。
挑眉道:“那就当你是在担心我了。”
沈南书要走,又被陆祁年给叫住。
说自己腿疼,上楼不方便。回来的着急,也没有吃饭,现在肚子还是空空的。
沈南书:“你打电话找个保姆来吧。”
陆祁年拄着拐杖,踱步到沙发。
将身后的人给露出来,榴莲见到沈南书,眼冒兴奋的光芒,吐着舌头要往她身上扑。
沈南书咽了口唾沫,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榴莲,听话。”
“汪汪汪!”
沈南书站在那进退不是。
陆祁年已经开始处理工作了,一心投入到了工作中。
“榴莲……你是乖孩子要听话,好不好?”
沈南书轻声诱哄着狗崽子,准备逮着机会就要跑。
但榴莲压根不给她机会。
和她对视一眼,也不知它有没有听明白。
狗头一歪,下一秒就往沈南书腿上扑。
“啊——”
沈南书的心咯噔跳了一下,闭着眼赴死般往陆祁年那边跑。
一屁股坐在他的旁边,两手死死抓着陆祁年的胳膊,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胸口蹭到了他的胳膊。
陆祁年点手机的动作停下。
“怎么又回来了?”
明知故问。
沈南书指指那只罪魁祸首。
“管管你儿子。”
陆祁年不是很认可榴莲欺负了沈南书。
“它很喜欢你,只是想和你玩而已。”
“汪汪汪!”
陆祁年给了她一个眼神,像是在说——看吧,它很喜欢你。
沈南书只想说,这个爱太沉重了,她不敢承受。
“……”
沈南书无语凝噎。
榴莲还想上前找沈南书,被她佯装恼怒的表情给制止,呜咽两声,转了一圈来到陆祁年的腿边老老实实趴下。
哈士奇都是拆家的好帮手,但榴莲和她想象中的狗崽子也不太一样。
就是闹腾了些,起码是听话的。
“饿不饿?”
陆祁年终于看完手机上的邮件,一边挽起袖子一边问沈南书。
脸色差成这样还做饭?
他站起身,用眼神示意沈南书。
“糖醋里脊?水煮鱼?”
“你不能吃辣。”
沈南书说。
陆祁年点头,“那就改成奶油蘑菇汤和干煸四季豆吧。”
沈南书不是很赞成陆祁年这样去做饭。
不过她还没说出来,就见陆祁年拄着拐杖,往楼梯那边走去。
“冰箱里有菜。”
沈南书:“?”
什么意思?
“一会好了叫我。”
沈南书从沙发上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盯着那道越来越远的身影。
合着他在这说了半天,是在点菜不是询问她的口味建议……
“我不是很饿。”
沈南书说。
陆祁年在最后一阶楼梯上站定,手指摩挲着拐杖,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几声。
眼尾泛起了薄红,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那就不用做了。”
转回视线,而后好像还很费力地上了楼梯,回自己的房间。
那道落寞的背影就这么映在沈南书的眼里。
不是他问的自己饿不饿吗……
男人的心海底的针……
沈南书在厨房忙活了一阵,榴莲也是知道它爸心情不好,也没再故意折腾沈南书。
乖乖趴在厨房门口,像是在守着做饭的沈南书。
狗崽子还挺聪明。
沈南书内心腹诽。
“你还挺疼你爸。”
“汪汪~”
沈南书很快就做好了四菜一汤,给陆祁年发了条消息,但没人回复。
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决定上去找他。
沈南书上次在这住过一晚,基本知道了楼上的房间布局。
书房没有,那应该就是在卧室了。
来到陆祁年的卧室门口,沈南书的腿像是灌了千斤重的水泥,站那走不动。
脸上也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
显然是想到了留宿那天,两人荒唐的一夜。
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终是抬手去敲门。
屈起的手指刚碰到房门,就被里面的人给拉开。
陆祁年正单手整理衬衣,纽扣也没来得及系上,露出一大片强壮有力的胸膛,再往下就是沟壑分明的腹肌。
左胯有一道三公分长的疤痕,透着微微粉的皮肉组织。
应该是这次出车祸弄伤的。
陆祁年身后卧室窗户吹进来一阵风,那股带着苦味的药水味更明显了。
陆祁年给自己处理好了伤口。
沈南书很自然地移开视线,和他对视。
“你的伤……很严重吗?”
“担心我?”
沈南书撇了下嘴,目光显出怒气。
陆祁年总是这般不正经。
“疼死你拉到。”
沈南书转身要下楼,扔下陆祁年自己在那倒抽着凉气。
“小七。”
陆祁年牵住她的手。
“你不是担心我,只是想知道我的伤怎么样,这样行不行?”
沈南书不吭声,反手要抽回胳膊。
胳膊还未抬起,就被陆祁年一揽给带到了怀里。
“小七,你担心我,我很高兴。”
沈南书的下巴放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呼吸间的沐浴露清香还掺杂着丝丝缕缕的苦涩味道。
“你想多了。”
“真的?”
“嗯。”沈南书面不改色地回道。
陆祁年捏捏沈南书柔软的耳垂。
他的手指很凉,让沈南书立即瑟缩了下身子。
但陆祁年的力气很大,也很强势,顺着耳垂来到脖颈,虚虚拢住她那纤细的天鹅颈。
“小七就当可怜可怜我。”
陆祁年低头抵在沈南书的额头上。
滚烫的温度让沈南书微动了下头。
陆祁年以为她要躲开,手上又加大了些力道。
两具身子紧紧贴着。
“陆祁年,你发烧了。”
沈南书要推开他,去试试温度。
但被陆祁年给箍住。
“陆祁年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后背的紧箍轻了力道。
她用柔软的手掌心贴在陆祁年的额头上,试了一会儿,秀气的眉毛皱了下。
“你发烧了。”又想到他冰凉的手指,问,“你用凉水洗的澡?”
沈南书神色不变,眼神的温度犹如夜间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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