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却还是安慰了几句:“不会的,王爷和山长都亲口夸了你,考零分定然只是意外。”
奚应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慢悠悠地给她加了把火:
“是啊,好在父亲和你一样信我,只要母亲不嫌我丢人,想来我抓紧时间应该还能赶上课业。”
奚应莲胸口砰砰跳。
是啊,奚应芷念书勤奋刻苦,如今只是不适应所以才念得不好。
若给她一些时间,日后将功课赶上来,再想将她赶出麓山书院可就难了。
想到这一点,奚应莲只觉得屁股上燃了把火,恨不得立刻冲到姚轻黄面前。
偏生奚应芷动作慢条斯理的,恨不能将纸一张一张地整理。
奚应莲急得不行,忍不住自己上手将她的东西一股脑扫到书包里,扯着她便下了山。
到了府门口,奚应莲借口尿急,抱着书包便先一步跑了。
只是她跑的方向却并不是青莲院所在的方向,而是浮雪堂。
奚应芷没什么温度地笑了。
若奚应莲在接了她递过去的橄榄枝,安安分分地站在她这边,她是不会利用她去算计姚轻黄的。
只可惜,奚应莲当墙头草当惯了,自以为可以在姚轻黄和自己之间游刃有余,将两边的好处都占尽。
这回,奚应芷便是要告诉她,吃两家饭吃多了,可是会拉肚子的。
浮雪堂,姚轻黄这几日都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奚应雪。
当日静仪郡主的鞭子虽然声势浩大,不过她毕竟是女儿家,用的鞭子也不是真正伤人的把式,只是姑娘家装饰用的玩意。
因此造成的伤都只是皮肉伤,并不怎么严重。
将养了几日,奚应雪身上的伤都已经结痂,如今已经能下床了。
姚轻黄终于能喘口气些上一刻。
她松快了,别人便不好过了。
这几日范云云连轴转地伺候蓉蕴和绣梅,可真真叫个苦不堪言。
绣梅倒还好,是姚轻黄身边的婆子打的板子,伤得并不如蓉蕴那么重,加之已经将养了几日,每日只需换药。
再者她毕竟是范云云娘家侄女,平日仰仗范云云得了不少好处。
这会见范云云亲自照顾她,心里头的气和恨都散了不少,只是每每提到奚应芷都要咬牙切齿一番。
“二姑娘虽是主子,可和咱们好歹也是血脉上连着亲的,平日里姨母对她更是掏心掏肺。
一朝得势她居然如此翻脸不认人,姨母您一定要替我报仇,狠狠教训这个狼心狗肺的人。”
她满脸刻骨的怨恨憎恶,显然是把奚应芷恨到了骨子里。
范云云听了心中也是气。
她虽然没有名分,可奚应芷终归是她生的,绣梅又是她的侄女。
奚应芷怎么能这么冷漠,对绣梅如此狠毒。
府中大姑娘如此宽厚仁善,她竟半点不知学好,一味学那些小门小户之女的小家子气。
见她不说话,绣梅又扯了扯范云云的袖子,“姨母,我受伤这些时日二姑娘一眼都没来看过我,她怎么能这么自私薄情?”
她眉梢挂着委屈,身上又带伤,范云云忙安慰她:“阿芷最近在念书,等她得空了我定让她来跟你赔礼道歉。”
绣梅听了心中这才气顺几分。
暗道等奚应芷来跟她赔礼道歉,她定要好好羞辱折磨奚应芷一顿,方才消心头恶气。
屁股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绣梅抽了一口冷气,忽然想起什么又道:
“姨母,我身上的伤怕要留疤,让你去给我买祛疤的膏药,你买了吗?”
闻言范云云嘴巴一阵泛苦。
她倒是想买,可祛疤的膏药贵得很,一瓶要三四两银子。
以前她有奚应芷贴补,三四两银子也不算多。
可如今,奚应芷什么都要跟她算清楚,就连手头仅剩的十两银子,也被奚应芷逼着拿走了。
她哪还有钱去买膏药呢。
对上绣梅带着不满和催促的眼神,范云云扯出一个勉强的笑:
“姨母这些日子手头有些紧,以往你是阿芷的大丫鬟,月钱应该不少,不如你拿一些出来——”
话刚起了个头,就被绣梅尖叫着打断:“你说什么,我都被你女儿害得重伤卧病在床,如今你还要我出钱?
做梦!我受伤都是因为你女儿,这些药都该你一人出!你要是不肯害得我身上留疤,我就告诉外祖母,让她狠狠教训你!”
范云云心头一阵无力。
绣梅怎么就不理解她呢,她若是有钱肯定会给这个侄女花的,实在是,她现在掏不出银子。
好声好气地解释着,绣梅却不肯听,哭着喊着要祛疤的膏药。
范云云被缠得无可奈何,只得先应下,“明日我就去买,定然不会让你留疤的。”
绣梅这才作罢。
安抚好绣梅,范云云才歇了一盏茶的功夫,红绡又来叫她:
“范嬷嬷,蓉嬷嬷身上又不好了,您若得空不如去看看她?”
范云云心中发苦,神魂皆疲,却不得不拖着沉重的身子起身。
还未进蓉蕴的屋子,便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恶臭,冲得范云云险些往后栽了一个跟头。
她的伤是奚松身边的家丁打的,都是战场上退下来的兵丁,动手不是含糊的。
蓉蕴当晚就被打断了腿骨,大小便都管不住,一天没个定时地往外泄。
加之她平日跟在奚应雪身边,替她做打骂下人的恶事,府中很多人都看不惯她。
平日里还怵她的威风,这几日夫人和大姑娘自顾不暇,没工夫搭理她。
那些下人有气出气,暗地里作践她,不爱给她换裤子,屋子里已经捂得比茅坑还臭。
这会红绡停了脚,笑着催范云云进去,“蓉嬷嬷心里不痛快,您也是府中的老人了,劝她几句,她约莫还是肯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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