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气人的是,周围的人像韩娟说的一样,都在那儿指手画脚,好像一家人在那儿就散发着恶臭。

    那种鄙视和厌恶的表情,就算是菩萨心肠,也得被激怒。

    “我这暴脾气……”

    韩娟实在忍无可忍。

    今天说什么也要教训一下这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周齐再次拦住她,目光转向那人,沉声道:“我给你三秒,向我妻子和家人道歉。”

    那人斜睨着周齐,冷笑:“怎么滴,我不道歉,你又能怎样?土包子,知道我是谁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

    “跟我斗,你有那个胆量吗?”

    “哟呵,这眼神挺凶,你不会是想打我吧?来呀,打我一拳试试。”

    那人说着,竟把脸凑了过来,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开什么国际玩笑。

    一家子都是农村出身,在这儿装什么大佬。

    这里可是俄楼,住的都是什么人,你以为有点小钱,买了个好房子,就能横着走?在这儿的老住户,彼此知根知底,随便拎出一个,都是你惹不起的。

    想找死,尽管放马过来。

    见这家伙主动把脸送上门,周齐悠悠道:“你这可有点过分了,干什么非得让我揍你,多尴尬啊。”

    听周齐这么说,那人嚣张得不行,哈哈大笑。

    “我站这儿让你打,你敢吗?就你这号的,来一卡车我都不带眨眼的,我给你几个胆子。”

    “来,我再给你个机会,别扭捏,打吧,往这儿打,用力点儿。”

    结果话音未落,周齐直接一个大巴掌甩了过去。

    啪!

    声音清脆,响亮得很。

    关键是这脸伸的角度太合适了。

    这一巴掌,直接把他的脑袋给扇歪了。

    他懵了,完全没想到周齐真敢出手。

    捂着脸,刚想骂两句,嘴里一股铁锈味,还有硬邦邦的东西要往下掉。

    赶紧吐出来一看,两颗大门牙,被周齐一巴掌给卸下来了。

    周齐甩了甩有点疼的手说:“大家伙儿都看见了,是他求着我打的,我说我们讲理,他偏不,不过这巴掌打得有点失手,这位大哥,你觉得不过瘾,我们还能再来一发。”

    那人下意识往后退,一脸惊恐。

    但随即意识到这样太丢脸,立马站稳,手指着周齐,气急败坏:“你,你小子敢动我。”

    “是你自己要求的。”周齐淡淡道。

    那人火冒三丈:“你小子有种,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种没营养的自我介绍,周齐也就礼貌性地问了一句:“您哪位啊?”

    “我叫马宏添。”那人吼道。

    “不好意思,没听说过。”周齐说:“挨揍还攀亲带故的,你算是头一个。”

    “不认识是吧,那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马宏添一脸傲慢:“红喜酒楼是我们家的,春市南区的玉枫酒店也是我们家的,红喜酒楼的地位,你总该清楚吧,我们家能把生意做到春市,你猜猜人脉得有多广,那是你绝对想象不到的。”

    “我给你个选择。”

    “现在你全家人,给我跪下磕头赔罪,每个人再自己狠狠扇十下耳光。”

    “否则,我马上叫人,把你们家夷为平地。”

    马宏添确实有傲气的资本。

    红喜酒楼经营多年,在县城里名声响当当,家里赚得盆满钵溢,比财富他有信心碾压周齐,再说,有几个能把生意做到市里的,特别是大规模的酒店,那得有后台啊

    各路神仙都得供奉。

    供奉完了自然要用上。

    一个电话过去,不说别的,两车壮丁轻松搞定。

    在县城里,这可是说一不二的主儿。

    嘁,谁这么狂,敢跟市里的人硬碰硬。

    非把你整趴下不可!

    周围看热闹的也觉得周齐这下摊上大事了,不该不该,最不该的就是动手打人。

    本来道个歉,这事就算翻篇了。

    现在好了,简直是自己找死。

    住在俄楼的,哪家没点儿背景,看周齐那眼神,就像看个笑话。

    他们都知道周齐一家是新搬来的,还把土鸡当宝贝,土得掉渣,这种家庭最多就是做点小买卖,挣点小钱,拼人脉、拼实力,怎么可能比得过马宏添。

    所有人似乎已经预见到一家子跪地求饶的画面。

    没办法啊,想摆平,就得低头。

    “你想拆了我家?”周齐反问道。

    马宏添冷笑着,盯着周齐说:“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你那趾高气昂的劲儿哪儿去了?告诉你,我话只说一遍,别以为我在开玩笑,我一通电话出去,你想求饶,那就晚了,我绝不会再给你机会。”

    周齐搓了搓右手说:“刚才那一巴掌,感觉挺爽的,本来还想再扇两下,你道个歉就算了。”

    “可你这话,真让我火大。”

    “我也给你个选择,跪下让我再扇两巴掌,否则,后果你自己承担。”

    听到这话,马宏添愣了一下。

    主要是他从周齐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冰凉的气势,比这冷风还要刺骨。

    随即反应过来,哈哈大笑:“你说让我后果自负?我没听错吧你看看你那熊样,再看看你这土掉渣的老丈母娘,买这房子,你们家底都掏空了吧我就纳闷,你怎么就这么爱装蒜呢。”

    “来,我再给你个机会,让我瞧瞧,你怎么让我后果自负,来,你可别客气,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你要是能撂倒我,我跪下喊你爹都行。”

    周齐懒得跟他啰嗦,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吴哥,红喜酒楼,卫生不合格。”

    “刘哥,红喜酒楼,消防安全有问题。”

    “赵哥,红喜酒楼,税务上有疑点。”

    “齐哥,红喜酒楼,雇佣未成年人。”

    ……

    一串电话打出去。

    马洪亮看得一头雾水,嚷嚷道:“你丫装什么呢,电话你真打了?在这儿演独角戏呢。”

    这也是难免的,主要是周齐打电话速度太快了。

    长的几句,短的才两句。

    对面接到电话,一听开头就知道怎么回事,更何况是周齐打来的,还用问具体细节?

    周齐没理他,又拨了一个电话。

    二炮的电话立马就响了,接起来就恭敬地说:“齐爷,您吩咐。”

    周齐道:“知道南区那个玉枫酒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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