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亲爱的。”

    “真会撒娇。”

    说完,谢顶男跳下车,眼神扫过周齐,拉开后门坐进车内。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是让周齐先开车到酒店正门口。

    周齐咧嘴一笑,乖乖上车,一路开到门口。

    两人下车,林晚身着晚礼服,肌肤暴露,冷风一吹,赶紧躲进了酒店暖和的怀抱。

    祝洪常临走前丢下一句:“麻利点儿。”

    看着他们进了酒店,周齐一脚油门,车子一个急转弯,驶出停车场,直冲旁边墙壁……

    嘭!

    一声闷响,车头瞬间瘪了。

    白烟滚滚而出。

    拔钥匙,下车!

    周齐瞄了眼车,得,虎头奔的质量,真不是盖的。

    原本周齐想着,怎么也得瘪一半,结果只有三分之一。

    提着东西,步入酒店。

    宾客众多,都在门口登记礼物,送上祝福。

    你瞧这热闹劲儿,排起的小长龙都快赶上长城了。

    祝洪常和林晚挤在队尾,林晚手里提着个大包小裹,沉得跟装了块金砖似的。

    周齐晃悠着过来,把钥匙往祝洪常手里一塞。

    大厅里灯火辉煌,祝洪常眼睛滴溜一转,上下打量周齐一番,接了钥匙说:“厂子没见你整出什么名堂,排场倒是一套一套的。想当年,乔老三见了我都得恭恭敬敬,你小子算哪根葱?”

    “不过你还挺机灵,这次就算了。”

    “记住了,以后长点心眼,懂不?”

    还没等周齐开口,边上有人凑过来:“嘿,老祝,好久不见啦。”

    祝洪常乐呵呵地迎上去,跟那人握手寒暄。

    林晚这时盯着周齐,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我还真得谢你,如果不是你,我还在那破烂厂子里耗着呢。你知道我现在过得有多滋润,挣的钱都能堆成山了。”

    “你这个小老板,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吧。”

    “这地方,你压根就不配来。”

    “开个破车,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在这儿,你什么都不是。”

    周齐听了,差点笑岔气。

    世上的奇葩事不少,但奇葩到把自己当回事的,还真是头回见。

    回嘴?太掉价了。

    看她一眼都嫌脏。

    直接无视,当作空气。

    这让林晚以为周齐是怂了,不敢惹祝洪常。

    这感觉,真是太带劲了。

    从前的老板,被自己教训得屁都不敢放,这股子踩人的爽感,她以前可从没尝过,简直上头。

    正打算再补刀两句,队伍就轮到她了。

    得意洋洋地给周齐一个白眼,把包往桌上一放,开始往外掏东西。

    哗啦一下,一片金光闪闪。

    昂首挺胸又朝周齐翻了个白眼,对着记账的人说:“春风鞋厂,祝洪常,送金蝉一只,祝他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那金蝉大得跟个小脸盆似的。

    这玩意儿纯金打造,价值连城。

    “哟,老祝,出手阔绰啊。”一旁跟祝洪常聊天的人惊叹道。

    “项爷大寿,哪能不上点档次的东西。”祝洪常笑眯眯地回了一句,接着目光转向周齐说:“你这小老板,送的什么玩意儿?呵还用报纸包着,这是见不得人?怕丢脸?”

    周齐眉头一皱。

    这祝洪常是没完没了了?

    见面就一直针对自己,我们俩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对,自己把他车撞坏了。

    不过他现在应该还不知道。

    瞥了一眼林晚,顿时明白了。这女人为了演戏,不知道怎么编排自己,说不定在她嘴里,自己成了意图不轨,想对她动手动脚的恶棍。

    不得不承认,周齐猜得八九不离十。

    林晚跟祝洪常说的,是周齐企图骚扰她,她为了保护清白,拼命逃脱,不敢回厂子,这才来求职。

    祝洪常也阅人无数,但办公室恋情这码事,还真是头一遭。

    被林晚弄得晕头转向,直接沦陷。

    现在正热恋呢。

    不然今天这种场合,不会带林晚来,都是她软磨硬泡,想见识大场面,祝洪常一时冲动,才答应。

    周齐斜眼看了他一下,没搭理,直接把袋子放到桌上说:“八百年陈酿一瓶。”

    八百年?

    在场的都是春市有名有姓的人物,可也没见过八百年的酒长什么样。

    这玩意儿得多少钱?

    几十万?还是上百万?

    再看看那袋子,二锅头!

    林晚瞥了一眼袋子里报纸包着的瓶子说:“你逗我呢?八百年,还能喝?早过期了吧!你是想害人啊,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但在场的人,没人跟着笑。

    给项爷送的东西,能是假的?

    “不懂就别丢人。”周齐鄙夷地看着她说:“你这种胸大无脑,身材也一般的,能出现在这里,只能说眼瞎。”

    过期?

    你以为这是什么,矿泉水?

    酒这玩意儿,越陈越香。

    八百年,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稀世珍品。

    再说了,这是什么场合,项爷的寿宴,张口闭口就是喝死,这脑袋得是被门夹了多少回。

    写礼单的,看着林晚一脸怒气。要不是看在她是祝洪常带来的,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一个个眼神就像看智障一样盯着林晚。

    祝洪常老脸唰的一下,红了半边天。

    一半是火大因为周齐直接说他瞎眼。另一半是尴尬因为这蠢婆娘给他丢脸。

    林晚也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赶忙辩解说:“我的意思是,这不可能是八百年的酒,袋子上明晃晃写着二锅头,肯定是唬人的。”

    说着,还跑到祝洪常身边,拽着他的胳膊,撒娇道:“老祝,你说对不对,我怀疑的也不无道理啊,那可是八百年,不是八百天,这么久的时间,怎么可能还完好无损。”

    “他用报纸包着,就是怕人看见。”

    在春市,敢这么跟他呛声的,屈指可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但这里面绝对不包括周齐。

    这小子胆儿肥了啊。

    可现在怎么办,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目光都在盯着自己,这下子骑虎难下了。

    不掏两百万,面子挂不住!

    掏两百万,就为了瞅一眼酒?

    那岂不是傻帽儿?

    “你开个破桑塔纳,能有两百万的酒,你唬谁呢?”

    祝洪常说:“我看明白了,你这是激将法,想骗我钱吧?怎么的,你那小破厂资金链断了?你这是穷疯了吧。”

    “两百万都没有,我骗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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