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张氏忍不住放声尖叫。当即用被子遮住身体,躲到了帘幔阴影里。

    这一声也惊醒了呆若木鸡的众人。

    跟着盛德海一路追过来的同僚都没想到还能吃到这么大的瓜,全都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盛德海被气得浑身抖如筛糠。潲水、烂菜叶,烂瓜皮掉了一地。

    “张氏!常丰!你们在干什么?!”

    常丰也被吓了个哆嗦,裤子都没来得及穿就跪倒在地。

    “老老老爷,冤枉啊!是她!是这个不检点的恶婆娘勾引我的!”

    张氏打死都想不到掏心掏肺的枕边人会这么对自己,气得浑身颤抖,披着衣服破口大骂:

    “你你你说什么?常老九!你还有没有良心?!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颠倒黑白!”

    “当初,当初分明是你闯入我的暖阁,对我好一阵甜言蜜语……”

    “够了!张氏!你给我闭嘴!”

    当着同僚和上百号侍卫的面被揭穿绿帽,盛德海感觉这辈子的脸都在今天丢干净了。

    一张脸气成了猪肝色,额角青筋也跟着跳个不停:

    “来人!把那不检点的狗奴才,拖下去直接杖毙!”

    “至于这贱人……这贱人……”

    盛德海气得不行。一连喘了好几口气。才把气理顺。又接着道:

    “把这贱人关进祠堂!明日我自会写一封休书,把她送回娘家去!”

    几个侍卫麻溜的走上去拖人。常丰和张氏这下是真的慌了,纷纷开始痛哭流涕的求起情来:

    “老爷!老爷饶命啊!真的是那恶婆娘勾引我的!我是无辜的啊!”

    “属下给您当了这么多年的护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就饶了属下这一次吧!属下保证,再也没有下次了!”

    “老爷!老爷!呜呜……妾身真的知道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

    张氏的父母极其重男轻女,她从小到大可是受尽了虐待。

    一想到要回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就止不住的颤抖。求起情来也分外卖力。

    “呜呜……求求您了,只要您不休了妾。以后让妾做什么都行!”

    然而不管她怎么求情,盛德海都是一脸的无动于衷。

    张氏怒从心起,也顾不得什么大家闺秀的礼仪了。当即破口大骂起来:

    “盛德海,老娘可是你们盛家明媒正娶抬进门的!这二十几年,老娘就是跟个木头桩子待一起,也能互生感情了!”

    “你呢?除了逢年过节来我房里敷衍了一下,就从没正眼看过我!”

    “你娶进门那么多小妾。也就生下三个儿女,你到底行不行,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自己不行,还不让我……”

    “堵住她的嘴!堵住她的嘴!这女人疯了!赶紧堵住她的嘴!”

    盛德海这下是真的气得跳脚。赶紧命人把张氏捂着嘴拖了下去。

    再转头看到几个同僚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盛德海心里的怒火那是嗖嗖嗖的直往天灵盖冲:

    “诸位看热闹看够了吧?我盛家后院不宜有外人踏入,还请诸公移步前院。”

    几个老奸巨猾的同僚,理不直气也壮:

    “哼!我们刚才可是为了帮你抓贼,才跟着追进来的!”

    “就是!为了帮你抓贼,我把几十号暗卫明卫都叫上了!你不感激就算了,还阴阳怪气的!”

    “你瞧瞧!  我家护卫本来全都守在府外的。现在为了你,也全被叫进来了!真是不知好歹!”

    “……”

    盛德海看着那一排排乌泱泱的侍卫。心知今日的事,怕是瞒不住了。

    本就黑沉沉的脸色这下更黑了。

    一边让侍卫们继续抓贼,一边嚷嚷着让人把这些‘外男’送出去。

    却在此时,府外传来一阵整齐有力的脚步声。

    随即,王府里的所有人便都听到了太监裹挟了内力的声音:

    “传陛下口谕——”

    “朕闻有人举报秦王涉嫌行巫蛊之事,诅咒朕躬。此乃大逆不道之罪。特命禁军统领郑季常带领一万禁军前往秦王府邸,搜查一切可能之证据!”

    “朕令,此事务必严查,不得有误。钦此——”

    随着太监尖锐的嗓音落下,一队队身披铁甲银盔的禁军当即把偌大的秦王府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

    像是已经预感到秦王府马上就要大厦将倾了,许多奴仆都忍不住哭喊起来。一时之间,吵骂声、痛哭声、呼救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还在二房后院的盛德海和几个同僚听到外面的声音,神情却缓和了不少。

    今晚盛德海也真是倒霉,所有的家当被瞬间清空,盗贼至今没找到不说,还让所有人撞破了老婆给自己戴绿帽的丑事。

    这一桩桩的噩耗接连砸下,他感觉自己像是瞬间老了十几岁一样,整个人都没精打采的。

    好在先前安排好的计划还在照常进行,禁军确实如约来搜查大房了。

    盛德海就是再蠢,也明白眼前的事才最重要。

    被偷的那点钱财和搞坏的那点名声又算什么?!

    只要他办好了国舅爷交给他的事,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想到这,盛德海当即兴奋地两眼放光。只来得及擦了擦满头满脸的污渍,就满脸谄笑的快步迎了出去。

    而躲在暗处一直关注着秦王府动静的盛南希,也趁这个空档开始搬空二房的剩余房间,和大房各个主子奴仆的屋子。

    她刚才只是搬空了大房的几个库房,怕打扰到祖母、母亲和哥哥们睡觉,一直没搬空他们的房间。

    现在所有人都来到了院子里,正好方便她行动。

    盛南希手脚麻利的清空了王府的各个角落。

    终于在禁军统领踏进秦王府大院的前一刻,混进了吵闹的人群里。

    她心中激动不已,正拿出一小袋瓜子,准备看三哥给二叔准备的‘惊喜大礼包’。

    却在下一刻,听到不远处传来娘亲痛苦的惊呼:

    “母妃!母妃,您可是又开始头疼了?!巧儿!快传王府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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