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芜专心地扒着谢铮的衣裳,忽然感觉有些凉飕飕的。
她扯着谢铮的衣裳向屋内扫量一圈,见门窗紧闭,根本透不进风来,有些不明所以。
下意识抬眸看去,与谢铮带着寒意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登时,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连忙松开谢铮的衣角,她急急地解释道,“侯爷,我可以解释的!我……”
然而话才说到一半,她意识到有些不对。
虽然谢铮盯着她,可那双平日里藏着锐利的凤眸,此刻似乎……有些茫然?
难道,他根本就没有清醒?
“姐夫?”纪芜奓着胆子,伸出手在谢铮面前晃了晃。
她仔细查看着,发现他既没有皱眉,眼眸也未动,似乎只是盯着个方向而已,并非看她。
她陡然放下心来,坐到谢铮身旁,继续扒他的衣裳。
谢铮躺在床上,目光盯着正在为所欲为的纪芜。
她刚才的言行,皆被他看在眼里,然而烈酒与高热带来的昏沉,难得令他有些迷茫。
他记得自己正在丰乐楼喝酒,为何如今却在家中?
而且……
瞧这小庶女欢快的模样,跟平日里简直判若两人。
莫非,是在做梦?
正想着,鼻间再次闻到之前那股催情的香气……
此刻,谢铮身上的衣衫已被纪芜脱掉。
他感觉到那双柔弱无骨的手,正在轻抚着他,如羽毛般呼吸,浅浅喷洒在身上。
一切如梦似幻。
看样子,这小庶女身上用的熏香着实厉害,竟会让他做这样的梦……
纪芜哪里知道谢铮其实醒着,她认真地查看自己包扎过的伤口。
想到之前谢铮因为伤口疼痛,必须要抓着点什么,于是每查看一处,便轻轻吹气,以免会弄疼他。
她并未注意到,床上之人渐渐有了反应。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被压倒在床榻之上。
“侯爷!唔……”
来不及多说什么,唇舌便被占据,如疾风骤雨一般席卷着她。
身上的衣衫很快被剥掉,与他炙热的胸膛相贴。
她感觉到那只带着薄茧的手,正在她身上不断起舞,带来过去不曾有过的观感。
顿时,浑身瘫软,似水一般,根本无法反抗。
终于,她能够重新呼吸。
可这一切并未结束,她眼睁睁看着他埋下头去,再次攻城掠地。
她无处闪躲。
头一次,不必他动手捂住她的嘴,她自己便扯过一旁的衣衫,死死咬住。
松柏般的皂角气息夹杂着些许药粉的味道,正透过口腔将她蕴染。
她顺手扯过来的,竟是谢铮的衣衫。
只是此时已然来不及更换,她在晕头涨脑之中,几乎支离破碎。
纪芜原本以为,这一次会比以往结束的快一些。
毕竟是生了病的人,况且还受了伤。
可他仿若换了个人一般,不仅不断换着花样碾磨着她,还逼着她不断求饶。
谢铮居高临下地看着纪芜。
看她因为自己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她一次次的向他求饶,娇里娇气的,殊不知这只会让他更想狠狠欺负她。
这场梦,竟是那般真实。
直到最后,感官的满足令他伸手拥住了她,沉沉睡去。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纪芜在浑身酸痛之中睁开双眼,感觉到有呼吸喷洒在颈间,连忙垂眸看去。
谢铮仍在睡着。
从接触到的身体来看,他身上的热度已然褪去,不再发烧。
纪芜悄悄地松了口气,尝试着从谢铮身旁移开。
下床的时候,不小心牵动到大腿内侧,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
连忙转头,确定没有将人惊醒,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艰难地给自己穿好衣服,瞧着床上的谢铮,心里有些犯难。
她不知昨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说他并非清醒,可他问话的时候,倒是非常明白,不给出答案,便不肯罢休。
说他是清醒着的,又……那不像是侯爷会做出来的事。
思来想去,纪芜出门打了一盆热水,沾湿了棉布巾,为谢铮擦拭身体。
见他一直没醒,这才从一旁拿起亵裤,小心翼翼地给谢铮穿上。
谢铮在迷迷糊糊之间,察觉到身体的反应,有人正在触碰他。
他陡然惊醒,出手又快又急,一把钳住了她。
“呀!”纪芜赶忙抬头,与谢铮目光相撞,“侯爷,是我,请您轻一些!”
因为实在太痛,她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令他觉得莫名熟悉。
似乎不久之前,才刚刚听过。
但他并未探究,而是一把甩开纪芜,厉声喝道,“纪二,你放肆!”
这小庶女实在无耻,竟想趁人之危!
他自己也是实在不像话,不就是闻了一点催情的熏香,竟然做了那样的梦!
一想到在梦中,他不仅取悦这小庶女,让她不得不咬着他的衣裳,以免出声,他甚至还……
“滚出去!”
抬手指向门口,谢铮的脸上满是厌恶之色。
纪芜本就浑身酸痛,被他一把甩开,顿时跌坐在地上。
她愣愣地瞧着谢铮,眼中闪过一抹受伤。
果然,只有在他不清醒的情况下,才会有那样的温柔。
只怕当时,他眼中见到的并非是自己,否则,他又怎会对自己温柔?
虽然心里想的明白,可纪芜还是忍不住委屈。
不行,她不能哭。
至少不能在这里哭。
她努力眨了眨眼,将眼泪逼回去,从地上爬起来,向谢铮福了福身。
随即,沉默地往屋外走去。
谢铮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他心头忽然浮现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都怪昨晚的那个梦!
怪她用了那些乱七八糟的香料,还出现在自己身边,居心叵测!
他冷声吩咐道,“以后不许你出现在这院里,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闻言,纪芜的身体陡然一僵。
强忍着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咬了咬唇,低低答应一声,“是。”
她快步走出屋子,几乎是用跑的,离开了静思居。
殊不知,不远处的小路上,房妈妈的手中拎着食盒,瞧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片刻之后,她进到静思居中。
见谢铮已然起身,正在更衣,顿时面露惊喜,“侯爷,您终于醒了,这下子夫人终于可以安心了!”
房妈妈一边说着,将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
“我想着您也该醒了,特意回夫人院里拿了早膳,也好跟夫人回禀一声,她果然一直挂念着您,整宿都没睡好。”
闻言,谢铮转过身来,语气淡淡,“昨晚是你守着我?”
房妈妈极快地向着谢铮看了一眼,不知为何,分明侯爷看上去与平时无异,可她却莫名觉得心惊。
就好像……平静的海面之下,如今正隐藏着蓄势待发地风暴一般。
她定了定心,冲着谢铮福了福身,恭敬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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