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蓉蕴果然也是学聪明了。
知道她在奚松那,也不敢当着奚松的面找上门去找她的麻烦,反而等在她回程的途中。
只是,她凭什么以为自己会乖乖地被她教训?
打不过难道还跑不过吗?这儿离奚松的书房可不远。
因着这一点,奚应芷丝毫不慌,闲闲地冲蓉蕴扯出一个甜甜的笑。
“蓉嬷嬷,你兴师动众带这么多人在这等我是要做什么?我院子里如今不缺下人奴婢了。”
蓉蕴冷哼一声,眼底满是不屑和恨意,“二姑娘,今日你害得大姑娘深受大苦,究竟是多厚的脸皮才敢在这当作没事人一样。
至今都不曾到大姑娘面前侍疾,更没有一星半点道歉的话语递到大姑娘面前,如此不仁不义,不孝不悌,你就不为自己感到羞耻愧疚吗!”
奚应芷饶有趣味地笑了,“看蓉嬷嬷的样子,大姐姐应该是受了重伤喽?”
蓉蕴脸色陡然变得无比难看。
她听出来了,奚应芷不觉得羞耻愧疚,甚至还幸灾乐祸,不,甚至是得意洋洋!
她怎么敢!
一个卑微的庶女而已,居然敢对嫡长女如此不恭敬!
蓉蕴交叠在小腹之上的双手用力抓握着,指甲都掐入肉之中却毫无知觉,俨然是气急了却又不得不克制一般。
心知不能刺激她太过,若不然动起手来自己难免吃亏。
奚应芷清了清嗓子,“方才我正和父亲说起这件事,父亲说了此事他自有安排。
我身为女儿只好遵从父亲的意思,蓉嬷嬷若有什么别的打算,只怕要白跑一趟了。”
说着她就要绕过蓉蕴离开,没想到走过她身边的时候,蓉蕴忽然一把抓住奚应芷的手臂。
“大姑娘因二姑娘而遭此横祸,无论老爷给大姑娘什么交代,二姑娘都该亲自给大姑娘道歉。
请您跟奴婢走一趟,若不然奴婢也只好亲自动手。”
“放肆!”奚应芷沉了脸。
“在父亲的书房门口便敢当众拉扯主子,谁给你的胆,谁教你的规矩体统!”
她冷脸呵斥的模样莫名地很有威势,蓉蕴居然瑟缩了一瞬。
反应过来后便是更加气怒。
“奴婢是自小看着大姑娘长大的,在奴婢心里她跟我自己的孩子没有差别,就算冒着惹怒主子的风险我也要为大姑娘做这个主!”
说着她一只手高高扬起,作势就要往奚应芷脸上重重扇下来!
“放肆!”
一个更加暴怒的声音平地炸起,紧接着蓉蕴身子便是一歪,如破抹布一般往一侧被人踹飞了出去。
竟是奚松出来了。
奚应芷松了一口气。
今日蓉蕴约莫是真的气昏了头,居然敢在书房门口如此嚣张叫嚣,还到了动手的地步。
若非奚松在此,只怕她还真要吃这个亏。
思及此,奚应芷打定主意要废了奚应雪身边这只恶犬,忽然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爹爹,您总说母亲出身高贵心胸宽广,不会苛待庶女,我一直以为往日母亲不喜欢我是我自己不讨人喜欢。
可如今季山长都夸我聪明灵慧、文采斐然,为何母亲还是这样不待见我,任凭着府中这些丫鬟婆子随意作践我!”
她生得漂亮白嫩,落泪的时候眼睛红得如兔子一般,我见犹怜得很。
两相对比,越发显得满脸狰狞的蓉蕴,活脱脱一个欺负良善的恶霸。
奚松心里头越发厌恶。
大女儿身边这个婆子他一直就不喜欢,只是奚应雪性子软,总是为她求情,这才勉为其难一直容忍。
如今当着自己的面,她竟敢对自己的女儿动手。
可想而知平时他没看见的时候,雪儿受了她多少委屈。
说不定就是因为心中惧怕太甚,被她威逼这才不敢换掉她。
想到有可能发生的一切,奚松捏着拳头大步上前,将堪堪爬起身的蓉蕴一脚踹翻。
“老虔婆,端着老子的碗吃饭,还敢欺负我的女儿,谁给你的狗胆!雪儿是个好说话的,我奚松却不是个好糊弄的糊涂蛋!
来人,将她拉下去打三十板子,发卖了出去!日后府中再有胆敢欺负主子的奴才,老子摘了他的脑袋当凳子坐!”
“老爷!”蓉蕴既怒又怕叫出声:“老奴是为了给大姑娘主持公道,大姑娘今日受了这样大的委屈,都是二姑娘的错!”
“错你奶奶个腿!”奚松又是一脚,直接踹到她那张臭嘴上,踹得她满嘴泥巴呸呸吐着。
吐完了才发现,点点泥巴点子里,混了一个血淋淋的牙。
蓉蕴这才吃痛,心中终于怕了起来,“老爷,老奴是看着大姑娘长大的,您不能赶我出府,老奴不在了,谁来保护大姑娘啊!”
奚松懒得听她嚎嗓,“我女儿有爹有娘,轮得到你来保护,拉下去,重重地打!”
奚府本就养了许多退役的武将,用刑本就不怎么留力。
如今又有奚松这样一句话,用刑的时候更是用足了十成的蛮力。
蓉蕴嚎叫着挨了五个板子,就硬生生疼晕了过去。
等打完十五板子后,奚应雪身边的丫鬟碧落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
原是方才有人去浮雪院报信了,奚应雪百忙之中仍是遣了人来救下蓉蕴。
“老爷,蓉嬷嬷是大姑娘身边最得用嬷嬷,您就算是要惩罚至少也等大姑娘身体康复了,如此贸然处置了姑娘该多伤心。”
奚松果然迟疑了。
思忖片刻后挥手喊了停,转而便对上了奚应芷泪汪汪的双眼。
“父亲,姐姐身边的嬷嬷挨打,她都如此尽心尽力周全,可我,我是她妹妹呀。”
奚松喉咙里的话顿时卡住,不上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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