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李珍茵的表情中带着惊异,试探性地摸了摸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房间中央的石雕。
总感觉似曾相识,但脑中的回忆里却丝毫没有这不管放在哪里都是格外显眼的怪异人形石雕的印象。
石头上的触感并不像是房间中的死物那般,带着初春的凉意,反而摸着阵阵发热,就像它在呼吸着那般。
【绝对是新的异人我们被攻击了】
她顿时惊恐起来,心里难以接受这种怪力乱神的灵异事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一头扎进浴室里面,将樊剑不久前放在里面的伐木斧紧紧攥在手里。
【“帝师”吗?绝对是那个家伙,这种诡异的能力绝对与他相关】
一边这么想着,她小心翼翼地接近那尊石雕,做好架势打算一斧将其击碎,脑中却在此时游过一丝瘙痒的感觉,她不自觉地将手里的斧头扔到了地上。
【呃诶?我拿着斧头是要干什么的来着?】
迷茫的眼神扫视着房间,捕捉到了自己方才丢在床上的书籍。
【我是在看书的来着】
她那厌恶的眼神瞥了一眼身旁的石雕,也没再理会,自顾自地端起书坐回了床上。
“这种房间装饰真是恶心,等会要不和和樊剑换一个房间?”她嘀咕着,总感觉这会脑袋空空的,什么都容不得自己思考。
几个小时后。
“哈啊”
徐子涵从床上爬了起来,睡眼惺忪地望了一眼侧卧在沙发上还未睡着的精灵,慢悠悠地走向浴室打算整理一下自己凌乱的发型。
“你要出门吗?”
精灵抬起头看向窗外,虽然无法准确地估计时间,但从天色也能粗略地确定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
“嗯?嗯”
她随口应和着。
“本小姐的生物钟真是被你们搞得乱七八糟的,但早上那些在地板上的碎石实在是令人没法忽视我得去问问岚那边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
精灵似乎对她的话产生了一丝诧异,愣了半晌才重新恢复了往常的神态,悠悠开口。
“啊这样啊,虽然听不太懂你在说什么,但是路上小心。”
“啊?白天发生的事情你都记不得了吗?真是金鱼脑袋。”
她嫌弃地瞪了精灵一眼,提着法杖走出了房门。
刚一出门,便与不知为何在走廊上来回踱步的樊剑撞了个满怀,她一把将对方推开,法杖杵了两下地面,尖端处的宝石顿时散发出了一道柔和的白光,勉强为漆黑一片的走廊提供了几分光亮。
“搞什么啊鸡窝头,大半夜的不睡觉。”
“徐子涵吗?可是这样加起来明明才三个”
她无奈地看着口中不停地念叨着什么,整个精神状态都难以评估的樊剑。
“到底是三个什么啊别当谜语人好吗?”
“我们的队伍里面一共就三个人吗?喂!徐子涵,告诉我,这不可能的对吧?”
樊剑突然发起难来,双手死死地攥住了徐子涵的肩膀,尽管对方较为孱弱的力量并不能使一具痛觉神经已然不灵敏的躯体产生明显地痛感,但他那疯疯癫癫的反应仍是将徐子涵吓了一跳。
“你在干什么樊剑。”
“我我一定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我真的已经应对不了了。”
他的眼神中少有地闪过了一丝绝望,颤抖地说道。
“【事情已经脱离我的预想了】,我接受不了”
“好好不要害怕了哦”
她努力地踮起脚,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对方的头发,试着安抚樊剑的情绪。
樊剑的神色渐渐恢复了正常,叹了口气,自顾自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难道她的身上自带着一股母性的味道?竟如此顺其自然地将一个处于崩溃边缘的人安抚
【这家伙的神态真是有够奇怪。】
【我这段心理活动是要说给谁听的算了,不管了。】
她见樊剑恢复了正常,便收回了附着在手上的魔力,转眼看向岚的房门。
【看来只要推开这扇门,事情就有眉目了。】
她用力地推了推岚的房间门,却发现房门上了锁,以自己的力量难以使用蛮力强行破门,更别说在夜深人静之时发出这么大的动静会不会招来其他的麻烦了。
【啧,没辙了,回去睡觉吧,哪怕是用法术也肯定得搞得丁零当啷一顿响】
她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身后传来一阵呼吸声,回头望去,精灵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伸出手指了指她身后的门。
“需要帮忙吗?”
