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纪芜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最热闹的坊市之中,遭遇强掳的歹人!
被拽进暗巷的瞬间,就有一条沾了迷药的帕子,捂上了她的口鼻。
几乎下意识地,纪芜屏住了呼吸,却还是不小心沾染到一些,当即觉得手脚发软。
暗巷中的歹人远不止一个。
她快速在心中思量着逃跑的可能,却绝望地发现根本跑不掉。
如今她能做的,除了冀望于刚才的一切被人看到之外,便只有先被人掳走,再伺机逃脱。
她抬眸往暗巷外的灯火辉煌与人来人往看去,却忽然眼前一黑。
歹人将她装进麻袋之中,麻溜利索地从此处离开。
就在一行人消失不久后,谢铮的身影出现在巷口。
方才他在丰乐楼最顶层,亲眼目睹纪芜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掳走。
此刻,他幽深的凤眸中,闪烁着凛然杀意。
如今谢铮仍在养伤,又身处京都之内,今日不过是出门找好友喝酒,因此身边并未带人。
刚才情况危急,他几乎想都不想,便顺着丰乐楼顶层的窗子纵身而下。
可惜,还是来晚了一步。
在谢铮身后,顾衡匆匆而来,他还从未见过好友如此严肃,更别说刚才那般的举止。
“阿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关切问道,同时往巷子里看去,并未瞧见什么。
“有人被掳走了。”清冷的声音响起,更添了几分杀意。
谢铮站在巷口,目光向四周快速打量,忽然脚下轻纵,一跃而起。
他来到高处,展目眺望,却发现除了往来的行人以外,并不见任何异常。
既然人被掳走,歹人势必要带着小庶女逃离,不该没有任何踪迹,除非——
这附近有什么暗道,又或者他们根本就没有逃,落脚的地点就在这附近!
正想着,身旁传来声音,“有人被掳走?通知巡防营便是,难道……你认识?”
如此,也就能够理解了。
毕竟好友身上有伤,却如此不顾及,看样子被掳走之人对好友还挺重要的。
顾衡顺嘴问了一句,“谁呀?”
谢铮的目光仍向四周看着,他下意识回答顾衡的问话,却又忽然一顿,“是我的……妻妹。”
“妻妹?哦!在你府上陪弟妹的那个?竟是她被掳走了?难怪你会在意,可她出门怎么没带人啊?”
顾衡一边说着,也向周围打量。
“既如此,那就不能找巡防营了,你说说你的看法,我帮你一起找。”
此时,谢铮心里已有盘算。
“刚才这暗巷里绝对不止一人,我未曾瞧见什么可疑的身影,这条坊市也绝对没有暗道,所以他们定然还在附近。”
之后发生的事,纪芜丝毫不知。
此刻,迷药的药效还在,但因为她吸入的不多,所以对她的影响正逐渐减退。
她感觉自己被人从肩膀移到了板车上,车轮滚动,穿梭于小巷之中。
周边能听到各种嘈杂声,但声音逐渐减小。
大约一刻钟左右,她听到“吱呀”一声,似乎是院门被打开,她被推到了院里。
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那边怎么说的?”
另一道声音传来,略有些尖细,“让咱们看好了,明儿个天一亮就把人送出京都去。”
送出京都?
纪芜心中陡然一惊,难不成是嫡母派的人?
不,不会是嫡母的!
就算她真想将自己送走,也不会用这样的法子,况且,以嫡母的性格,也做不出让人盯着定远侯府的举动。
那会是谁呢?
纪芜认真听他们说话,希望可以得到一些线索。
然而,这些人只说了那么一句,便说起其他事情,其中一个人的话,令纪芜感到脊背发凉。
“刚才捂嘴的时候,我瞧着这娘们儿身段不错,反正明早才要送走,不如咱们……”
“别胡来!那边可是说了,让咱们好好把人送走,否则是不给银子的!”
“嗨!她现在中了迷药,什么都不知道,只要咱们哥几个轻轻的,不会有什么事的!”
显然,那提议之人贼心不死。
纪芜能够感觉到,在他说完以后,就隔着麻袋将手放到了她的身上。
她强忍着,才抑制住内心的恐惧,没让身体颤抖起来。
否则,一旦被这些人发现她已经醒了,只怕后果更不堪设想!
“老三!”好在,刚才便开口制止的那人再度出声,态度也更加严肃起来。
“好好好!我听大哥的就是!”被称作老三的人只好作罢,“那我先将她送到屋里去,别回头人没送到,这娘们再病了。”
纪芜被重新扛起来,放到屋子里。
进到屋中后,仍然贼心不死的老三,再一次将手放到麻袋上。
似乎觉得这样不够过瘾,他索性将麻袋解开,将手伸到麻袋里,狠狠摸了几下。
纪芜被他捏得生疼,却根本不敢出声。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在心中快速盘算着从此处逃走的可能。
她知道,这个可能是极低的。
但她更加清楚,若不能从此处逃离,只怕以后希望更加渺茫。
倘若……
这伙人真的将她带出京都,虽不知去往何处,但迟早,她的清白绝对会保不住。
并且……她是悄悄离开侯府的,等到天亮以后,最多晌午,就会有人发现她不在府上。
到那个时候……
纪芜根本不敢继续想下去。
此刻,她心中后悔不已,早知道就该卖完东西以后,立刻回到侯府去。
纪芜不知道的是,她早就被盯上了,所以无论是否来逛街,都逃不了如今这遭。
“啧,这么好的身段,看得着吃不到……”老三惋惜着,似乎思量了片刻,低声笑起来。
“小美人,你等着,等我把他们都支走了,再来好好疼疼你!”
屋门关闭的声音传来,脚步声逐渐远去。
纪芜连忙活动着腿脚,从麻袋里钻出来,她一把扯掉嘴里的布团,目光快速在屋中搜寻。
瞧见有一扇窗,挣扎着起身,跌跌撞撞地向窗子而去。
然而,还没等她触碰到窗子,就听到屋门“吱呀”一声,重新打开。
老三站在门口,脸上满是淫邪的笑意,“我就知道,你这小贱人其实醒了,正好,这样玩起来才有趣!”
他说着话,迈步进到屋中,反手关上了门,向着纪芜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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