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了柳夫人后,离桑便是坐上了回去的马车。

    至于王嬷嬷,自是要被带回去的。

    而陆延骁,他好几次想同离桑说话,都寻不到机会。

    见离桑独自坐上马车离开,他捏紧了拳头,心情烦躁极了。

    离桑回到府里,让人将王嬷嬷带了进来。

    王嬷嬷一连被打四十大板,此时已是奄奄一息,下半身血肉模糊一片。

    “夫人,饶命啊,老奴知道错了。”

    王嬷嬷气息奄奄的求饶。

    离桑静静坐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王嬷嬷,本夫人自认已经对你格外宽容了,你在侯府贪污这么多年,本夫人不过是让你补回近两年贪污的银子,你竟还不知好歹,怀恨在心故意诬陷本夫人,看来日后你也不必继续留在侯府了。”

    “夫人……夫人……”

    王嬷嬷老泪纵横,朝离桑伸出手,想求离桑网开一面。

    然离桑如何还会放过她。

    这般吃里扒外的奴才,不发卖就不错了。

    不过离桑不会发卖她,因为以她目前的情况,回去后自会有更多的罪等着她受。

    “本夫人念在你一把年纪,也不容易,就不将你发卖了,你回家去吧,不过……”

    离桑顿了下,接着道:“因着你在侯府伺候多年,定是知道侯府不少秘密,所以卖身契不能还给你,日后若是让本夫人知道,你敢在外诋毁侯府,或是将侯府的事说出去,那就别怪本夫人不留情面了!”

    最后一句,她说得格外冷厉。

    “哦对了,还有你欠下的那一千四百两银子,也要还回来,听说你名下还有一套宅子,既然你拿不出银子,那便拿那套宅子抵了吧!”

    王嬷嬷震惊不已,面如死灰。

    “夫人……夫人……”

    她还想求饶,离桑直接道:“带下去!”

    王嬷嬷被扔出了侯府,红霞还冲她呸了一口,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便宜你了!”

    王嬷嬷狼狈的摔在地上,后背血水染红了一片。

    因着这条街住的都是达官显贵,倒是没有百姓围观。

    她就这样一点点的爬回家中,可回去后才发现,她的宅子已经被收了。

    儿子王有才被赶了出来,站在门口骂骂咧咧,鬼吼大叫。

    看见王嬷嬷回来,他完全没注意到王嬷嬷身上的伤,上前粗暴的将她拽起。

    “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收我们家宅子,是不是你得罪谁了?”

    王嬷嬷后背本就疼得要死,被他这么一扯,更是如撕裂了般,一瞬间面色惨白,恨不得晕死过去。

    她缓了好一阵才缓过来,缓缓挪上前去,望着守在门口的男人问:

    “二位,能不能宽限些时日,让我们找到住处再收。”

    不然现在收了,他们母子就只能流落街头了。

    然门口男人哪里会搭理她,板着脸道:“夫人说了,她对你已经够宽容了,是你自己不知道好歹,你们的东西等下会都扔出来,至于你们有没有找到住处,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说完,便不再理会他们,任凭王嬷嬷如何苦苦哀求,都无动于衷。

    王有才怒了,他再次一把拽过王嬷嬷,大骂:“果然是你惹的,你个老不死的,现在房子被收了,你让老子去住哪,啊!”

    王嬷嬷被他这又拖又拽的,本就强撑着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直直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她甚至还能听见王有才在她耳边的骂声,只觉心中悲凉极了。

    处置了王嬷嬷,离桑却不觉心中舒畅,相反的,还觉得有些堵,说不上来的堵。

    看她心情不太好的样子,红霞有些担忧。

    “夫人,是不是还想着今日的事呢。”

    离桑摇摇头,看向窗外,眸光悠然,最后深深叹口气,不愿再想。

    “王嬷嬷那边如何了?”

    红霞道:“回来的人说,王嬷嬷被自己儿子骂晕了,而她儿子也没把她送去医馆,就将她扔在路边,自己骂骂咧咧的走了。”

    离桑颔首:“嗯,那宅子也找人卖了吧。”

    反正留着也无用,住是不可能去住的,倒不如换成银子,实在些。

    省得那王有才说不定还心中惦记,以后整出什么幺蛾子。

    毕竟对于这种泼皮无赖,你永远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

    事情告一段落,至于陆延骁,离桑自是不愿去管他。

    倒是老夫人听说了今天的事后,还没好转的身子,便是又再次气晕了过去。

    苏醒后,她将离桑叫过去,指着离桑大骂:

    “离氏!自从你嫁进来,我自问侯府从未亏待过你,如今你却竟然这般祸害侯府名声,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相对于她的愤怒指责,离桑倒是格外平静。

    “母亲,儿媳实在不知自己如何祸害侯府名声了,这段时间以来,儿媳没日没夜的管理侯府,想办法让侯府的账上有银子,可侯爷又是怎么做的?”

    离桑苦笑质问:“儿媳那般替侯府奔波劳累,侯爷却为了一个无关女子,将儿媳告上公堂,若不是柳夫人出面解围,柳大人明察秋毫,怕是儿媳已经蹲大牢了!”

    “明明是侯爷有错在先,母亲却这般责怪儿媳,莫不是也觉得侯爷将儿媳告上公堂是对的,可如此的话,祸害侯府名声的,难道不是侯爷吗?”

    老夫人被她一番质问,问得哑口无言。

    憋了半晌,她才又道:“饶是如此,侯爷他毕竟是男人,想不到那么多,你该多劝阻他才是,有什么是不能在府里解决的,偏偏闹到外面去!”

    “呵。”离桑笑了。

    “母亲,您觉得以侯爷的脾气,儿媳能劝得住他吗?”

    “更何况,那于姑娘在他心中分量极重,为了她,侯爷不惜罔顾侯府的名声,还扬言说要进宫请旨,休了儿媳。”

    “既如此,那倒不如儿媳也进宫请旨,求一道和离圣旨,给那于姑娘腾位便是了。”

    老夫人:“……”

    不行,她的心口又疼了。

    “你……你……你们……你们……”

    她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颤抖的指着离桑,恨不得背过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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