她点了点头,只见精灵绕开她,将手伸向木门的把手,手中若有若无地流过几分魔力,伴随着细不可闻的“咔哒”声,他长舒了一口气。
【想不到藏在那个“爆散”手里面的异人宝石居然给予了我这种能力真是恶趣味。】
【行窃预兆】:“是否遇到过在野外发现别人上锁了的宝箱却又因为道德标准、技术问题而无从下手的情况?别再想这么多了!谁看到就是谁的。”你现在可以利用这个法术来打开简易的锁了,用那些圣人们瞧不上的蝇头小利逐步建立起自己的富裕生活吧。
他顺手将房间门推开,一旁的徐子涵见状“啧啧”地摇起了头。
“太低劣了,有这样的能力一定可以轻而易举地侵入别人的屋舍行尽卑劣之事吧?真是恶心。”
“明明我是在帮你,为什么要把我损这么惨”
两人走进了房间,岚并未躺在床上,取而代之的则是在黑暗中难以看清相貌的一尊石头雕像,就那么静静地被人放在床上,被子里鼓鼓囊囊的,难以分辨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徐子涵有些迟疑的伸手攥住一角,随即用力一扯,将手里发着光的法杖探了过去,石雕的全貌登时一览无余,那尊石像的面容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出岚的模样。
她的脸色显而易见的难看,与精灵相视一眼。
“好好恶心的杰作,岚这家伙是被什么人给记恨上了吗”
徐子涵脸色扭曲,强忍着恶心的感觉将手里的被子盖了回去,她明显地感受到了那石像中的生命力,岚,此刻不知被什么人,以什么手段给禁锢在其中。
亦或者说是被人转化为了石像但总之,她还活着。
但身后的德文却是满脸的疑惑,他挠了挠脑袋,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岚,被人变成了石像,也可能是躯体被禁锢在了石头里,总之很不妙。”
她瞪了德文一眼。
“你难道没有看见吗?在这种距离下?”
“石像我是看见了”
他的表情逐渐归于平静,看向徐子涵。
“但,岚是谁?”
“呃头好晕。”
岚浑浑噩噩地从床上爬起,窗外有些刺眼的阳光直直打在她的脸上,令她有些难以睁开眼睛。
她凭借着记忆将窗帘拉上,晃了晃仍留有些许眩晕感的脑袋。
回头看向床上,自己方才躺着的地方旁静静地躺着一尊与她模样有着九成相似的石雕。
“铛”地一声,她下意识地抽出了放在沙发上的双股铁钩,警惕地用它将还未完全掀开的被子勾起。
“这到底是什么我得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大家。”
这么想着,她三步做两步地撞开房间门,急匆匆地奔向走廊。
可还未走出两步,她的脚步便慢了下来,挠了挠下巴,双眼中满是迷茫。
【我刚刚是要干什么的来着?好像是要找樊剑汇报情况】
【但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的脑子里面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是要汇报什么事情】
她转过身,拖着颤抖着的身躯回到房间里。
在这种情景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之后,岚终于是推开了樊剑的房门,可刚一进去,房间内弥漫着的灰尘便令她止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咳樊剑,你在哪里”
“我我好像被人攻击了。”
她环顾着四周,这间房内看起来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过了,书桌上、沙发上、乃至被褥上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而挡在浴室门口的一尊樊剑模样的石像格外地引人注目。
【这雕塑的眼睛就像一直在盯着我一样真是渗人。】
【为什么这里也有这种雕塑我为什么要说“也”?】
丢失记忆的感觉再度袭来,可当事人显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她在房间里徘徊了一会,回头看了看自己在遍布灰尘的地板上留下的鞋印,愣了愣神。
