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几人的关联，到性格习惯，再到几位上古神祇的喜恶，甚至连五位上古神祇的趣闻，碧梧神君说的十分熟稔，几乎不需要过多思考，似乎早在心里回忆过无数次。
从门口到四位上古神祇塑像和灵牌所在的地方有一段距离，也足够碧梧神君将每一位都简单的介绍一番。
直到走到四位上古神祇所在的地方，碧梧神君才停下了话头：“就是这里了，去吧，我就在这儿等着。”
月淮南向江婉递了一个眼神，江婉接收成功，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月淮南上前一步：“碧梧神君，请问一下，我能问您一些问题吗？”
碧梧神君微怔，随即点了点头：“可以。”
“我听说”，月淮南巧妙的挡住了碧梧神君的视线：“当初玄音神女和九幽神君陨落后，碧梧神君主动请命，来了神庙。
碧梧神君此举，是因为……他们二人中的哪一个吗？”
听到这个问题，碧梧神君眸光微闪了一下，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
很久以后，久到月淮南都差点失了神，碧梧神君才终于开口：“这个问题，我无法告诉你答案。”
月淮南眸光微动：看来这其中，还有些不为人知的内情啊。
“那……”，月淮南唇角微勾，语出惊人：“玄音神女，是真的，彻底陨落了吗？”
碧梧神君瞳孔一震，随即又很快压下情绪，抬头看向月淮南：“为什么这么问？”
月淮南见他的表情，心里也隐隐有了答案，于是她收起了探究的眼神，装作一副纨绔模样：“有些好奇而已啦，以身为器，引天地之力，怎么可能还活着，我开玩笑的，神君别往心里去。”
碧梧神君眸光幽深，终究是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开口：“别一直在这儿和我说话了，你们两人不是来祭拜四位上古神祇的吗？”
月淮南听言，也便没再多加打扰，她在四位神祇的塑像前都停留了一会儿，按照流程，拿出灵香来，一一祭拜。
在他们说话时，江婉已经完成了这些操作，于是她又凑到碧梧神君身边去，开始聊些有的没的，并试图套话。
只可惜碧梧神君活了这么久，什么花样没见过，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愣是一点漏洞都没有留给江婉。
月淮南完成祭拜流程后，在玄音神女和九幽神君的塑像前站立许久，哪种诡异的熟悉感再次升起，让她捉摸不住。
“姐？姐！”，不知过了多久，江婉的声音才将月淮南重新拉回现实：“姐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没什么”，月淮南轻轻摇了摇头：“小婉，我们回去吧。”
“好”，江婉点点头，朝碧梧神君挥手：“神君再见，我们下次再聊啊。”
碧梧神君也笑着挥手告别：“好，下次再聊。”
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碧梧神君才回头，往身后的塑像看了一眼，像是在和谁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是啊，你究竟，有没有彻底陨落呢？如果他成功了，为什么会这么久，都没有一点消息呢？”
“唉”，一声轻叹，碧梧神君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原地。
而此时，月淮南看向江婉，带着几分打趣的意味：“你和碧梧神君聊什么聊的这么投机？”
就江婉刚刚那反应，明显是聊嗨了。
江婉愣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碧梧神君给牵着鼻子走了。
她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好狡猾，我都没反应过来。”
沉默了几秒，她才看向月淮南：“姐，之前在修灵界时，我不是说，自己还有一个姐姐吗？其实，那个人就是……”
“就是玄音神女”，月淮南却是已经说出了江婉想说的答案：“对吗？”
江婉有些震惊：“姐，你……你猜到了啊？”
“不难猜”，月淮南笑了笑：“诞生时间在你之前，高空坠落，女生，还能让你心甘情愿叫一声姐姐的，除了她，我想不到别人。”
“那我还之前纠结好久……”，江婉小声嘟囔。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月淮南摸了摸江婉的头：“说实话，我也不想怀疑她，玄音神女，那是一个时代。
她那样的人，我不知道有什么理由，可能去做这种事。
只是，的确有线索，指向了她，但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没有人能污蔑她，治她的罪。”
就算真的是玄音神女策划了这一切，她和江婉的关系，也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不会是她的”，江婉却是摇了摇头：“谁都可能有嫌疑，唯独她，不会有。”
她永远记得那一日。
她被一屏障阻隔在外，而玄音神女，她以身为器，性命为祭，引天地之力，浑身是血的从神台坠落，视死如归。
那一日，她哭着劝她回来。
而她露出了一个绝美的笑来，她说：“小婉儿，我，别无选择。”
她一人之命，换天下之安宁，她，心甘情愿。
想到那日的场景，江婉已经不自觉的红了眼眶：“若是连她都不能信任，那神界之中，就真的没有几个人，值得信任了。”
“我知道的”，月淮南握住江婉冰凉的手腕：“我也相信，她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只是该查的，她还是会查。
她信江婉，是因为她们曾经并肩作战，同生共死，可她连玄音神女的面都没有见过，又何谈信任？
“嗯”，江婉抿唇，点了点头：“她不会。”
“对了”，月淮南这才想起来什么，追问：“小婉，玄音神女的真实姓名，是什么？”
江婉愣了一下，摇头：“我不知道。”
月淮南头顶缓缓浮现出一个问号：？
说好的情同姐妹呢？
怎么连真名都不知道？
江婉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她不愿意暴露自己的真名，我总不好逼着她说。”
月淮南眸光幽深：不愿意说么？
等两人回到华曦殿，楉姚也垮着脸回来了。
“怎么了？”，见她这副模样，月淮南微微有些吃惊：“被司命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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