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桑是第二日才得知昨日于馨儿在路上发生的事的。
还是昨晚陆延骁去找柳轻雪说了,柳轻雪来告知她的。
离桑听柳轻雪说完,微微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丝疑惑。
她思索片刻后,对柳轻雪说道:“此事倒是有些蹊跷,于馨儿平日里出行向来谨慎,尤其她还怀着身孕,怎会突然改走小路,还恰好就遇上了灵韵郡主被劫匪围堵?”
柳轻雪微微点头,也面带思考:“夫人所言极是,此事确实有些太过巧合,但她救了灵韵郡主是事实,在妾的印象里,那灵韵郡主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若她们俩因此交好,恐会对你我不利。”
离桑闻言,倒没有太多担心。
“无妨,灵韵郡主再有本事,也管不到侯府来,于馨儿与她交好,顶多也就是让侯爷和老夫人对她态度好些。”
这对她来说,毫无影响。
柳轻雪想想也是。
只一想到,若陆延骁因为此事,又重新跟于馨儿好起来,她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酸楚。
到底是喜欢了多年的男人,也不是说不在意就不在意的。
尽管有些事情想通了,但真发生时,心情还是会受影响。
“对了,张姨娘那边如何了?”离桑忽然问。
柳轻雪回神,浅笑道:“我昨日去看了她,身子是慢慢转好了,只院中很多份利都受到了苛待,不过好在她自己带了嫁妆,自己花钱买,倒也没委屈到。”
离桑颔首,喝了口茶,道:“她受到苛待是意料中的,只该让她知道,是谁苛待的她,别到时把责任怪到我们身上。”
柳轻雪笑了:“夫人放心,这个妾已经同她说过了,夫人对府中任何人都是一视同仁的,从不会特别针对谁,妾还说会把她的情况告知夫人,只夫人在府中到底不是最大,许多事也是有心无力,想来她是理解的。”
离桑勾了勾唇,浅笑:“既如此,等下便让红霞给她送些补品过去,知道了她的情况,总不好视而不见的。”
柳轻雪笑了笑,不置可否。
如今她也不去给老夫人请安侍疾了,倒是没事就来找离桑聊天,离桑有时也会让她帮着处理一下府里的事务,自己倒清闲了不少。
两人的关系也越发亲近。
正说着,外面突然有下人来报,说瑞亲王府来人了。
离桑和柳轻雪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见了异样。
两人来到前厅,老夫人已经在这了。
而上首则坐着一位满头珠翠,身着华丽衣衫的美妇人,美妇的旁边是一位黄衣少女,少女一见离桑两人进来,倨傲的视线便在她们身上来回打量,带着不屑。
想来就是那灵韵郡主了,而旁边的美妇应该是瑞王妃。
“王妃,这是我们侯府的夫人离桑,旁边那个是柳姨娘。”老夫人介绍着,冲离桑和柳轻雪道:“你们俩,还不见过瑞王妃。”
两人上前,屈膝行礼。
“见过王妃。”
瑞王妃淡淡点头,对老夫人道:“我们今日来,主要是感谢侯府的于姨娘,昨日灵韵贪玩偷跑出府,遇到劫匪,幸得于姨娘帮助,才免遭于难。”
意思就是,她不是为离桑而来。
甚至连说起于馨儿这位恩人时,语气也是轻蔑的。
只到底救了她女儿,所以不得不来道谢。
离桑和柳轻雪还屈膝在原地,做行礼状,见瑞王妃根本没与她们说话,或叫她们起来的意思,离桑干脆自己站直了身子,到一旁坐下。
柳轻雪见状,自也不会傻蹲着,站到了离桑后面去。
于馨儿救了灵韵郡主的事,老夫人已经得知了。
于馨儿能有这般机遇,也是她没想到的。
听了瑞王妃的话,她笑道:“能救下灵韵郡主,是她的福气,王妃大可不必亲自前来的,老身已经让人去叫她了,只她怀有身孕,来得稍慢了些,王妃勿怪。”
瑞王妃淡淡嗯了一声,没在说话,表情显得有些不耐。
灵韵郡主视线却是在离桑和柳轻雪身上不停打量着。
想起昨日于馨儿在她面前说的,侯府的夫人刁钻欺人,那位柳姨娘也是跟侯夫人同气连枝,她一个孤女在侯府没少受委屈云云。
灵韵郡主看离桑和柳轻雪的眼神都变得不好了。
她突然冷哼一声,对着离桑道:“你就是这侯府的夫人?听闻你在府中嚣张跋扈,经常欺负于姨娘,可有此事?”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顿了顿。
离桑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道:“郡主怕是听信了旁人的谣言,侯府向来规矩分明,我身为当家夫人,自当秉持公正,对待府中众人皆是一视同仁,何来欺负之说?”
灵韵郡主不依不饶,提高音量道:“哼,你还狡辩,于姨娘那般善良柔弱,又身怀六甲,若不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怎会说两句话便忍不住在本郡主面前落泪哭泣。”
“定是你看她一个孤女,无依无靠,欺负了她,我告诉你,如今于姨娘是本郡主的朋友,以后你们谁若再敢欺辱她,别怪本郡主不客气!”
她语气嚣张,全然不顾这里是侯府,她只是一个客人。
瑞王妃眉头蹙了蹙,却没有多说什么。
于馨儿刚刚踏进前厅,就听见了灵韵郡主这话,心下霎时一喜,一抹得意从眼底闪过。
“郡主,参见郡主,王妃,见过老夫人,夫人。”
于馨儿走进厅内,行了一圈礼。
不等其他人说话,灵韵郡主便越俎代庖,上前拉起她的手,责怪道:“你有孕在身,怎还行礼。”
说着又斜睨离桑跟老夫人。
“虽是孤女,肚子里怀的好歹是侯府血脉,她们就这么对你?”
离桑:“……”
老夫人:“……”
老夫人脸都黑了,心道这灵韵郡主今日来哪里是来道谢的,明明就是来找茬的。
同时她看向于馨儿的眼神里暗藏不喜。
真是个不安份的贱人!
跟外人挑拨是非,让外人来府里耀武扬威,她很高兴是不是!?
老夫人深吸口气,收起心绪,讪笑道:“郡主言重了,于姨娘在府中一直备受照顾,从未受过亏待,又何来欺辱一说。”
说着她视线落在于馨儿身上,暗藏警告:“于氏,还不跟郡主解释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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