“妈的,德文,你的脑子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徐子涵将自己的法杖发在一旁,一只手不断地在扇精灵大嘴巴子,而另一只手上又不断地对其使用着治疗术,试图以物理的方式强行将对方损坏的大脑重启。
“别打了我是真的记不得。”
精灵伸手将她的攻击拦下,平静的脸上稍稍显露出几分无语的神色。
徐子涵叹了口气,沉默地将自己悬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去,转过身拎起自己的法杖。
旋即一棍子打在对方的脑袋上,将猝不及防的精灵打倒在地,气愤地说道:“妈的,没一个靠谱的。”
德文坐在地上,郁闷地看着徐子涵逐渐远去的身影,感受到自己脑壳上的痛感正在慢慢恢复,喃喃道:“搞什么鬼啊,突然就发飙了,真是恶劣的性格。”
【岚已经被攻击了,德文似乎也被敌人的能力影响,根本帮不上忙】
她抱着法杖,靠在走廊的墙壁静静地思考着接下来的打算。
【接下来去找阿茵姐吧,樊剑那家伙不靠谱】
她推开了李珍茵的房间门。
“操,我就知道”
当她看清屋中的景象,一时半会难以绷住自己的情绪,忍不住地叫骂出声。
房间里并没有李珍茵的身影,在房间中仅有的一扇窗户旁,一尊看起来正在朝着窗外望去姿势的石雕静静地伫立着,它的面容似乎被制作者刻意地模糊化了,但细看仍能勉强辨识出这尊雕像是按照李珍茵为模板而作的。
【但,至少可以分析出,这家伙能力的底层逻辑是将人转化为石像,也不算是没有收获。】
她看了一眼石像手中攥着的一角窗帘,与摆放在床上仍摊开着的书,大致对敌人的能力作了一个初步的分析。
【然后是令其他人对被攻击者的记忆丢失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我没起作用。】
【接着是见到了这种诡异场景的德文并没有起什么特别大的反应,那就是说还有令其他人对这种石雕产生一种“认为这东西很常见”的观念。】
【不对!我好像忽略了什么】
她这么想着,正打算伸出手去在石像上寻找自己遗漏了什么东西,却不小心将其碰倒在地。
“樊剑!樊剑!你快看呐徐子涵和德文他们都被变成石像了啊”
李珍茵一脚将樊剑的房门踹开,刚刚从梦中惊醒的樊剑迷迷糊糊地起身,疑惑地看了眼手里面扛着三尊石雕,正试图带着它们强行挤进门框里的李珍茵。
“啊?”
李珍茵强行让自己保持冷静,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雕塑摆在房间里,但看到樊剑脸上一副平静如水的表情,顿时有些恼火。
“你为什么一点都不着急啊!万一我们也被变成这玩意了呢,况且,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救,呜”
“急也没有用啊,要是有用的话我早就开始急了”
樊剑扯皮的话卡在了嘴边,徐子涵的雕塑上似乎有着非同其他人的诡异状况。
只见其并不像是其他雕像那般完整如新,仿佛刚刚才被制造出来一样,反而周身满是龟裂,看起来稍一触碰便会四分五裂。
“这”
还未来得及多想,一旁的李珍茵便不知是什么原因突然摔倒在地,就像是有人从背后推了她一把那般。
樊剑连忙附身将她扶到了床上。
“痛痛痛”
接连发生的诡异现象太多,哪怕是见多识广的樊剑,大脑中也涌上了几分混乱,他张望着自己的房间,却突然发现了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浴室门口,那尊属于自己的石雕。
“喂阿茵,你看浴室那边。”
“嗯诶?那那个是?”
“去把它抱起来,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李珍茵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听樊剑的话乖乖照做了,只见她刚刚将雕像搬起,坐在床上的樊剑便凭空浮了起来。
“阿茵,你说我们现在所处的现实,它是【真实】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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