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浅觉得自己真是色令智昏,关系被弄的一团乱。
其实当时她有点分手觉的意思在里面,毕竟长这么帅,自己又付出努力了,还有点喜欢,不睡总觉得亏。
但她真没想到黑心大佬只是睡一觉就变成了粘人小狗,当然前提的爬床成功机率待定。
可睡一下于她而言只是一场放松,对随砚卿来说仿佛是敲定关系的法槌,她所有的赶人行为,在他看来全是爱情调味剂!
她甚至都不怕死的试过冷面拒绝,让他滚,然后…就被扔上床,教训了。
现在结果就是两人关系不退反进,还疏远个锤子!
如果上天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她一定要对他说三个字:我拒绝!
眼瞅着他越发肆无忌惮往她这儿跑,只能干瞪眼。
“你很闲?公会没事?”
随砚卿神情怡然,坐在姜浅小院的单人沙发椅上,边吃葡萄,边笑看着刚结束一段训练,向他走来的姜浅。
“没事啊,都交给副会长了。”
“你…”
这副油盐不进,死皮赖脸的样子,她没法,只能瞪他一眼,拿起放置在玻璃茶几上的毛巾顾自擦汗。
要说这沙发和茶几还是他自己从中心城带来的,当然不止这些,连衣柜里的男装,拖鞋,牙刷,毛巾等杂物都被他强行塞置进来。
一所独居小木屋,俨然成了温馨小屋。
姜浅那个恨啊,不过更恨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挡不住美色诱惑。
一直以来的三人训练,现在硬是多插进一人,连吃饭都得多双筷子。
不过随砚卿总会带些只有中心城才能买到菜肴过来,姜浅吃人嘴短,也不好再说什么。
可另外两人有意见了,岳西凉虽总是冷着脸,她也能觉察他心情不好,特别是看见随砚卿给她夹菜的时候,几乎感觉冬日提前降临。
更别说藏不住事的周屿淮,趁着随砚卿回中心城,期期艾艾看着她。
“姐姐,你们,在交往吗?”
姜浅能说什么,说自己终日打鸟被雁啄?说自己抵挡不住美色?那必不可能,面子还是要的。
“你可以理解为,生理上的各取所需。”
少年眸光飘忽,踌躇再三,仍是忍不住问。
“我,不可以吗?”
说着,好似觉得自己的话太让人为难,又指向坐在桌子对面安静如鸡的岳西凉。
“西凉哥呢?他明明比随砚卿好看。”
姜浅头疼地看了眼被拉入战局的岳西凉,后者眸光幽邃,唇瓣紧抿,精致锋锐的容貌好似精雕细琢而成的艺术品。
看似置身事外,实际紧绷的小细节出卖了他,其实也很关心这个答案。
两人不是一个赛道,真分辨不出谁更好看一些,不过她确实更吃岳西凉的颜。
关键是,那是她不想吗?
姜浅郁悴,不过周屿淮的话倒是提供了新思路,随砚卿喜欢的是她演出来的那一面,如果把真实的自己暴露出来,他仍会如此吗?
想到就干,随口打发几句,等两人走后,她又私下给岳西凉发消息。
【西凉,有个忙你一定要帮我。】
【?】
美人依旧如此寡言少语,姜浅毫不在意,指尖连点,打出一行字。
【在我调戏你时,不要反抗,拜托拜托。】
【??】
【唉,我和随砚卿之间…就跟你说实话吧,原本只是一夜情,结果他当真了,赶不走。所以我只能表现的渣一点,让他先厌弃。】
让一个对自己有好感的男人知道她玩一夜情,又让他配合自己赶人,这一刻,她都觉得自己渣出天际。
【……】
这是同意还是没同意?
以他的性子来看,应该是默认了。
姜浅垂下眸子,收起界面。
毁灭吧!戏,懒得再演了,要知道,就大家一起知道。
所以,当随砚卿再次来小木屋观战,姜浅与岳西凉对练结束,并没有第一时间过去拿自己的毛巾。
而是就近拿起挂在葡萄藤架上,属于岳西凉的那块毛巾,擦抹因强度训练沁出的汗珠。
岳西凉伸到半程的手一僵,又状似若无其事从她递过来的手中接过,沾染少女味道的毛巾,擦拭自己的汗水。
姜浅果然余光瞥见随砚卿一脸风雨欲来的黑沉怒意,还没等她自得一秒,他就带着她那条干净如初的淡灰色毛巾,于视野中逐渐逼近。
她顺势转头看去,青年唇角上扬,黝黑的眼眸却仿佛笼了一层黑雾,翻滚间尽是冷意。
寒霜侵袭似的冷冽气势,令她莫名心虚,不自觉后退半步,嘴巴强撑。
“干嘛?”
随砚卿无声垂眸,拿毛巾将方才姜浅擦拭过的地方,再次抹了一遍,才侧目看向岳西凉。
“自己没有毛巾吗?不够我这里多的是。要多少…有多少。”
尾音拖的老长,语气冷嘲,一贯阴阳怪气,这话明显是对姜浅说的。
可岳西凉不是善茬,虽说他是被迫牵扯进来,但也是自愿的。
此刻两人剑拔弩张,要不是主空间明令禁止打架斗殴,这会儿怕是早打起来了。
姜浅眉心拧紧,这不是她想要的效果,当即脚步一跨,介入他们之间,但两人都比她高一个头,她挡了又似没挡。
事情因她而起,岳西凉是无辜的,她不能让他平添一张追杀令。
于是她面向随砚卿,护犊子似的把岳西凉揽到身后。
“都是我的错,不关他的事。你别拿他撒气。”
“你…真是好的很。”
这厚此薄彼的态度,让随砚卿气的不行。
第几次了,有这两人在,自己总排在最后。
他自嘲一笑,转身离开小院,他的自尊心不允许在这种时候低头。
见随砚卿被气走,周屿淮面上忧心忡忡,心下却乐开了花。
真是看了场好戏。
生理上的需要,从来都是可替代的,哪像他们,有感情基础。
果然,只要提提醒,姐姐就会发现,他们才是最好的。
他快走几步,来到姜浅身边。
“姐姐,他就这样气走了,你不追吗?”
姜浅无所谓地摆摆手。
“没事,让他去。”
他哪是容易放弃的人。
只是,得换个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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