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眼光,此刻都聚焦在了周齐身上。

    “兄弟们,事已至此,生气也没用。这样,想赚这钱的留下。”话音未落,周齐把大哥大贴在耳边,提高嗓门:“喂,我要报警,这里有人抢劫……对,地点是……这里是哪儿来着?”

    全场静默,仿佛时间凝固了三秒。

    随后,人群哗啦一下散开了,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个个不要命地狂奔起来。钱嘛,自然是好东西,但谁也不想为此蹲大牢。就连白哥那边的人,也逃掉了一大半,现场的人瞬间少了一大截。

    周齐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瞥了一眼惨兮兮的刘垣,放下手中的大哥大,转头看向被控制的白哥,说道:“你现在还有机会,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你小子快放开白哥!”旁边两个没跑的人喊道,眼里冒着凶光,显然是玩真的,还挺讲义气。

    “你应该清楚抢劫的后果吧。”周齐冷冷地说,“你想让你的兄弟陪你一起吃牢饭?”

    “你这是诬陷!”白哥怒吼。

    “那又如何,你只能认栽,懂吗?”周齐回道。

    白哥紧咬牙关,妥协道:“行,你赢了,你要我一条胳膊,拿去,但你得放过我和我兄弟,行不行?”

    “你倒是有骨气,宁愿断条胳膊也不愿说?”周齐反问。

    “少废话,到底行不行?”白哥催促。

    “行,成全你!”周齐看向姜俊,微微点头。

    咔嚓一声,清脆响亮。

    “白哥!”

    “我说!你放了白哥,是刘垣让我们这么干的,我们欠他人情,他说和你们有过节,让我们来找茬……”

    “闭嘴!”白哥忍痛喝止。

    “白哥,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再不说实话,咱们可就真要进去了。”

    “他连自己兄弟都坑,怎么会管我们的死活。”

    赵大白咬着牙,沉默了。

    听到这话,马远才、张功正、曹钦全全愣在了那里,不知所措。

    周齐目光犀利地盯着刘垣,脸色阴沉地问道:“刘垣,咱们没过节吧,你这唱的是哪一出?”这话若是别人说,或许还得掂量几分,但眼下的情形,冤枉刘垣有什么好处?

    一想到这段时间的麻烦都是刘垣在背后捣鬼,心里那股火腾地就上来了。关键在于,图啥呢?

    “没错,就是我干的,咋样?”刘垣用力推开曹钦全,面容变得扭曲,怒声道:“你们一个个赚得盆满钵满,有没有想过我这个兄弟?我想搭把手,借点钱入个股,你们又是怎么拒绝我的?”

    “你们不带我玩,我只好自己找乐子了……不服?来啊,打我啊!”

    周齐笑了笑:“打人违法,玩心眼也就算了,还想再坑一把兄弟?”这简直是诛心之言!

    刘垣本就名声受损,周齐这话无异于把他从臭水沟直接踹进了茅坑。

    张功正气得直骂:“刘垣,你真够狗的,今天算是认清你了,以后别让我见着,看着都恶心!”

    “从今往后,别提认识我!”马远才怒道,“你这种货色,迟早臭名远扬,我可不想跟你沾上边。”

    曹钦全没吭声,但那脸色也说明了一切,被朋友算计,滋味可不好受。

    刘垣嘴唇哆嗦,脸色难看至极,他看向周齐:“周齐,你够狠,这一切都是你设的局,对吧?”

    他不傻,按原计划,两拨人闹一闹,赵大白带人走人就完事。现在的局面,全拜周齐所赐。

    周齐笑说:“别忘了付修车的钱,人家帮你忙,挨打又演戏的,不容易,总得让人家得点好处吧。”

    扔下这句话,他转身拉开驾驶座的门,示意司机上车。小角色而已,没啥挑战,懒得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姜俊拾起地上的布片,跟上了周齐的步伐。马远才他们对刘垣是彻底失望透顶,也不愿意再去挤那辆牛车了。反正人都走得差不多,车里空荡荡的,大伙儿一股脑儿拉开车门,各自找位置坐下。

    刘垣瘫坐在地上,全身上下疼得站都站不稳,他没力气也没心思去拦周齐他们,不管是周齐布局还是巧合,这局他是输得一败涂地。

    赵大白三人目送周齐的车队远去,待车影消失,才走到刘垣跟前,板着脸盯了他一会儿,说:“事办完了,人情也算还清了,但那修车的两百块,你得给个说法。”

    “谁让你出的头,找谁要去,跟我有啥关系。”刘垣坐在地上,抬头就骂。

    话音刚落,一人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脚。

    “你敢踢我?”刘垣难以置信,赵大白他们还欠他人情呢,没想到真敢动手。

    “踢你怎么了,就你这德行,还觉得自己能混?别觉得有个警察老爸就了不起,有本事让我进去试试,进不去这钱你就得出,不然我天天找你爸要,信不信?”

    “瞅啥呢,跟谁横呢?想揍你的可不止我们,你那帮叫来的兄弟估计也不会善罢甘休,要不要我们联手好好算算账?”

    刘垣彻底怂了,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何必贪那点小便宜,现在钱没捞着,名声还臭了,估计今天一过,各路消息都会传遍。

    这下,他是“名声大噪”了。

    不久后,赵大白三人揣着三十块钱往回走,刘垣身上就剩下这些了。

    “丫的,刘垣这孙子,就应该再教训一顿!”

    “行了,”赵大白听得不耐烦,“这事今天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往外说。”

    “为啥?”

    “都被收拾了,还好意思提?”赵大白气哼哼道。

    “白哥,咱们要不要查查那小子底细,找个机会找回面子?”

    “哎呀,别提了。”赵大白越听火气越大,猛地一拍大腿,说道:“人家根本就没把咱们当回事,兄弟们,说实在的,今天这事,咱们得记个人情账。”

    “将来哪天有机会……”

    “咱们再找补回来就是了。”

    车队一溜烟驶入城区,瞅着时间还早,赵大白赶紧叮嘱曹钦全,卸货时候再核对一遍账目。随后,他拉上姜俊和张功正,直奔东郊那片热闹些的木材厂。

    说起来,木材厂和粮库在城里遥遥相对,画出一条隐形的对角线,不过木材厂离市区可近多了,旁边五百米开外还有个居民区,比起粮库,这儿可算是热络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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