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斗已经结束,救火刚被放弃。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黎民站得直挺,怀里抱着小孙女,望着火浪吞噬一座座房子一段段回忆一缕缕思念与念想。
醒来,在一片炙热里。
好的是别墅区外围是一条几十米宽的八车道水泥路,足以阻挡大火蔓延。不好的是,大火会以无人可挡之势在将别墅区烧得干干净净后才停熄。
颜母抱着颜意:“幺儿,醒了,你终于醒了。额头还疼不?还有哪里疼不?”
听到声音,正在望火兴叹的人们转看了过来。
大火腾烧,染亮夜空,黑红的浓雾将温度拔到一个新高度——半山别墅区和华联聚集地就是燃料。
嵘城象征权力与财富的半山别墅区没了,象征新发展力量的华景湾别墅区也没了。
房子、金币、吃的喝的,都葬在了火场里。
躺在地上的躯壳、挥之不去的血腥气息,也都烧得一干二净。
这一会,所有人都只能呆呆地望着,思索前路应该在哪。
颜意打开光幕:8月12日 05:27 49c
已经过去近十个小时了。
很热,极热,每个人脸上都是黑红一片,黑是锅底的黑,红是火映的红。
人们眼里尽是苦涩,浓烟呛来,汗流滚滚,泪也悄悄滚下。
赢了,但没保住。
“剩条命”在此刻具象化了。
一个身形高大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语气关怀又温柔:“你终于醒了。”
他逆着火光,颜意眼睛有点模糊,只对这来关心自己的人点点头,好一会才看清,他是白城。
颜母告诉颜意:“啊城又救了你一次。”
原来,那个怀抱是他。颜意抬眸看他,郑重道谢:“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命。”
那一瞬间,颜意觉得自己已身坠地狱、必死无疑了,且死相绝对凄惨。绝望有,恐惧有,担心最多。
幸好,还活着。
即使未来只会更艰难,但还活着,就是大幸。
颜意正要起身感谢,白城加快脚步蹲到她的面前:“你还受着伤,别扯着伤口。”
白城眼里满是心疼。
他眼里关切神色溢于言表,颜意心头一动,莫名的情绪翻涌,正要达到顶峰时,那怦怦跳的感觉却化作实际,扯得伤口一痛,痛得她清醒了几分。
白城很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异样,很是满意,更加关切道:“还好,还好来得及。”
他看着她,如同看着一件失而复得的至宝,语气变得担心而激动:“当时看到你倒下,我都吓坏了。还好,还好你没事。”
颜意心中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如同轻柔温和的水波般的波澜。
“小意,你还需要静养。”乐正储的声音传来。他粗壮的腿一瘸一拐,肚子上裹着布,不是白纱布,应该是从某件衣服上扯下来的灰色布料,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渗血。
因为只有绑结处还看得出来是灰色的,其他地方已然血色,左右手臂都有深浅不一的划痕,他比较肥壮,肉很多,被划开的口子干裂着,鲜红里隐见丝丝黑白,单看着就让人觉得痛。
曹斌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几乎布满全身被砸破皮的表层伤口,手臂上也有几道砍伤,都绑着布条,额头也被包住,脸上、衣服上的血痕与汗水黏连,流到了脖子以下:“这次多亏了颜意和白先生,不然,我们可能都要葬身火海了。”
“比起你们,我受的伤算轻的了。你们才更应该好好休息一下。”颜意看看他们,又看看其他人,现场伤员非常多,不管是半山别墅区的业主还是华景湾的人,大部分都受伤了,砸伤、砍伤都只是随意地处理一下,在这样的环境下十分容易感染。
书德走了过来,对乐正储道:“我们需要找一个地方安定下来。”
大家的脸色都不好,阴霾笼罩,情绪低落。
颜意不敢问,为什么会起火,为什么会连累华景湾。
胡泽猛冲了过来,被白城的手下拦住,扯开嗓门大吼:“颜意,都怪你,要不是你惹了董岸的人,别墅区就不会起火,我们也不会无家可归,金币也不会全部没了!”
白城腾地站起,沉冷的目光看向他,带着危险的意味:“就算没有颜意,别墅区怀璧其罪,你觉得能跑得掉?胡泽,你可别恶人先告状,敢不敢将你的光幕设置为可见,让我们看看你和董岸的商谋?”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目光齐刷刷落到胡泽身上,都是商政界的佼佼者,他们当然清楚,大量的金币就是别墅区的和氏璧,颜意不过是导火索,甚至,连导火索都算不上,她反而是董岸忌惮的对象,才会使计让她离开。
董岸的目标一直都是别墅区的钱财。
胡泽眼珠子转了两圈,表情有些心虚,语气却依旧理直气壮:“什么什么?什么什么!哼,你和她一伙的,你就是想护着她。”
白城哼得比他还大声,声音凝结成霜:“我可是有人卧底在草山帮,你的所作所为我了如指掌。”
胡泽一听这话,心慌跳脚:“你随便污蔑他人!你有什么证据?!”
白城眼神依旧冰冷,懒得跟这种人废话:“六零,打开他的光幕。”
“好嘞!”两个少年将胡泽制住,六零强行摊开他的手打开他的光幕,手一扫,光幕变成可视。胡泽激动地甩啊跳啊想要制止,六零又叫了几个人来,直接将他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六零点击了他和董岸的聊天,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胡泽妻子和岳父岳母也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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